他身上不断传来冷厉骇人的气息，一只胳膊横亘在她的胸前，一只手紧紧抓着她纤细的手臂，力气有些大，疼得她蹙眉。
他将她牢牢地禁锢在怀中，他的胸膛贴合着她的背，呼吸细细地喷洒在她皓白的脖颈。
“你先下车。”方秋冷森然开口。
袁春暄闻言，心中警铃大作。
旋即，坐在主驾驶座上的司机开了车门下车。车内，只留下方秋冷和袁春暄两个人。
“今天，不把事情说清楚，我是不放过你的。”方秋冷冷硬地说着，他似乎很久没用这种冷冰冰的语气和她说过话了。
袁春暄的心跳蓦然加快，许是近些日子和他的生活过得太过温馨和谐，她竟忘了，他凶狠起来，可是个让全世界黑势力都闻风丧胆的角色。
“说什么呀？”袁春暄装蒜似的微笑着，肩膀缩了缩，“你这样弄得我好疼呢，放开我，好不好？”
她的轻柔语气就像是在哄一个孩子……方秋冷心中略有些动容，差点就想松开她了。
不过……呵，她现在竟学会以柔克刚了？
“如果，我偏要你把话说清楚呢？暄暄，有什么话，是不能跟我坦白的？嗯？反正，只要我去调查，迟早都会知道的。”
方秋冷用一只手钳制着她，另一只手摸上了她的脸颊。
“不过嘛……我现在比较心急，想直接听你说。”
他的掌心，尤其是手指骨节附近，带着薄薄的一层茧子，袁春暄感受着他灼热的温度，有些不知所措。
“方秋冷，你别这样，我害怕。”袁春暄适时示弱，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她越是这样，方秋冷越是想起了那个被他强了的小女孩。
“七年前的夏天，F国郊外，穿白色裙子，长发，眼睛被蒙上的那个女孩子……”方秋冷努力回忆那天发生的一切，尝试着回想到更多关于那个女孩子的外貌特征。
袁春暄听得心惊胆战的，她越是不希望他知道，他便越快接近真相么？
感觉到怀里的她在细细发抖，方秋冷如坠冰窖般，瞬间寒冷，他不希望是她。
他的手开始遮上了她的眼睛，看着车内镜中，她那半张俏脸，他的心狠狠一抽，“那个女孩子，是你？”
袁春暄紧抿着唇，不想作答。
“到底，是不是你？”方秋冷再次质问。
他的手心传来一抹湿意，发觉镜中的她，脸颊上挂着一滴晶莹剔透的泪珠。
她哭了？他竟把她给弄哭了？
他是第一次见她哭，心里乱糟糟的，赶紧抽了几张纸巾，擦拭着她的眼泪。
她哭得很安静，连声音都没有，只是紧紧咬着下唇的动作，暴露了她极其不平稳的情绪。
一滴又一滴眼泪掉落，方秋冷感觉自己的心好疼，像是他手中紧握着的纸巾一样，沾了她的泪，揪成了一团。
“别哭了，哭什么呢？嗯？”他不大会哄人，却仍是低声温柔地哄着她。
他扶着她的肩膀，让她转了个方向，和他面对面坐着。他轻轻地将她搂入怀中，眼角瞥见她的手臂多了一圈红痕。都怪他，因为用力过度，不小心把她弄疼了。
袁春暄哭了好一会儿，才抽抽搭搭地吸了吸鼻子，一双红肿的眼睛望着他，充满了怨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