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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圣泪宝石

艾诺脸色大变,其实那个女孩是谁,他在心中早已经有了猜想,只是不愿去承认。

艾诺猛的跳下床,抓着铁剑沉吟,“我现在就可以把你折断!”

“我只是陈述一个事实。”铁锈剑停止颤动,幽光也渐渐衰减,看起来和当初一样没有什么区别。

“事实?她还活的好好的!你这恶魔,那一切都是你们创造的幻象!休想骗我”

“你相信预言么,你看到的将会成真”

预言?

艾诺对预言这类东西从来都是嗤之以鼻,就像大陆的异端一样,传播着末世的谣言,用来蛊惑人心以便让他们信服所谓的邪神。

“我从不相信愚昧迷信的东西”

“那你为什么还那么信奉亚斯伦,崇拜黎明教团?”

“那是感恩,他驱散了瘟疫拯救了大陆!”也许是恐慌,艾诺完全没意识到,斯诺森是这般的了解自己。

斯诺森嗤笑道:“愚昧的人沉浸在虚假的历史中不能自拔”

“你到底要干嘛!”艾诺忍不住大声喊道。

说着抱着剑冲出房间,朝着隔壁希尔所在的房间跑去,希望寻求到她帮助,他不认为自己能解决这个能与神灵匹敌的怪物。

“不管我在你心目中是什么,这都不重要,知晓命运,又选择一条不归之路那就很可悲了”

艾诺在希尔的门前停下了脚步,低声道:“那你为什么现在告诉我这些”

“我选择了你,从一开始。我需要一个合适的躯体,你也看到了,过程出了点意外。我现在不堪一击,只能屈居于一个残破的剑,如此残破的剑”

“既然想占据我的身体,让我看到预言岂不是多此一举。”艾诺不解,浪费时间可不像是斯诺森的性格,传说中血渊之主做事雷厉风行。

“击溃一个人,先要击溃他的信念,恐惧是最好的手段”

利用恐惧来击溃一个人的意志,血魔族很喜欢喜欢用这种办法同化人类。那对艾诺而言,镰刀就是他的恐惧之源,也是他的童年阴影。

年幼的经历让艾诺对镰刀又特殊的恐惧感,每次进过农庄,或者看到农田劳作的农民,他的就逃的远远的。

当时如果不是出现的浅蓝的光罩,隔断了路斯诺森,结局恐怕在陨石坠落的晚上,他的身体就已经被占据。

艾诺沉着头,身体微微颤抖。斯诺森意料到他的反应,继续刺激着他那薄弱的神经。

“你要赌一下预言是否会成真?她可是魔女”

艾诺虽然并不相信斯诺森所说的,却更害怕哪个预言真的会成为现实。如果预言成真,后果或许就如梦中所见,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是绝不想在现实中体验一次。

艾诺咬紧牙关,不承认这个事实:“不可能!她才不会是魔女!绝对不是!”

“一个活了几百年的魔女,年龄和我一样大,”斯诺森笑的很难听,“都是怪物呢”

艾诺很早就有一个疑问,伊琳娜是如何从疯狂的农民手中将自己救出,又如何把自己的伤势治疗好,重度的瘟疫几乎夺取自己的生命,自己还一直钓着一口气活着。

这五年前,她一直都是年幼的模样,没有丝毫长大或者衰老的迹象。

艾诺瘫坐在地上,心情复杂。他想过伊琳娜是魔女,那不过只是玩笑式的猜测,现在却成了现实。

“她也不是怪物!”艾诺辩解。

“是啊,你说得对。总之,你知道魔女意味着什么”

在现在人的观念中,不管是残害人的黑魔女,还是善良的白魔女,都是恶魔异端。

想到这里,艾诺心底发寒。他不想伊琳娜死去,更不想看到那副被烧死的画面。

想起预言幻境中的,他开始怀疑自己侍奉的正义。如果自己是忠诚的信徒,那么应该毫不犹豫的处死伊琳娜,但事实上他根本做不到大义灭亲。

人是自私的,艾诺也是。异端也好恶魔也罢,他只要认定无罪,那就是无罪。相反,如果其他魔女,即便是个好魔女,艾诺会为了自己的信仰去杀死她。

艾诺狠下决心要坚守自己的判断,也要实现承诺,无论如都要去保护她——即便她是真魔女

“伊琳娜和我在庄园已经好多年了,我的主人也是一名教团骑士,他并没有发现”

“能藏多久,永远?”

“所以,我该怎么办”

艾诺从小到大都没什么主见。曾习惯了被人安排妥当的人生,现在突然发生的一切有些让他猝不及防,无法适应。

“首先,想让你的亲爱的姐姐活着,那就得从现在改变她的命运”

“改变命运,关于她的…”艾诺想了想,深思熟虑许久,说:“我得阻止她婚礼”

是艾诺唯一能想到的,典礼结束后伊琳娜会出嫁给罗格,这是一份很早边定下的婚约。

至于两人的婚约,艾诺曾经问过伊琳娜,但她却对婚约对此只字不提,没表现出反对,也没表现赞同。

之前艾诺倒是觉这份婚约没什么不妥的,毕竟罗格作为教团骑士和贵族骑士,身份最贵,伊琳娜只是一个寄人篱下的普通人,两人婚约应该说是好事。

到现在看来,让伊琳娜与罗格一起生活,她的身份必然过早暴露。

“两天后!”

今天已经是第二天,明天中午会准时结束狩猎,通过传送阵,晚上就应该回来,后天举办受封仪式。仪式结束后,典礼基本完结,这时候伊琳娜和罗格会如期举办婚礼。

如果两人成功成婚,伊琳娜魔女的身份肯定隐藏不住。

艾诺绝对不想让这样的事情发生,要想方设法让两人无法一起。在他的内心深处,伊琳娜是他最爱的人,对于这场婚礼,总是莫名其妙的难过,即便是看起来各方面都很完美的罗格。

不过,现在知道自己与伊琳娜并未血缘关系后,反而内心有些轻松和欢愉。

这样,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谁也夺不走!

艾诺的嘴角也慢慢舒展开,略带轻松的呼气,看向桌上的剑。曾经让他恐惧万分的血魔,瞬间觉得平常起来。

斯诺森料到了他的反应,浇了一盆冷水,“别得意的太早,改变命运唯有力量可行。或许可以听我一言,能够帮助你”

以艾诺现在的身份和力量,去阻止两人的婚礼无疑是海水拍打崖壁那般徒劳。但他果断拒绝斯诺森的帮助,他可不觉得写怪物会安什么好心。

“我是不会信任一个血魔,更不会为了力量让自己成为血魔!”

“当然不会,血魔的力量我深有体会,”斯诺森接着说,“圣祖临终前曾经将自己的魔力分为传承了下来,那种力量是纯净圣洁的”

“你是指传说中的圣泪宝石,那个真的存在?”

圣祖宝石在这个大陆一直都是一个传说,很多冒险家穷极一生去追寻它的下落,可最终的结局都是不了了之,所以这份来自上古神灵的力量到底是否在真是存在一直是一个迷。

圣祖是大陆上最为强大的神灵之一,流传下来的三神灵,分别为龙祖、圣祖、血祖。它们任何一个都有将世间万物化作灰烬的力量,恒古的神力可以震破苍穹。

“当然,我杀了他的传承者,”斯诺森凄婉的说道,有种说不出的悲伤。

艾诺有些呆滞的看着眼前的附身于剑的斯诺森,仿佛在他眼中杀一个神灵看起来那么不值一提。

“艾瑞拉女神么?!所以,莱切人对你恨之入骨?”

“我不介意,我早已声名狼藉。不过恨我的人,想杀我的人,都将在历史中湮灭”

“可能弑神的你…最后被希尔一枪戳成这副模样?”艾诺在昏迷前可是看到了他被骑枪桶飞,所以有些忍不住想要讥讽起来。

剑上的红光突然锃亮,将整个酒馆楼层照的通亮。艾诺赶忙将裹剑布把它包裹的死死的。

不过,还是有一个楼下的醉汉注意到,睁着朦胧双眼看看刚才发光的地方,随后咚的一声头把桌上的果盘砸落地上,爬在桌上流着口水口齿不清的呻吟着。

“我只有一点血肉,早不如从前”

斯诺森这样说,但艾诺不在乎这些,他只关心自身,即便面对这样恐怖的血魔。

“既然你这么说了,那么代表你知道圣泪的在哪里吧”

“绝望沼泽附近深处有一个洞窟。”斯诺森说了一个地图上没有记载的地方,“麦纳山附近”

“麦纳山那么大个山肯定洞穴无数,要从何找起?”

“所以,你需要借助外力”

“什么外力?”

“借助那个小骑士的力量”

希尔?艾诺皱着眉头,这个女人是自己的恩人,救了自己的性命,可很明显写俩人有这血海深仇,虽然不知道有多深,但从希尔的语气中也能听得出来,她对斯诺森恨之入骨。

“她不是你的敌人么?”

“不完全是,在有些方面,我还很欣赏她”

“她怎么才会帮我?”

“告诉她圣泪的位置,她会…”

之后斯诺森没了声音,正当艾诺想要继续追问下去,喉咙轻微感受到丝丝的冰凉,像是金属边缘的触感。

艾诺抬起眉毛屏息不动,不详的预感浮上心头。

“小鬼,如果你下次大半夜站到我房门前自言自语,我不介意把你的头盖骨当碗使。”希尔收起了匕首。

“抱,抱歉。”看到是希尔,艾诺松了一口气。

希尔感觉他有话要说,问:“什么事。”

“没,没事,”艾诺抱紧怀着的铁锈剑不露出马脚,“你…明天能不走么?我可能需要你…”

“需要我帮你什么?”希尔一脸狐疑,看着紧张的艾诺,“你喜欢我?”

这句话有些出乎艾诺的意料,不过也算是一个合理的解释,除此之外,也实在想不出能让她留下的借口。

“好像,是的。”微弱的灯光掩饰了艾诺的尴尬。

“你还小,那只是依赖,别想太多了,”希尔又说,“而且我心有所属”

虽然被误会了,但是不知为何艾诺的心里略微有些失落,“我,我知道了。只是你能别那么快走么”

“需要在重复一边刚才的话么。”希尔看起来不耐烦。

“不,不是的,因为三天后我的姐姐就要嫁给…一个贵族骑士,我不想姐姐嫁给他”

“噢,有点意思,”希尔玩弄着手里的匕首,“破坏别人婚姻是会被神惩罚的”

“我不在乎。反正需要阻止这场婚礼。”

艾诺垂头勉强说道。虽然他对罗格抱有感激之情,但为了伊琳娜的安全,也为了改变她的命运只能这么做了。

“想要阻止婚礼无法两种办法。一种发起决斗,另一种嘛,就是硬抢了。目前来看硬抢是不可能的,我可不想带着一个女人还有一个孩子满城乱窜。决斗的话,我不觉得你能击败一个真正的骑士。”

希尔好像突然想起什么,补充道:“你别指望我替你决斗,我是女的”

艾诺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实力,这个大陆上骑士实力参差不齐,但罗格作为教团骑士,实力在顶尖之列,以现在自己水平恐怕连他十分之一都不够。

不过艾诺既然知道了圣泪,那就可以借助传说中的宝物来获取短暂强大的力量,这样的力量足够击败一个凡人。

“我知道,所以我会亲自上场”

“何来的自信呢。”希尔还是一幅玩味的表情,双手抱胸靠着门框。

“我知道圣泪宝石的位置,如果你能帮我拿到它,我就有机会打败他了”

“圣泪?你居然知道位置…嗯,好吧,你会用魔法么?”希尔细细打量着艾诺,整个面容再微弱的光亮下邪魅无比。

“不会,我可以学”

“谁来教你?”

“你不是魔法骑士么,你可以教我”

“哈哈哈,好吧,好吧,我可以教你魔法,”希尔说“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圣泪归属是我。当然,在你姐姐的婚礼前可以为你所用,我也会帮你掌握它的力量,如何?”

“行。”艾诺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他根本不在乎什么强大的力量,还是世人追随的圣物,他唯一想做的,只是让伊琳娜能够平安的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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