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那身形,身量,几乎与真正的卫立轩一个样。
一脸温和的表情,带着暖意的眼眸,连那两个浅浅的酒涡,居然也有。
这人正是替身卫迁。
当初前国公爷为了找这样一个人真是费尽了心思,更难的是后期的控制,容貌不同可以易容,可这身形,身量可是非常的难模仿,为此,卫迁吃尽苦头,特别是小孩子时,他个头长得快,为了压住,他都不敢吃饭,后来还是卫立轩抗议,后来还是前国公爷找来了一套可自由伸缩的功夫让他练,才结束了他自残的行为,所以,实际上,他的身量是比卫立轩高了半个头。
见到主子,卫迁脸上的笑容自然而然地收敛,眼中的笑意也随即隐去,换上严肃认真的表情。
脸上不笑时,按理那两个酒涡应该平复不见才对。
卫迁本身是没有酒涡,所以那两个酒涡是假的,可奇怪的是,这时他脸上的假酒涡竟然也会随着笑意收敛而消失。
好厉害的伸缩功夫,连脸上的肉肉都能捏扁捏圆。
“主子。”刚才卫忠老大可有提醒他,主子正怀疑他玩得不亦乐乎呢,要他小心点呢。
卫立轩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皇上所赐的亲事,小公爷须上心些才好,小公爷一直以来对亲事都很急切,这可是众所周知的事,这会儿若表现得这么的漠不关心,当心让人起疑。”
“是。”卫迁恭声应道,“是属下疏忽了。”“我看你如今做这小公爷,已经是得心应手,对你来讲,是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事。而我却是扮演得越来越困难,”卫立轩嘴边泛起一道可疑的笑意,“若哪日你主子我不耐留在这里了,你倒是个很好的小公爷。”
卫迁一听,这还得了,主子这是想让他永远替下去,“主子到哪,属下就到哪,主子可不能扔下属下不管。”
卫立轩听着这话,怎么这么别扭,倒象是哪家的小娘子跟她男人娇嗔说话似的,心里一阵恶寒。
“卫迁,你最近是不是常去清芙楼?”语气很肯定。
“对呀,主子,你太英明了。”卫迁夸张地道,“上次为了说服绮仙到逍金阁,可让我费了不少口舌,这丫头根本就是趁机敲诈,要我每隔三天到她那帮他占钟点。”
绮仙是清芙楼的头牌,上次到逍金阁,还是这么多年来,这一楼一阁的首度合作,故当日在沐阳城是引起了极大的轰动。
逍金阁的赌徒,清芙楼的恩客,纷纷涌去,令当日的逍金阁十进斗金不止。
“她可是对清芙楼的日子厌了?”卫立轩望向卫迁,“若是如此……”
“不是!”卫迁已气鼓鼓地道,“她现在是乐不思蜀了,根本是以折腾我为乐。”
“那就好。”卫立轩淡然的表情有丝放松,“要找个比绮仙更好的头牌并不容易。”
“主子放心,绮仙若要离开,必会先找到接班人。”卫迁正色道。
“只是难为你了。”
“主子不用担心。”卫迁大声道,“属下对绮仙放心得很。”
“你就不但心绮仙被人拐跑了?”声音里夹着的笑意,透出些许的揶揄。
卫迁听主子这样一说,脸上顿时呈现一股羞赧,“她不会,不然也不会隔三差五地找借口,把属下叫去给他占钟点。”
“下次再去清芙楼时,你告诉绮仙,她若想回来就回来,爷不怪她。”
卫立轩知道,这两个下属,打小就相互喜欢。
而在绮仙主动要求接下任务,要到清芙楼时,卫迁是极其不赞成,害怕绮仙定力不足,沉沦在清芙楼的纸醉金迷之中。
两人为此闹别扭了好一阵。
后来还是绮仙的再三保证,而且还三不五时地让他到清芙楼看她的实际情形,卫迁这才放下心来。
绮仙在清芙楼是卖艺不卖身,这卫迁倒被成了清芙楼头牌神秘的入幕之宾。
“被卫迁替绮仙先谢过主子。”卫迁肃然道,眼里有着感激。
无论如何,任何一个男人对自己的女人在青楼里给其他男人卖笑,都是非常不舒服的,既使那是为了任务,心里也是有疙瘩。
卫立轩挥手,“你先下去吧,待会我留在书房里。”
卫迁便悄然地从密道里退下。
卫立轩迅速地出了密室,方在书案前坐定,就见卫立奇去而复返。
“五弟,四哥刚才老想着要赶去忙事情,却问了还有事要问你。”
“四哥打发个小厮过来就行了,四哥辛苦多,何必又累着自己。”
“还是自己来问放心。”卫立奇道,“这三书六礼,已走完文定之礼,接下来是过大礼,要把聘书、礼书以及将聘金、礼金及聘礼送到染府,礼单都已列好,你要看看还缺什么?接下来要请几位全福之人?这官媒还要不要请?这时间太赶了,先前光是准备这些聘礼,就让我忙昏了头,剩下这些,你就自己想想要怎么办吧?”
“问过我娘了吗?”
“二伯娘说这礼既然走了,就照走,走好,大走,大办,但又说照你的意思办就行。”
“四哥,我也没娶过亲,不如四哥给拿个主意,不过,这官媒不能请,这是皇上下旨赐的婚,有杏无须梅。剩下的……”卫立轩目光微闪,想了一会儿便道,“当年四哥娶亲时是如何办的?”
“都过了五六年了,四哥哪里还记得。”卫立奇耸肩笑道,“而且当年也不是我在办,这大概只有我娘才记得。”做母亲的总是对自己的孩子特别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