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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界,南宫皇室。
东宫,一处空旷的庭院内。
“派出去的探子让明沉意和我们的人联手追杀北宫夜寒,结果我们的人被北宫夜寒耗尽元神而统统被他杀,无一留下活口,现在怕是没死身受重伤,下落不明。”
一名白衣男子负手而立,身后是一个穿着侍卫服的黑衣男子,他恭恭敬敬的汇报。
“哦?他不可能这么快就死了,一定是躲在哪个地方了,先撤消追杀令吧,这件事慢慢找,他早晚会回来,不急一时,你先下去吧。”南宫瑜深思片刻,转身看着仰头的男子。
忽道:“对了,小纪这十四年来习惯了吧?没想到国师临死前作法让他不转世,躲过两界和界面人的眼睛,穿越时空隧道,去了那个地方,学了那么多东西,真是令人眼红啊。”
“二王爷的确有这个本事,如今归来所学算是与您平起平坐了。”
南宫瑜伸手折断了一枝没有梅花盛开的梅枝,如画的脸庞面无表情,“哦?”
“属下不敢。”男子听完这句话心里一咯噔。
无论是有多么倾城的面孔,他终究还是阴晴不定的太子殿下。
他把头低的更低些。
“他何德何能入得国师的眼?去了‘二十一世纪’那里学了那么多东西,还为父皇打造了一支军队,据说是不怕火烧水淹,金刚不坏。”南宫瑜微微蹙眉。
“这个属下还在找人研究,可派出去的人都被他们做成了试验品,可谓是……”男子迅速抬头看了一眼南宫御。
然后低头低声道:“在军队上所向披靡。”
…………
晚宴。
夜幕降临,乌云遮月,隐隐有下雨的趋势。
膳堂内外用灯笼所包裹的月华石,灯火通明,宴会上纷乱吵杂。
来参赛的各个旁支也在今天提前进入了慕家主家做准备。
来观战的各个世家子弟所派出来的几个代表和国师叶凌也跟着入了宴席。
慕渊一是向慕家介绍一下慕兮言,二是借着这次宴会上,让慕兮言,世家子弟和旁支的孩子,互相认识一下对方,以便知道慕家大小姐出山了。
自然,‘天也变了’。
……
屿野:宜城的旁支来的是新任家主慕怡,性情温柔似水,标准的大家闺秀。
与她同来前往的是她的同胞弟弟,喜爱露出虎牙的阳光少年慕白。
黑河城的旁支来的是四小姐慕娴和她的庶出哥哥三少爷慕岚。
柳州南安河来的旁支是二少爷慕尹,五小姐慕莹韵与他们的堂哥慕应。
前来观战的世家子弟里,几位皇子全部来齐。
东陵皇室中嫔妃五位,所出之中并无女孩,只有五位皇子被封为王爷出府定居,则太子居住东宫。
当今圣上青帝的唯一弟弟,北定王之子,世子夜言寒。
太子青愈乃皇后所出排行第四,同夜言寒十八岁。
琰王青琰乃蔺妃所出排行第三,二十岁。
珏王青珏乃萧贵妃所出排行第二,二十余三。
季王青玑乃颖嫔所出排行第一,与青珏同年所生。
玖王青玖,玥王青玥,是对双生子,乃易姬所出,分别排行第五、第六。
算是在诸位皇子中年岁最小的,年仅十四。
自太子失势后青帝并无废太子的意思,而是看着几位儿子之间争夺权利。
五王爷玖王青玖和六王爷玥王青玥年纪尚小并无夺位争权的心思,倒是与太子和世子玩的很好。
如今朝中局势为,以玖王玥王为首,与慕丞相支持太子殿下和世子大人,一部分支持琰王,季王与珏王一个阵营。
世子夜言寒灵将三阶九星,是四国之中以“第一天才”为称的少年,而今因闭关而无法前来观战。
叶凌灵士九阶七星,慕云言灵士九阶五星,而太子实力在慕云言之下,灵士九阶三星。
世家子弟中,五大世家里,除却慕家。
欧阳家二小姐欧阳雪,罗家大少爷罗源,段家四少爷段誉落,殷家九小姐殷黎。
其四位少年男女都是前来观看后日的家族赛。
欧阳雪实力在太子之下,为灵士八阶九星后期。
罗源与欧阳雪不分上下,同样是灵士八阶九星后期。
段誉落、殷黎皆在二人之下,却也差不了多少,为灵士八阶七星。
慕家主家,慕素灵士五阶七星。
慕祺灵士五阶五星,慕时灵士五阶六星,慕荀灵士五阶二星,慕雅灵士四阶九星。
此次前来的旁支,慕怡灵士五阶九星,慕白灵士五阶八星后期。
慕娴灵士四阶八星,慕岚灵士四阶七星,慕莹韵、慕尹与慕应同为灵士四阶六星后期。
这些小辈们可谓是天资聪颖,东陵国新一代的骄傲。
如今都聚集在了慕家的饭堂里。
慕兮言进来时便见到了这副其乐融融的场景,而这饭堂的摆置,与灵界那个慕家饭堂相差无几。
感觉到异常,众人也在她进来时停下了各自的动作,无论男女,都倒吸一口冷气。
嘶——
如此精致绝美,风华绝代的血衣女孩,血衣做陪衬,邪魅倾城,似神祗宛若谪仙的容颜却似魔非魔,似神非神。
容颜苍白,每咳一下苍白一分,仿佛咳得再严重一些就能咳出血来,然后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她的笑容带着邪气。
虽是眼含笑意的眯眯眼,却也能感觉到出她并不带任何感情。
只是,举手投足间有着一股风情万种的感觉。
虽坐在轮椅上,却自行形成了一阵气场。
这在世子夜言寒的身上也体现了出来。
众人不禁疑惑,这病弱美人是谁?为何能在慕云言的身边?
可眉眼间与慕云言有些相似,大家不断猜测。
今早见过慕兮言的人纷纷不由惊讶的看着坐在慕云言位置上的她。
慕云言眉眼带笑,用修长如玉的手,宠溺的摸了摸慕兮言的头。
轻言道:“兮儿妹妹,这是有人好奇你的身份呢,爹爹等会儿会将你介绍于众人,你觉得如何?”
她笑着传音入耳,惊得慕云言瞪大了双眼,她道:“我‘jio得海星’。”
慕云言面带如沐春风的微笑,却内心苦笑着。
心道:二叔是想让你被慕家承认呐。
十四年后突然来个自称为慕家大小姐的,他们怎么可能会让你来分羹呢?只有实力才能碾压一切。
不过以你的手段是绝对不怕的,曾经上界的镇国大将军,怎会怕下界的曲曲一个旁系慕家呢?
只是有一人破坏了这气氛,慕祺徒然又跳出来叫嚣:“你坐那儿干甚?那平常是云哥哥坐的位置!”
恰巧这时慕渊款款而来,携带了一丝凉意。
他皱眉看着手指慕兮言的慕祺,这孩子未免也太娇纵了些,二房的杨瑛是怎么管的?
慕渊转而又笑着走到主位上,手搭在慕兮言的轮椅把手上。
对着在坐的各位道:“慕祺,不得无礼,在坐的各位,一定好奇这位少女的身份吧?小女便是在下那体弱多病的大女儿,慕云言的妹妹慕兮言。”
突地,全场哗然。
原来这位就是那位神秘的慕家大小姐。
传闻慕家家主的孩子有两个,与世子夜言寒、国师叶凌齐名的大公子慕云言,另一个便是这神秘出生的大小姐慕兮言。
她自出生就被扔入凭空出现的沧澜山中,是死是生自是不知。
如今便以带病的身子完整的出现在了众人面前,众人皆想:此女不简单。
“是的,她是慕家的大小姐。”慕渊听到众人的议论。
自是知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可不给大家个说法他们可不同意慕家新插入一个长久隐于山林十四年的大小姐。
突然冒出来称为慕家大小姐的少女肯定是不被接受的,但她以实力说话的话,完全可以在青城站稳脚跟。
慕兮言额头隐隐作痛,二叔他是将她往火里推啊。
不过也没什么重要的事。
她自打算出山后,就有了要与人斗的心思。
而今早又搞了这么一出,已经给自己树敌,算是提前实施了。
或许慕兮言没有察觉,可也在潜移默化的将慕渊当成了自己的二叔。
而自己是上界的那个镇国大将军慕言。
可能是因为上一世没有亲人,孤身一人的像个孤魂野鬼,游荡在危机四伏的末世。
虽然她就是缕魂魄,是慕卿制造出的制造体。
但她竟有些贪恋这样的感觉,这让她感到不妙,她却掌控不了。
慕渊的声音打乱了她的思绪,只听而慕渊又道:“她这次下山,是为了参赛,去渝北,有谁不同意尽管站出来。”
在右席坐着的杨瑛满脸通红,而慕祺气的脸色发白。
她站出来,失声尖叫道:“我……我不同意,凭什么一些阿猫阿狗就能出来当慕家的大小姐,家主你是把我们慕家当成什么地方了?”
“哦?阿猫阿狗?我还怎么觉得奇怪呢,为何大哥和爹举手投足之间明明这么优秀,而你这个‘慕三小姐’全然一副泼妇样,原来是各家教的不同,想必是母族教得好吧,您这教养在下是真的领教过了,我学不会。”既然说出这句话,她就没有打算与这个小姑娘虚与委蛇的道理。
俗话说打人不打脸,伸手不打笑脸人,骂人不得带家人。
可她却懒得这么做,她可不是她的谁谁谁。
她只是末世的一个制造体,一缕魂魄残缺的幽魂,名为言的微笑如恶魔般的杀手而已。
“你……”慕祺气急败坏的跺脚。
慕兮言像个无赖一样,慵懒的睁眸,抬眸斜瞥着对面站着的少女,她笑道:“我怎么?三小姐今早就与我发生了争执,怎么现在就扯平了?
我是真想不通,去墨紫轩只有那条路,你堵在路上,我好心让你歇息一会儿,你却对我道:关你什么事,你是慕家的谁。
没想到,到后来你手指着我,当大家的面说我是大哥的小妾,我的清白是被狗吃了么?
(外出的夜言寒突然一声阿嚏,不由心想:阿言是想他了么?)
别想赖账,我吃你的还是喝你的了?是我逼你让出参赛位置了吗,还是说你们二房想独揽大权代替了大房?”
众人看着画风突变的慕兮言,不由觉得好笑,这位慕大小姐可真是有趣。
三言两语就把帽子扣到了慕家二房的头上,明明是弱势的一方却能将局势扭转。
虽然出言不逊,可身上所散发出的气势将这一缺陷掩盖了起来。
而见过慕兮言张扬的一面的人则是啧啧称赞。
讨到好处还来这儿诉苦怕是仅此一人,不过众人疑惑的是为何不说送给慕祺两件玄阶灵器的事儿呢?
在坐的各位都是明眼人,自然也知道现在慕家虽是第一世家却已不复从前。
大房的不管不顾,将权利都分给了二房三房,父子俩都是修炼狂魔。
而大小姐慕兮言隐于山林不问世事。
二房的嫡母杨氏与其女慕祺嚣张跋扈,慕素的虚伪,慕哲的花天酒地。
三房的人冷眼旁观,较为中立的拿权不出手。
这虽然常在各世家皇室中出现,已然习以为常。
但对慕家来说,已经不是家了,怕是再来场噩耗,慕家便全军覆没。
慕渊还没听完已是面沉如水,黑如锅底。
他的一双漆墨带着血红的桃花眸,眼神凌厉的盯着犹如雷劈傻站着的慕祺。
他沉声道:“是这样吗?慕祺,你平时娇纵也就罢了,竟敢在族赛将至时大闹。”
他的目光转向右座第一位,已是不惑之年的男人。
慕渊道:“慕汛,你看看这可真是你的好女儿啊,杨氏怎么教我不管,但你是她爹却对她不管不顾,你这些年是不是钻进‘权’眼里了?”
慕汛大惊,站起来拱手作揖,垂眸道:“是我教女无方,养成了她那臭脾气,如今酿成大货,还请爷与大小姐原谅,三日之后便是家族赛,小女若是能入前四可否网开一面?”
在一旁坐着的慕祺不可置信道:“爹!您为何让我这样做?”明知她不会入围,却要让她拿到第四!
而慕素在一旁虚伪的挑唆:“爹,小祺她只不过是说了一句兮小姐而已,没必要大费周章吧?”
“你们闭嘴,事已至此,你们还想怎样?”慕汛狠狠地瞪了一眼慕素和慕祺。
这三个女人就是个坏事儿的,成天不知道安生为何物,马上大权在握,就不能忍忍吗?!
这时,慕兮言突然轻笑出声。
“二老爷,你那小女慕祺用淬着剧毒的剑尖指我,只需轻轻一下便能让我丧命于剑下,而我为了保命‘不小心’折断了她的羿礼礼物,心存愧疚便赔给了她两个玄阶灵器,温玉镯和炎鞭,可惜好心当成驴肝肺呐,竟然对我嚣张的说要换成剑,只因她没用过鞭子。”
慕汛:“……”
“还有这种事,小言儿你今日受苦了,今日这事儿爹定给你讨个说法,若是三小姐进不来第四那便逐出家门,是死是活与我府无关,不得回府不得被任何人接济,谁要与她来往,便是与我慕家为敌。”慕渊挑眉看着坐在轮椅上摆弄她的青白玉筷的慕兮言,对众人道。
“让各位贵客闹笑话了,家事不可外传没想到还是这么传了出来,还请各位守口如瓶,渊,惭愧至极。”
一身白衣如雪的青愈,淡雅如莲,他浅笑道:“丞相大人说笑了,我等定不会做如此有辱门第之事,还请大人宽心。”
“等了这么久大家也都饿了吧,管家传膳吧。”慕渊招来容重,下令传菜。
散席后,待慕云言推着慕兮言回到墨紫轩。
慕汛便将慕祺拎回岂曲苑,他忽的抬手一个巴掌扇在了她的脸上。
劈头盖脸的训斥:“说过多少次了,在外面不管怎么大闹也都别在家里乱来。你看看你,都把我说过的话听哪去了,和小素一比简直不可理喻。”
“爹!”慕祺捂着被打肿的脸,耳蜗隐隐作响,眼冒金星。
晃了晃头才有些清醒,“您也看到了大房那个大小姐是什么人了,您不是快替代家主了吗?为什么还要韬光养晦!”
看到自己失控打了女儿,到底是他的亲生闺女,纵然他再喜权利,也有了一丝的愧疚和后悔。
可这并不表明自己就会真的去心疼她。
他叹息一声:“唉!祺儿啊,你这个大伯他将权利分给了咱们二房和三房并非是信任,而是不想管家,而当今圣上对他也是情如兄弟,默许了这种做法,他这样做完全没有后顾之忧,若是我这样做早这样做了,可光是圣上这一关就很过。”
慕祺嚅嗫,“可……可我还是看不惯她!”
慕汛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笑的意味深长:“无碍,我既然当众立下了那个第四约定,就一定知道你会是第四的,那个大小姐你没必要放在心上,只不过是折断了剑尖而已,说不准是碰巧。她那病秧子的身体怕是熬不过这次家族赛,只要暗中使些绊子,你进四的几率可又大了一步,就是小心点旁支的那几个就行,到时你可别让爹爹失望啊!”
“是,父亲。”慕祺垂眸,遮下了闪动的眸光。
慕汛见慕祺回了房间,他走出院落,停步缓缓道:“出来吧。”
听到这句话,一道白色身影闪了过来。
慕汛盯着慕素,周围安静的诡异,他忽的笑了:“刚刚的话你也听到了吧,慕祺她赢是不可能赢的,若是她赢不了,那你就去拿这个第四。”
“是,父亲。”慕素娇笑道,“父亲近日劳累,可需缓解下?”
“这么迫不及待了?爷这就来疼你。”慕汛说完,迅速的将慕素打横抱起,两人进了身后的某个房间。
只听见“刺啦——”一声,锦衣撕裂的声音,慕素的白衣被大力撕开。
房间内顿时出现了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慕汛自是知道慕素不是他的孩子,才敢这样‘猥琐’欲为,至于慕素她娘……
慕汛眯了眯眼,一声冷哼。
哼,敢给他戴绿帽,就要承受被折磨的准备。
这‘惩罚’,母债女偿,自然就是拿她来泄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