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对他也并没有什么感情,只不过当年朝中重臣推举的她,要不然她也不会在这里了。“谢谢!”宸冷傲鹰眼微抬,满意的笑了,斜眼对她道。
“只不过是小事罢了。”陈皇后嘴畔处勾勒一抹绝美的弧度,闻言叫了叫外面的婢女。“皇上这几日处理政事想必很是劳累。如此,臣妾就不打扰,皇上请随意。”眉间的委婉不在,她微蹩着柳眉,淡淡一笑,恭敬的施了一礼后,从大殿毫不犹豫的走出。
宸冷傲似是释然了一般,这个陪伴他这么多年的女子依旧和从前一样,可他却变了……变得连自己都不知道怎么了,迈着步子将她走过一遍的路,继续出来重来了一遍。
“回御书房传膳!”帝王再次以威严的语气朝那些人命令,明黄的布靴上了轿子,所有人都被他的气势震撼,低头听令,这一刻他前所未有的满足,唇角笑意掺和了氤氲,愉悦不已。
“殿下,这是皇后送来的帖子,说是再过半个月皇上的寿辰即将到来,希望您能去。”莫阑细碎的步子淡定从容的进了书房,他不知道自己已经是多少次进入这个让他不知道如何去表达的地方。
“没空!”莫旌旗暴躁的提着酒杯,一口一口的往嘴里灌,多少日了她的消息一点也没有。“殿下,就算找不到您也不能这样颓废啊!”莫阑将他身侧的香炉放置一边,里面的熏香已经化作缕缕幽香,颓废中的莫旌旗已经无心去理会,只见白色的灰烬埋入炉底。
“殿下,您确定您什么地方都找了吗?”莫阑不忍再看他这样下去,顰眉慢声道,似是在提醒他一般。“其他地方?”莫旌旗因为酒精作用而过度红润的脸上,充满了疑惑。
难道他还没有找全地方吗?“各个街坊以及所有的餐馆我都已经找了,不是这些还有哪里?”莫旌旗自然知道萧七瑾会去的地方就只有这些, 所以他把重点全放到这些地方。
“皇宫?”莫旌旗惊呼出声,脑袋清醒了许多。“是的。”莫阑抱拳示意。“为何你如此确定?”莫旌旗唇角勾起一抹冷笑,这家伙是不是又背着他和宸冷傲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今天才格外小心?
“殿下,属下冤枉。这次没有帮他做什么坏事的。”莫阑慌乱摇头,他哪敢再犯啊!“没有就好,不然要是让我知道了,你明白吗?”露出邪恶的笑意,莫旌旗冷眸凝聚出血色。
莫阑几欲想要一头撞死,他就算是以前同样的错误,也不至于现在也被怀疑,他家主子简直就是太会记恨人了。
“本王现在算你说得对。皇宫的确值得怀疑……难道是宸冷傲?”莫旌旗露出一丝狐疑。“殿下,我觉得皇上可不能随便被我们怀疑。”不知道不知道为什么,只要莫旌旗一提起宸冷傲,他就会发虚。
“哼,庸俗!”就算是皇帝也不该阻断他找人。“是!属下知错!”莫阑心里狠狠一震,气吁吁的道。“那我们什么时候进宫去探查?”莫阑突然陷入疑惑。他们去找人,自然不可能光明正大,而且皇宫也不是可以随便乱搜的地方。
“皇后已经派人送了给皇上祝贺生辰的请帖。”莫旌旗唇畔勾靥出弧度,琼鼻高傲的亮起。“原来如此。”莫阑点了点头,还是自家主子有办法。“所以到时候就要麻烦你了。”莫旌旗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是……”莫阑哭丧着脸,只怪他摊上这样爱坑下属的主子。看来他这次是逃不过了……
半个月说快也快,说快也快。转眼就到了宸国皇帝宸皇的生辰宴会,各国使者陆陆续续的进了宸国,带着名贵的礼物纷纷殷勤的攀附这位年轻的帝皇。
宸国虽然并不是什么强国,这几年的发展也使这个国家不断强盛起来。如果若是有一天,他突然变强了,那时候再攀附可就攀附不起了。
炊烟袅袅的皇宫,夜晚便热闹了起来。来自各国的使者入座后。少顷,一声尖细的嗓音打破了众人的吵闹:“皇上驾到!”小祥子闷着一张苦脸,今晚他本没有被授意来陪伴皇上,奈何君有令,就算无法忍受这种枯燥的地方,他也必须来。只因为皇帝的一个命令……
小祥子手臂上挂着拂尘,摸了摸嗓子,低低的自语:“还好,嗓子没有叫坏……”正说到这里,就见一声明黄色龙袍的宸冷傲从殿内走进,直走到金漆雕龙宝座上。
然后底下的众人齐声大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今日人众多,就这样随便一喊,都让他感到的震耳欲聋一般。
“各位不必拘礼……请坐。”宸冷傲身为本次宴会的主角,虽然他落座以后,其他人也跟着如此。随即歌舞升平,衣袖飘荡,鸣钟击响,乐声也渐渐悠扬起来。
他的一旁点着的檀香,烟雾缭绕。台下舞女的优美舞姿无法入他的脑海,今晚的心情异常烦躁,宸冷傲本打算问问皇后,却没料到皇后居然还未来。
“小祥子,皇后呢?”他举起琥珀酒杯,四处张望了一番,惆怅道。贤妃和静妃都来了,为何她还没有来?“回皇上,皇后娘娘今日午睡后起来的太晚,现在还在收拾,寝宫的婢女已经告知奴才,皇后娘娘马上就来了。”
“是嘛!”碧玉觞摆满的玉桌,他期待的看着殿外,可心心念念的人,却始终都没有出现,止不住眼里流落出失望的神色。
良久,他沉寂的耳中终于响起了一点声音。“皇后娘娘驾到!”凤仙蔻丹的一身宫服上鲜艳不已。绾发上带着一个双凤钗,脸上有着淡淡妩媚,陈皇后望着台上的帝王,轻轻笑了。
“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各国使者将眼神涌现陈皇后这边,没想到宸国的皇后既然如此美貌。
“各位使者和卿家,不如皇上所言,今日只不过是一个的生辰宴,无需多礼。”感到头顶上的发簪有些松弛,于是她用自己的芊芊素手轻轻扶了扶簪子。
“谢皇后娘娘!”众人唏嘘不已,早就听闻宸国皇后与宸皇帝后关系极好,陈皇后又识大体,今日一一见果然与传闻一样。
“好了,既然皇后来了,那就开始吧!”眼看着莫旌旗还不来,宸冷傲都有些想要放弃了,这才道。奈何话才说了一半,门卫又道:“尚王到……”听到这声响宸冷傲幽瞳深处立马涌现了一丝希望。
“尚王?就是在齐国做了十几年质子的那个吗?”底下的几个使臣窃窃私语道。“皇上赎罪,微臣因为府中临时有事而来晚。”莫旌旗低垂着头,带着歉意道。
“无碍,皇弟快快请坐!”激动的宸冷傲,心下一乱。“多谢皇上!”莫旌旗走到他左边底下的位置,自顾自的坐了下去。
其他人眼见他二人之间的互动平常不已,也无话可说的再次热闹了起来。“莫阑,去找!”等到众人已经差不多了后,看着前上方还有几个人,在对宸冷傲敬酒时,莫旌旗冷冷的吐出这几个字。
“是,殿下!”莫阑勾起淡笑,飞快的朝外走去,一时间仿若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静妃瞅到这边时,正拿着手中的步摇把玩,玉簪晶莹剔透的,上面的流苏发出泠泠声响,静妃的美眸轻扬,秋瞳似是含笑一般,然后朱唇轻启,笑意盈盈的看向莫旌旗那一边。
“……”莫旌旗对过头来,和她眉目相对,他不知道静妃为什么一直盯着他,只觉得静妃眼神盯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空气中的酒味不断蔓延,刚刚饮过酒的,他身体微微发热,于是他站起身朝外走去。被使者包围着他,看到他,远去的身影,唇角勾起一抹苦笑……
“找到了吗?”莫旌旗走到御花园,看着已经飞到眼前的身影,急切的问。“回殿下,并没有找到萧姑娘。”莫阑冷汗加深,生怕下一秒,莫旌旗就发起怒火。
“没有?难道他已经离开宸国了吗?”出其不意的转动着眼睛,莫旌旗陷入沉思。“沙沙……”突然眼前一片薄雾,绿色的草丛中发起沙沙声,莫阑拔起剑,朝绿色的草丛走去,警惕的大喊。
“不好意思,本宫,走错路了。”只见黑暗中,静妃一脸的汗颜,慌慌张张的解释。“不知道,静妃娘娘在这里做什么?”莫旌旗自然不怕她知道,静妃既然能偷偷跑出来,那就说明她其实什么都不怕。
“本宫只是觉得大殿里太闷了,随便出来走走,没想到正巧遇到了尚王,倒是尚王知道在这里做什么?”静妃今日妆容郑艳,显然是为了今天经过了一番特意的打扮。
她的眉目如画,柔顺的青丝垂至纤细腰间,即使在夜晚脸上的绯红依旧能让人看见,说话的声音几乎改变的妩媚动人。
“本王来这里,自然也是如此,正如静妃所说,当真好巧……”莫旌旗慢慢的讥讽冷笑,静妃难道不是来抓他把柄的吗?还真是深谋远虑。
“尚王殿下可真爱说笑。”现在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一看到他的眼神,就有种惶恐的感觉,于是悄悄的擦去了头上的冷汗,故作镇定。
“是吗?”莫旌旗怎不会这到这个女人的目的。静妃……与姚枝儿同父同母的姚家嫡系小姐,正所谓有什么样的亲人就有什么样的她。
姚枝儿的所做所为已经让他厌恶透顶,更何况静妃还是什么好人吗?现在看来,四大家族之一的姚家当真是野心不小。
与此同时,大殿内的众人已经醉的差不多了,宸冷傲更是一身酒气,这时候难保不会有许许多多的妃嫔因为他而献殷勤。
“皇后一直看着下面在做什么?”宸冷傲浓郁的酒气混合着龙延香当真不怎么好闻,陈皇后端坐一旁,仔仔细细的看着台下位子。
“皇上可知道静妃去了哪里?”只不过是眨眼一瞬间,静妃就在她的视线下消失的无影无踪,难免不会让人担心。“无碍!管她作何!”宸冷傲如今已经喝醉,哪里还管得了其他什么。
再加上莫旌旗不知不觉的离开,此刻心情郁闷不已,什么都不想管。“皇上,静妃毕竟是姚家人,您可想过?”陈皇后知道莫旌旗已经影响到他,也不会火上浇油的去提及。
“姚家?”宸冷傲冷笑,别以为他不知道姚家在皇室背后的举动,说到底,也不过是飞蛾扑火,自食其灭。
“皇上还是要深思熟虑为好。”跟他这么多年,陈皇后,哪能看不出他脸上的那么冷笑和心中所想?作为一个妻子,即使她再不爱他。毕竟相处这么多年,她又怎么能不站他的角度去想?
“朕知道!”宸冷傲拿起他的手,拍了拍安慰道。这些他就算什么都不懂,但当了皇帝这么多年,作为一个帝王的深思熟虑,他自然知道其中的内涵。因此他早已经在不为人知的情况下准备好了,只等鱼儿上钩……
“既然你已经准备好了就行了。”陈皇后始终还是带着一层忧心道。“嗯!”宸冷傲笑了笑,有些满意,唯一不满意的便是莫旌旗今日和他一句话都没有说。
他总觉得自己现在就是一个矛盾体,渴望着莫旌旗去看他一眼,又不希望他看到自己最不好的一面。
过了很久以后,差不多已经是深夜时,才散了伙。宸冷傲被小祥子送回寝宫后,陈皇后也便也回去了。“皇后娘娘,静妃那边……”老嬷嬷跟在她身后,担心的问。“静妃怎么了?”陈皇后不解道。为何嬷嬷会提到她呢?“静妃野心深大,难道皇后娘娘不打算做点什么吗?”毕竟是她的主子,她不可能不在意。
“静妃那点心思皇上都察觉到了。再说她本就出于姚家,皇上又怎么会不做防备呢?”陈皇后根本就不怕静妃,又怎么会在意?“原来如此,是老奴多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