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紫难言,此次少夫人的车上还有高贵的公主,她怎敢冒犯,要是真的冒犯了,自己被罚就算了,要是少夫人被罚了,自家少爷难保不会爆发。想起慕容煊平日都是那股冷血的样子,阿紫颤微了一身汗。半天也不敢向前移动半步,萧七瑾气急败坏的朝车内柔声:“公主殿下想必不会介意吧!”
“本宫当然不会介意,阿紫你就上来吧!本宫只是跟你家少夫人聊了半天,便深知她的性情。你就算跟了她只有一天难道还不知吗?”胭黎习惯了这种人与人之间因为身份的隔阂,而疏远的样子。她每日都想和公主府的婢子们一起聊天,可是她们都碍于自己的公主身份,不敢妄言。就算有时对她笑笑,也只是强扯出嘴角的笑,难看的她都看不下去了。
“奇怪了,一路上怎么没见江家的小姐?”三人共做一辆车,阿紫是随行的侍女,本该走在车旁伴随。但是萧七瑾却是一个不吃软也不吃硬的。在刚才的强拉下,见自己这边不怎么起眼,就硬拉阿紫做了上去。
起初还有几个侍卫守在马车旁不好意思,后来胭黎破了例外。
“吃一块吧!”萧七瑾翻了翻包袱里的吃食,不知道何时多了一些糕点。思来想去,方知是慕容煊派人将包袱放去了马车,也知道这些东西肯定也是慕容煊吩咐人装进去的。
心下感激不尽,慕容煊再这样下去,她都怀疑自己会不会对莫旌旗移情别恋了,转头喜欢慕容煊?“淮水绕金陵……”萧七瑾有感而发,只不过这句话她只是无意间在书上看见过,只是这几个字在脑中最清晰罢了。
“七瑾可是去过金陵?”胭黎说着说着崇拜了起来。“并未去过。不过听说过朝中的状元郎没三年选举最多的都是来自金陵。”萧七瑾细言慢道。“嗯嗯!父皇朝中的三大卿和葛尚书就是乃是金陵人 。”
萧七瑾暗笑这位公主的确如传闻中的一样受宠,皇帝连朝中大臣的秘密都告诉了她。绝对是真正的及宠爱于一身……
仔细明了的话,此次前去的并无皇族贵女,只有朝中重臣之女 。看来皇帝拉拢人心都利用起太后来了。虽说太后并不是皇帝的生母,但名义上也是自己的母后。
皇家无情……萧七瑾默叹出声,遐想依依。
“七瑾,怎么了?”胭黎以为她晕车,适当的抚了抚她的背部,担忧起来。“没事,只是有些事情想不通。”萧七瑾哪敢说出口,吓得赶紧转移话题。半响,胭黎嗤笑了一声,嬉笑:“你焦愁个啥啊!我都不愁呢!”眼眶杏眼眯起,形象毫无节制,胭黎最不喜欢的就是这些讨厌的束缚。
萧七瑾只觉得自己现在就是一个矛盾体,一心想着怎么应付后面的事情。“唉!罢了,不说这事了。对了,胭黎刚才站在我位置的姑娘是谁啊?”萧七瑾酝酿着怎么跟那女子道歉,毕竟她也是比较怀疑万一人家姑娘是不知道所以才站错位置的。她本人也不希望事情最后发展趋势太过复杂。
“她啊?京府通判李家主之嫡女,李婷。”胭黎对官位虽有了解,但也只了解了一丝皮毛。“许是她和我都是头一次进宫,不识规矩。且饶恕她吧!”萧七瑾哀求起来,胭黎为难不已,她都已经数落了,还能让李婷还回来吗?萧七瑾闻她半天不回话,心里咯噔一下,吓得赶紧道歉:“对不起,我失言了。只不过这件事情公主殿下不必担忧,待我去搞个清楚明了就好。”以至于烦恼,她一度想要麻醉自己。但是,当她逐渐脱离这片琐事近乎觉得悲哀,只因为她逃离不了。
胭黎的松懈的说话方式还是刚才在李婷面前的威慑,都是一种改变。萧七瑾覆盖的脸颊潮红一片,双手按住胸脯,不知怎地她突然有些想要改变自己。
“你家小姐可在?”路途遥远,更重要的是前来的女子都是长居闺阁,哪里经历过这么困难的事情。只是稍稍在马车里行程了一个时辰便身体稍有不甚。好在太后打算了好了时间,下令中途休息,不然她们真想不出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下去。
“请萧小姐等待一下,婢子这就马上去告知小姐。”匆匆离去,不过半刻,两道清丽的身影漫步而来。“萧小姐……”来人正是被方才婢女寻找的李婷,正视的两人,口不对心。“抱歉,方才是我不好。不知道规矩所以才铸成大错。”萧七瑾不知道从何说起,想了想,才说。“萧小姐不必如此,我也有错,初来宫中第一次外行。所以才冒犯了……”李婷是一个根本不知道怎么待人的女子,想起刚才在长灵公主那里得到奚落,自然免不了其他倌女的嘲笑和排斥。
她不在意公主欺辱她,但却在意父亲刚刚升上的官职。如果因为自己连累的父亲,想必家中的族人都不会怎么好对待父亲。
忧心忡忡,萧七瑾看透了她的心,几度相处知道她的逆鳞。她又何尝不是呢?为了防止家中受阻,一道圣旨就嫁入了将军府,每日提心吊胆的后怕皇帝不满意自家父亲,所以尽量不惹事。都是同道中人,相煎何太急……
“无事……”萧七瑾想了这么多,几乎也无话好说。二人闲谈聊了几句,后来传来继续前行的命令,萧七瑾眼看事情解决的差不多了,心里的大石块也松懈了下来。
“这就解决了?”回到车上,胭黎崇拜的眼神看的萧七瑾发麻。诱不过甜点的诱惑,萧七瑾一五一十的全透漏了出来。不曾想胭黎是从何得知自己拒绝不了甜点。闻后才知道是戚梨薇无意间说漏了嘴,心里有气又好笑。“嗯!说到底都是初来乍到,所以不懂什么宫规,公主殿下现在可是明白了?”萧七瑾将头仰靠在车内的角落处,随意拿起一杯车喝进了口。
如果只看慕容煊表明的一幕的确看不出他那么冷淡的人会有这么细心的一面,居然会在车上固定檀木桌子。“那李婷最多只是性子弱了些,不碍事。”听了萧七瑾的话,胭黎又道:“也是……”
终归是卸下了担子,不好意思的旧事重提。“话说回来,金陵也属于江南的一部分吧!”
“呃……这个算是吧!”萧七瑾幼年就体弱多病,虽然多方了解,但还是没有眼见过的好。繁华街市,目中人来人往,水到渠成,恰意盎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