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夜纷飞着,大致是冬季太冷,没有地方可去,让人忍不住想要打瞌睡睡觉。轻轻吩咐婢女们休息,萧七瑾刚刚侧身躺下脊背不知不觉的莫名其妙树立着因冷汗而湿透的衣襟。联想那日莫旌旗的突然来临,窃喜下有时数不清的空荡。
不知道他现在究竟怎么样了……想着想着眼睛打着斗,昏昏欲睡起来。
“莫阑你之前的一天一夜去哪里了?”这样预料的,决定迈入主题。莫阑额头拧起,真诚道:“公子,我是去了。”
“他给了你多少好处,让你去为他卖命?不要忘了……我说过你是我的侍卫,不是他的!”情绪激烈,莫旌旗抱着拳头咳嗽了起来。“属下只是觉得那人也说的未免不是不对,这一切是为了您。”不起一丝一缕的波澜,莫阑握着手中的剑道。杀手无情,而他却为床榻上这个男人多了一份保护,不希望他受伤的感情。
捏着胀痛的额头,艰难的挪动身体,莫旌旗目光如炬,恶狠狠的瞪着他。莫阑受到他的目光,屈膝半跪在地上,没有多言。无力的摊了摊手,莫旌旗靠着床榻后的木板,软弱无力。
见此,莫阑准备出门去请医者。“你要去干什么?”莫旌旗忧心忡忡的害怕他再去刺杀萧七瑾,追问他。“公子不必惊慌,属下只是去帮您找医者。”本想着他不会再多想,后面的人却大笑了起来。“我本就这般无能,没有滔天权势,没有真情可言,还活着干什么?”灼灼闪烁其辞,大力鼎然的想着,锤胸顿足的哀叹,悲伤不已。
莫阑没有回应他,呲牙咧嘴下,固执的翻身出去……
“把这个给他……”威严命令的男声,只见他手指含在唇边若有所思。多少年了,每每一想到他,心口一团乱麻。“皇上打算何时才可以给公子想要的生活。”莫阑心口如一的暖热,他的心已经不似之前那般冰冷。宸冷傲企图蒙混过关,他想给他的可他却不想要。从他坐上皇位的那一刻,他们注定会有隔膜。眼睛看了莫阑一眼,道:“这次失败了?”莫阑低头沉默,没有半句解释。相反,宸冷傲眼神直视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莫阑黑线,他讨厌说太多的话,以前在做培训的时候,杀手只要没有完成任务不需要太多解释,只需要接受自己应有的惩罚就好。
站在暗自看着宸冷傲和一个小小的杀手斗嘴的小太监,心想皇上该不会想要对他格外关照吧!但这个人是尚王的人啊!皇上现在这是不怕太后了吗?不好意思再炫耀自己贫乏的幻想力,转眼之间看着桌上的沙漏,目瞪口呆的惊呼一声,朝朝宸冷傲挤眉弄眼,示意他时间到了,可望过去,一眼都没有瞅见他。小太监啜泣起来,害怕的颤动跪下道:“皇上时间不早了,再不回去要是被太后撞见了,奴才的小命可要保不了了。”
宸冷傲恨铁不成钢的冷盯着小太监,大怒:“聒噪!”低头留着冷汗,不敢再插话……终于当沙漏漏完时,年轻的帝王交代完一切。慢慢吐唇轻语:“回宫!”差点激动的哭了,小太监起身,赶忙掌灯,却遭来一顿骂:“明明朕是偷偷出来的,还想着掌灯,准备作死吗?”
“奴才不敢!”纤维的爬到地上,连声诺诺。年轻的帝王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将他手中的掌灯吹灭,走了出去,小太监见此合着步子也紧跟了上去。
……
听窗外风声沉默在房间里的阿紫,看着萧七瑾熟睡后,无聊的站着盯一片白色。滴沥的冰水从房檐凋落,阿紫观察着地面,想起小时候在路边听人讲到的水滴石穿的道理,对细小的水滴起了崇拜的举动。
慕容煊踏着雪地,吱吱呀呀的声响,心烦气燥起伏不定。飘摇的雪花不知飞往何处,慕容煊想往常一样准备轻轻踏入房门便见窗前沉沉烛光映出幢幢人影。
“少爷!”惊呼出声,不想打搅了那床上困睡的人儿……慕容煊手指贴在唇边,让阿紫不要出声。连连点头示意自己知道后,踏着柔和的脚步走了出去。
慕容煊壅塞的小锦袋里装着几张银票和几掂银子。放下后,顺着床榻躺在了萧七瑾的侧边。冬季这般冷,在屋中无处可去,无聊的想要嗜睡是自然的。触摸着她缭乱的鬓发,慕容煊早已经将狐裘挂在了木勾上。
长昼夜无人,只有屋外的梅花在冰冷的雪夜下等着谁人攀摘和怜悯。
……
冬季中旬,萧七瑾一早便被叫醒,说是萧府传来消息,家中出了大事,眼看离萧府越来越近萧七瑾不安的感觉也多了几许。一进门便看见了自家母亲和父亲忧愁的模样,还有父亲多日不见就多了一头白发,历经沧桑的疲惫感。
“瑾儿,你回来了?”看到女儿回来,李氏慈爱的走了过去,紧紧攥着她的手。温热的体温传入萧七瑾因刚刚在雪中长行而冻疮的手。“母亲,家中可是出了什么事情?”这几日也不知怎的,连下了几天的暴雪,连马车都坐用不上。一听家中有事,赶紧从慕容府走了回来。
“皇上让我从宸国运来的贡品在路中不小心以为雪天道路太滑,运贡品的马车滑落到了悬崖下面,到现在还找不回那些贡品。”李氏见萧知府心不在焉,只好替他说。
“这……”萧七瑾愕然,宸国送来贡品,肯定是为了讨好齐凌皇,保住质子。自从六年前宸国战败,先皇驾崩,新皇将自己的弟弟送来当质子,以保国家安定。现如今一马车的贡品也相当于国与国之间的友好关系。
而贡品在这时丢了,不仅她萧家会得到丢失贡品的死罪,莫旌旗的生活也好不到那里去。萧七瑾顿然觉得自己迎来了人生的一大危机……
“我想去丢失贡品的地方看看!”萧七瑾不愿放下一线希望,她的父亲母亲,在她十岁前因为外祖父的阻拦不得在一起,母亲与她在外生活贫困了好多年,如今他们还没安享晚年,就因为这一马车的贡品落得抄家而死的悲剧。她怎么看的下去……
“瑾儿……”李氏见她寥寥跑出,想要拦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