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要想恢复她以前的发色,不怕遭到血液的反噬,只有去无量山找灵族的人。”风尘的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看来这事情非但只有灵族才能解决,恐怕着世上再无他人……“忘了说,这位姑娘的因为上次解毒丹上掺乍着灵族血液的影响,原本无修炼的身体,出现了一股内力。而且很强大,但从不习武的她很难接受这股内力,因此她今后每月都要承受内力带来的噬骨之痛。”
“没关系,我能忍着的。”萧七瑾没有出现半刻的心酸,只有她自己知道,不经历风雨怎能见得彩虹呢?以前懦弱的她该变得强大了。“那如果现在学武还来得及吗?”莫旌旗纵使千般想法,也想要尝试,只因为不愿她尝试那股痛处。“我没有练武的资质,从小体弱多病,一直靠药吊着。”萧七瑾不成多想的已经大明了自己的事实。“那就可惜了,刚才的方法的确有用,现在果真如此不行。”风尘也出现了一抹失望笑道。
“为了以防意外,你们一早便去吧!”风尘蹲下身子,不知道在做些什么,屋内三人面面相看,都盯着风尘去看。只见风尘的手敲击着地上的板块,当当的几下后,手指捏着板块提起,既然是一个储放东西的小地方。“给,这是去无量山的地图。”风尘将那虎皮地图递于疯神医道。
“师弟,你不是一向不喜欢帮助人吗?怎么现在突然大发慈悲了?”疯神医细眺眉目,不可思议的低笑。“说起来也算一种缘分罢了,更多的是,我希望他们二位能好好帮我照看一下你这个师兄。”风尘焦虑的忐忑不安,似乎不好的事情就要在此处发生了。“师父不好了,灵族的人攻来了!”闯进来的弟子惶恐的大叫。
“快,你们从这个暗道下去,从这里离开出去就是市坊,那里人多,你们好打探路。”风尘使出力气,将疯神医推入暗道,紧接着,一阵晃荡,萧七瑾也被莫旌旗带了进去。眼睁睁的看着风尘关闭暗道的沉痛眸子,疯神医第一次撕心裂肺的无助大喊。“师弟!”
“疯神医……”空洞婉转的声音带着清冷,萧七瑾明白如果不唤醒他的哀伤,风尘刚才助他们逃离的时间都会白费。“先离开,一会儿再说也好。”莫旌旗抽取出包裹在手中的手,反过来轻拍了拍。“好!”萧七瑾不管什么怒不怒火,拉起疯神医,就和莫旌旗跑了起来。“老酒鬼,你要知道你风尘大师的苦心,他为了你独自一人去面对灵族,就是不希望你也掺和到其中。”
萧七瑾一说就到了理子上,幸得疯神医本就是一个看的开的人,不然这事情还真是不好办。“我知道了,你们跟我来。”疯神医放下心坎里的各种情绪,沉声道。
……
“师父,灵族的人已经攻破谷门了!”风尘忧心的听着这个坏消息,万中心思在心口寥寥所绕。他既不想药谷毁于一旦,也不想因为自己的私心让自己苦苦教导的弟子去送死,终于在纠结中他还是做出了明确的决定。“吩咐下去众弟子撤离药谷!”
“是!”
出了暗道的萧七瑾一行人,到了霖怀的江头上,重新审视了一下地图,疯神医打算这次陪同二人一起前去灵族,毕竟他也想搞清之前的事情。“我们坐船去无量山。”疯神医拿出一袋银两,朝离自己最近的一个船夫道。
“三位都去吗?”临近的船夫,看起来只有二十岁,头上盘着包子头,被一层褐色的纱布包住,手握着船浆殷勤道。“是!三位请上来吧!我们是现在就出发吗?”
“是!立刻。”疯神医不敢想象现在药谷里究竟如何,他只想找出灵族的藏匿之所,一人做事一人当,是他做主抽光了那女人的血,可他们却要把他逼到如此地步,真想看看他们究竟是想要打着杀他报仇的名义做些什么狼心狗肺的事情。
“莫阑呢?”一路上也没有看见莫阑,萧七瑾只好询问莫旌旗,毕竟莫阑对她一直没有什么好感。“我让他留在药谷了。”莫旌旗淡淡的说了一句,他不想莫阑为了他,一辈子都那样,倒不如为他打造好一个后路,这样也好放心。
“这件事情你的确做的很好,要不然他每天都冷着张臭脸跟着我们!那时候多无趣啊!”疯神医坚定的傲娇道。萧七瑾很不厚道的笑出声,莫旌旗也被这句话取悦的淡笑了。
“哼,你们两个更无趣,天天秀恩爱给我一个老头子看。一点都不知道尊老!”垂下眼帘,疯神医甩袖就地而坐。
“我还是第一次在看到这么广阔的江河。”萧七瑾目无尽头的远眺江畔,温馨的脸上带着舒适。“以前没有过吗?”莫旌旗疑惑的询问她。对于他来说自己都已经不知道见过多少了,虽然最为质子,但他的存在并不好。也只不过是一个形同虚设的影子一样被人遗忘在角落里,但年幼的他并没有惊奇,只因为已经习惯了被人遗忘。
“阿莫以前一定经常在外面吧!那可真是太好了。每天都可以看到这么好的景色,那样就不会孤单寂寞了。”回忆中的她坐落在院内,每每偷偷凝望远处同龄人的欢笑嘻戏。可她却不能出去同他们一起,傻乎乎的自己常常问母亲为什么。母亲总是掉落着泪眼对自己说:“以后就可以和他们一起了。”那是她最憧憬的事情,一年复一年,一日复一日。
她还是没能和那些人一起过,直到长大她才明白母亲一生对自己的痛。母亲与父亲在没有她没有出生之前,得罪过江湖骗子,颠簸一路遭来了他们的刺杀,不会武功的父亲和母亲重伤下在回到京城早产生下自己,而她从娘胎生下来就是这般脆弱。
“为何会喜欢这些山水美景?”莫旌旗第一次听她这般称呼自己,心情愉悦的问她,他的瑾儿从来都是不一样的。“因为看到它们心情会好的,阿莫难到没有感受到吗?”萧七瑾挣扎着无辜的双眼反问他。“有过。”莫旌旗点点头,能从风景里感到快乐的是以前那个天真的他,现在他只要一看到这些,就会想起宸国宫中母亲最喜欢的那处幽庭里。无数的蝶恋花下,那晚的血色染红了幽庭,也染红了一寸寸蝶恋花……那之后,他不敢看,也不在去看。
那些是他这辈子都忘记不了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