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焦灼地望下向紫嫣,还有柔荑。柔荑还没站起来,就被柳云溪余光制止,也无奈地坐回去。
擦地蛇一言不发,把玉佩交回到柳云溪手上,我只担心柳云溪会为因我出手、在不该出手的时候出手……
我打定主意,如果我亲手打了种春,再求他不要动手,只说自己事情自己解决,他便会饶过他……
羽凌轩见情形不妙,也慢慢过来。
这么多人,该能说服他了。
我走到种春面前,与他四目对视间,扬手狠狠打他一巴掌,再回手打第二掌时他捉住我手腕,我动弹不得。
“一掌足够了!我无意轻薄你,你已经还回来了。你欠楚楚的,我都还没和你算!”他狠狠地说到。
我心里却着急起来,只怕柳云溪已经沉不住气。
种春向一侧狠狠掷下我手腕时,我就被柔软熟悉的手拽向后拉过去,同时也听见熟悉的剑出鞘声,我再回头时,俩人已经交手。
擦地蛇牢牢拽住我衣袖,只说“早晚有这天。”他怕我没轻重的冲上去会伤了我。
柔荑大喊一声“师兄--”,羽凌轩也抽剑上前……
他是要阻止柳云溪,只不过他战斗力太弱,此时柳云溪早已不记得隐藏自己,几招就把青凌剑挑飞出去。
紫嫣在一旁实在坐不住,不顾盛恒秋的脸色,跑过来到我身边。“姐姐,姐姐快想想办法……”紫嫣也慌了。
盛恒秋到不急,倒想看看这两人谁更胜一筹,也想看看两个高手用两把宝剑的较量。
种春用笛子和柳云溪周旋。他不慌不忙,而柳云溪早已出离愤怒,衣襟失去腰带的束缚,随身形起落,肆意扬起。盛恒秋把青凌剑扔给种春,种春接剑后弃笛,二人对峙起来。
剑音划破空气,剑风扰乱烛火,剑光在白衣间出没……
紫嫣见我被擦地蛇拽的牢牢的,根本也无计可施;再见盛恒秋又故意添乱,忙跑过去求他。
此时此刻,只有他哥才能制止他俩。
盛恒秋却看的清楚,心里暗暗一惊,也终于明白,为何始终没人能闯到九层。现在,即便他出手,怕也阻止不了柳云溪。柳云溪的剑艺,这几年竟然突飞猛进,远远超出他的技艺了。
盛恒秋见紫嫣乞求的目光,便知何意。
“嫣儿,你是为谁来求?”盛恒秋严肃地问紫嫣。
紫嫣咬着小巧的朱唇:“我为我自己。”
“他为别的女人动气出手,并不为你。”盛恒秋略有不悦。
“那是他夫人,他理应当如此。”紫嫣回到。
“既然如此,你还来求我作甚?要求也该是他夫人来求!”盛恒秋轻挑眉梢,余光扫过我这边。
“那呆--他夫人并不懂的其中利害。紫嫣求哥哥快阻止他们,这样下去必然两败俱伤,紫嫣见过种春出手,并不比柳云溪差很多……”紫嫣见盛恒秋有意为难,不免有些心急,不时回望一边焦灼对峙的二人。
“这不是我出手的理由,我总不能干预别人的家事。嫣儿,你也不该管,除非你给我个我必须出手的理由。”盛老大扫过酣战的二人,一个出离愤怒,一个冥顽不灵,在座的没有一个敢上去插手的。
铁家兄弟早就摇头叹气,他俩早已领教过这两人的身手了,可不像再去自找没趣。
“我……我们有过肌肤之亲……”紫嫣咬唇、狠下心,痛苦地说道。
“什么?我没听见!”盛恒秋明白妹子的心思,自己却没能力出手制止,只好将计就计。
“我……和他,柳云溪,已经有肌肤之亲!”紫嫣红着眼睛、痛苦地大声说到,所有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所有人错愕。包括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的我。
我脑子里一团乱,眼前晃着的刀光剑影……怎会?何时?
忽然心里泛起一阵醋意,愤怒的醋意。我竟然不知有这事!大庭广众,紫嫣必不会拿自己清誉开玩笑。
柔荑忘了自己受伤的腿,惊的倏地站起来,又立刻歪斜着倒在座位上。
盛恒秋注意到柳云溪的出招明显开始出现漏洞--他的心乱了。
盛恒秋嘴角微微一动,看来紫嫣说的是真的。
他狠狠甩给紫嫣一个大巴掌,紫嫣差点倒在地上;铁厘见此情形,忙过来劝阻。
我望着忍辱负重的紫嫣,马上明白她在说谎。柳云溪差不多时时都在我身旁,哪有机会和她亲近?再说,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儿。
擦地蛇也闻之色变,忙问我:“小嫂子?”
我苦笑着摇头。
我的这个动作,在不同人的眼里,都有不一样的含义。
紫嫣没看到我的表情,她也不在乎,也知道我不会在此时去质问她。
其余的人都以为我承认了她和柳云溪之间却有此事。
擦地蛇自然懂得我的意思,却想不明白柳云溪听闻此言为何会慌。
柳云溪是被自己的心口疼影响到了。无论我多么信任他,乍一听到别人说和他有过肌肤之亲,难免要难过。
盛恒秋只盼他打紫嫣这一大巴掌,能影响到柳云溪,这样他既不用出手,还有理由逼着柳云溪娶了紫嫣。
毕竟,紫嫣被他逼迫,大声当众宣布自己丑事,柳云溪就算不顾紫嫣的名节,也要顾及盛湖庄、紫金派的面子。
“哼,不知廉耻!不如让他死了,你才能清白,不要指望我出手!”盛恒秋震怒道。
我见柳云溪此时不如刚刚镇定,便知是我让他心口疼的缘故。
我一定要制止他,否则说不定要两败俱伤。
我转身求孟龙:“求求你,去阻止他……我保证不乱跑!”
孟龙看我,摇头。
“你夫君不会输的!”擦地蛇肯定的说。
“他刚刚明明都乱了,我都看出来了,你看不到么?”我一心求孟龙出手。
见他失去平静,我只怕自己更加难过,只怕恶性循环。
盛老大和孟龙都不出手,再没人能阻止他俩了。我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不知如何是好。
“柳公子……快住手吧!你夫人昨日刚晕过去,现在已经面无血色了!哪还见得了打打杀杀?!”铁厘忽然出现,上前说和,只在丈把外喊话,也不敢靠的太近。
刚刚他见我衣襟敞开时,双眼发亮,只怕这儿也在柳云溪的名单上了。
柳云溪不为他的话所动,反而平静下来,步步紧逼种春,眼看种春要招架不住。
柳云溪只想着还要解决铁厘,立刻就稳住了自己。
“柳公子,柳夫人是你的珍宝,没人敢动她……但你这样打打杀杀吓到她,就算她会护体神功,又有何用?!”铁厘几句没头没脑的话,柳云溪却听懂了。
铁厘定然发现我贴身穿着的软金甲。
让他双眼一亮的,就是白色布衫透出的金色。
擦地蛇也知这铁厘看出来了。
他必须要出手阻止柳云溪,铁厘这般小人,若和盛老大联合劫持我,只怕他拼了命也无法护我周全。
还未待他出手,青鹰剑已经架在种春肩头。
紫嫣落寞地转身过来,神色恍惚。
柳云溪握紧玉佩,怒视种春。
种春丢下青凌剑,也怒视柳云溪。
到底是种春先开口:“她比楚楚好在哪里?你可知楚楚在何记那晚,伤心欲绝,险些为你自尽!”
柳云溪微微一颤,他并不知此事,却不想和他对话。
见胜负已定,我推开擦地蛇,跑到柳云溪身边。
“种春,你还记得鬼屋那晚的红珊瑚么?”我提醒种春道。他早该知道,柳云溪不允许任何人轻薄我,哪怕是言语上的。
他在回忆欢乐谷大护法为何死的那么痛苦--只因他语出不逊。
他刚刚犯了同样的错误。
他不语,已经回忆起那日的欢乐谷大护法说过的话。
“我无论是何身份,首先是你师叔母!你一而再,再而三对我出言不逊,还强行夺走我的玉佩,致使我在大庭广众下颜面尽失,你师叔就算杀了你也不为过。”我继续在他面前一字一字地说到。
我见他神色已不那么自若,继续说:“楚楚都已经放下柳云溪,为何你还不放过我?我做错了什么?难道只因我是柳夫人?我敢断言,即便我不出现,他俩也没有结果。”
他低头不语,望着柳云溪手中玉佩。
我拿过玉佩,到他跟前:“你一定已经仔细看过,也知这玉佩来历。玉佩后面的字你可认得?那可是我的名字?”
他垂目不语。擦地蛇把玉佩拿给他看,他辨认过,嘴角抽动,萧索地抬手、把玉佩还给了我。我还未接,就被夫君恨恨地夺回。
柳云溪见我果然面无血色,也不敢再有动作,只怕见血又要吓到我。
我见种春似乎知道自己错了。
“种春,只要今日你诚心给我道歉,我便与你不计前嫌。”我趁机说,生怕柳云溪又要动手。
正是种春的愚笨,才让他处处生事与我作对。
见他不语,柳云溪又要耐心用尽。
我忙阻止就要发怒的柳云溪。他见我祈求的眼神,百般念想就已经放在九十九般,只是满眼怜爱。
“种春,你去找楚楚吧。你找她问个明白,究竟是不是我害她自尽!你若想明白,明日给我道歉也不迟;你若执迷不悟,我夫君何时替我出这口气都不迟!”我代替柳云溪跟他做个了断。
说完,我转向柳云溪,手抚太阳穴,让自己看起来弱柳扶风般。他已经明白那蠢货不过是为夺我腰间玉佩,听明白种春是为楚楚不值时,已经平静许多,再见我脸色苍白,随时要倒下似的,就收回青鹰剑,愤恨地看种春一眼。
“滚!”
柳云溪低沉地声调最让人恐惧。
种春负气地离开了,消失在园子里。
我上前看着夫君,轻出一口气道:“我没事……”
轻推他回去座位。
他轻拍我肩,示意自己安好,上前弯腰拾起青凌剑,仔细吹去上面的浮尘,亲自端送至羽凌轩面前道:“刚刚情绪不佳,多有得罪!”
这一简单动作,柳云溪已经给足羽凌轩面子,他接过剑来爽朗笑过:“柳兄常说,唯有佳人和美酒不可辜负,我今日算是见识了。来,这杯酒羽某敬柳兄,只为柳兄护着佳人的这片心!”
二人对饮,这杯酒下肚后,柳云溪已经完全平静下来。
他踱步回到自己座位,对盛老大,和所有人举杯致歉:“柳某刚刚情绪激动,扫了大家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