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伯沉又吩咐了一些其他的事,便让南伯景先行离开,留下了虞战和百里。
“战儿,你与百里的事,我心里清楚的很,等回了宫,我便下旨将你们二人的亲事定下来,如何?”
虞战心里一惊,扭头看向百里,订婚?她不否认自己是喜欢百里的,可是,自己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刚想开口解释,一旁的百里苦笑着率先开口道,“太皇,属下不敢高攀,还望您三思”
“怎么,你是觉得我战儿配不上你?”南伯沉语气里带着些怒意。
“属下不敢,只是······”
“爷爷,百里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婚姻大事非同儿戏,还是等回宫再说吧”
百里听了虞战的话有些惊讶,随后便是欣喜,道,“谢太皇成全。”
南伯景本来已经离开,却中途又折回了窗边,想听听三人说什么,听到屋内的对话,简直要疯掉了!如果娶到虞战的不是他,那即便是他成为储君,百里也会瓜分他一半的势力!他绝对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绝对不会……
虞战和百里从慎徳堂出来后一直都没有说话,直到虞战要回梨花邬,百里才开口,“战儿,我心知我配不上你,若是你刚才是为帮我,那等事情一过,我便去禀告太皇,你我不……”
百里还没说完,就被虞战抱住。
“没有什么配上配不上,我也不是不愿意,我只是不想耽误你,和我在一起不会有好下场,我只是不想你在我身上白白浪费时间。”
百里把她拥在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头发,轻声道,“我不怕耽误,只要有你这句话,多久我都等!从我最初跟着你,距今已有七年,从那时起,我就下定决心,今生守着的,只有你!”
虞战听了他的话愧疚感更深,只得把脸死死的埋进他怀里……
“不能在等了!再等我就该成婚了!”
“什么?!”寇蛮忆华忆兮被她吓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简直不敢相信她是说真的还是开玩笑。
“今天老头说,等回了宫就给我和百里的把婚事定下来!要是再不走,你们就该送我上花轿了!”
“那……那咱们什么时候实行计划?”
“等百里走了以后!百里还有三天离开,咱们五天后出发,我告诉你们,你们先……”
转眼就到了百里的日子,南伯沉带着虞战南伯沉等人在前院送别。
“百里啊,此路遥遥,你需得保重身体。”
“太皇放心,属下一定办妥。”
百里与众人告别后看了眼虞战,没说话,只笑了笑便带着属下出了府门,消失在了街头……
虞战觉得鼻子有些发酸,给南伯沉说自己不舒服,回梨花邬的路上想起了昨晚……
“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等着咱们再见。”
“好,等再见面,我就娶你!”
虞战愣了愣,笑道,“要是下次见面,你还愿意娶我,我就嫁!”
梨花邬的满园梨树做了证人,暗暗记下了两人的誓言……
下次见面是什么时候?下次见面要多久?师父说要她好好活着,还要找到执掌者,前路漫漫,我怎舍得耽误你……
“后天就是咱们实行大计划的时候,所有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师父你放心吧,都妥了。”寇蛮拍了拍胸脯保证。
“那就好,我再去看看老头和我哥,这一走,说不定就再也见不到了……”
慎徳堂
“爷爷,我来给你请安了。”虞战欢欢喜喜的进了书房,正巧南伯沉和欧阳苍梧在练字。
“丫头,来的正好,看看我这字,如何?”
虞战走到桌前,笑道,“苍劲有力,气势磅礴,宏伟大气,好字啊!”
“臭丫头,挺识货啊!这就是玄凌子的字,漂亮吧!”欧阳一脸自豪的说,
“玄凌子?玄凌子的字有什么好看的?”虞战懵头懵脑的看着字,心想:我说怎么这么眼熟,敢情这就是老和尚的字。
“你这丫头!玄凌子的字可俊秀可磅礴,可端庄可大气,神秘的很呐……”南伯沉拿着上好的紫砂西施壶道。
“这字,我也会!”虞战心里暗笑,这字不和老和尚的字差不多?自己打小临摹的,都是他的字!
“哦?你会?那你写一副如何?”欧阳把笔放下,给虞战让出位置。
虞战一脸严肃的撸起袖子,作势便要挥毫泼墨,拿起毛笔却被欧阳叫住,“臭丫头,还要写字,连笔都不会拿!”
“哎~先生此言差矣,这玄凌子的字主要就是这种随性洒脱,要是一板一眼,就少了这字本来的感觉了!”
说完虞战沉了口气,猛的提笔挥毫,一口气写了四个大字——千秋万代
“这……”欧阳先生端着茶杯看了看,惊叹道,“妙!妙啊!”
“这好的很呐。”南伯沉也赞叹道。
虞战放下笔,笑道,“这都是皮毛~”
“战儿啊,你是何时对这书法有如此造诣的?”
“这个书法啊,主要就是练心德,用心写,用灵魂去体会,人笔合一,写出来的就是好字了!”
虞战陪两人说了会话,便找了个推辞出了慎徳堂,刚出院门,虞战回头叹了口气。
“小姐怎么了?”忆兮在一旁问。
“没怎么。咱们去鹄志斋吧~”
两人到了鹄志斋,南伯景不在,苑呈倒是正在院子里绣花。
“小姐来了?快坐。”
苑呈亲昵的拉着虞战坐下,笑道,“多日不见小姐,我都有些想了~”
“是啊,我都该改口叫你嫂子了。”
苑呈闻言有些脸红,道,“小姐别开我玩笑,左不过是个妾,哪敢让小姐称呼嫂子。”
“放心吧,爷爷也看重你,这正房早晚都是你。”
“小姐说笑了,我一个奴婢,怎敢奢求当大?能以妾的身份时时陪伴少爷,我就满足的很了。”
“不想当正房的小妾不是好小妾!做人没有理想,那和咸鱼有什么区别?”
俩人又说了许多“为妻”之道,直到夕阳欲坠,虞战才出了鹄志斋。
虞战带着忆兮在院子里走了一遍又一遍,忆兮看了看暗下来的天儿,道,“小姐,天黑了,咱们回去吧,”
“回去?怕是这辈子再也回不来了……”
次日清晨,天阴蒙蒙的,雾也起的老厚。
虞战早早的起了床,换上事先准备好的寇蛮的衣服,低着头跟着忆华忆兮在梨花邬里进进出出。
雾本来起的就厚,下人们也看不真切,只以为虞战就是寇蛮。
再过了半个时辰雾就会化开,虞战无奈,只好提前实行计划,跟着忆华忆兮驾着马车出府。
“忆华姑娘,天儿还这么早,您出府有事儿啊?”家丁睡眼惺忪的问。
“小姐想吃梨花糕,我得赶早儿去买。”忆华道。
“好,你们快去吧。”家丁打开了府门放她们出去。
马车轻轻松松的出了府门,轻松让虞战有些不相信。掀开窗帘看了看热闹繁华的大街,虞战的心才砰砰的跳了起来。
马车一路行驶,直到城外的树林边。
虞战下了马车,对忆华忆兮道,“你们回去以后,让寇蛮换上我的衣服待在书房里,要是有人问起来,就说我在练字,你们再找机会出来,等傍晚寇蛮会找机会出来和我们会合。”
“好。那些衣服和首饰我们都放在不同的枯木里了,放了首饰的木头上有我们刻的记号,一共十二处,已经按您的吩咐买了九辆马车,雾一散就开始出城,半个时辰一辆,东西南北分开跑。”忆华简单汇报了一下这几天的情况,虞战听完点了点头,抬头看了看天,道,“雾快散了,你们回去吧。”
等忆华忆兮离开,虞战便开始搜罗她们藏在枯木里的宝贝,整整搜罗了一大包!
虞战又回头看了看城门,自嘲似的笑了笑,回到了城里……
又是繁华热闹的街市,虞战整了整衣服,低下头进了一家布匹店。
“老板,两天前让你做的衣服你做好了吗?”虞战低声问。
“这……我看姑娘有些面生,不知道您留下的是哪些衣服?”布点老板有些迟疑的看着虞战。
“寇蛮,寇蛮让你做的衣服,一共十七两银子,劳烦你给查查。”
“哦~我想起来了,那一批?”布匹店的老板恍然大悟的说,“哈哈哈,你们这图样也真有意思,就是那些衣服,我做衣服这么多年,还没见过这么奇怪的。”
虞战接过衣服看了看,满意的点了点头,丢下二十两银子扬长而去,又转过一个街角,在一家客栈前停下。
“客官,您是打尖还是住店?”刚一进门店小二便迎了上来热情的招呼着。
“我在你们这定了客房,留下的名字是寇蛮,你查查有没有。”
“哎,好嘞,您先等着。”店小二答应了一声,去柜台那找掌柜的查了查,笑道,“有,上等客房两间,您跟我来,小心台阶……”
虞战在客房的窗户边看着街道,依旧熙熙攘攘,店铺前门庭若市,心中不禁有些感慨,是啊,用不了多久,这份安定就要被打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