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战心里一咯噔,和忆华对视一眼,问,“那……他们都被放了?”
师爷摇了摇头,“这到还没有,不过,他们屡次以身试法,的确该严以惩治了……”
“哈哈哈,您说的是,既然如此,那不如大人就做个顺水人情,让我把人带走吧?”虞战笑道。
“好说,好说,您在牢外稍后,我这就派人前去!”知府笑着,满脸的都在跳舞。
虞战拱了拱手,“那就有劳了大人了,告辞!”
大牢
“山豺、耗子、虾米、歪嘴、光头!你们可以出狱了!”狱卒站在监牢外叫道。
“大哥!大哥咱们可以出去了!大哥咱们出狱了!”耗子兴奋的推了推山豺,高兴的跳了起来。
山豺慢慢的抬起头,脸色苍白,神色憔悴冷笑一声,“出去?呵,出去了又能如何?”
“大、大哥!寇蛮大、大哥不是说、说、带咱们一起吗?”歪嘴问。
耗子折了根草棒,抠着牙说,“寇蛮?他当时伤的这么重,还不一定死没死呢……”
其余几人闻言也都静了下来,颓然的耷拉着脑袋。
“喂!喂!说你呢,你们几个,怎么还不走!”狱卒不耐烦的问。
山豺急忙站起身,赔笑道,“这就走,嘿嘿这就走……”
几人拖沓着步子出了牢门,不约而同的抬头看着久违的阳光和蓝天。
“请问,哪位是山豺?”
山豺警惕的上下打量家丁,谨慎的问,“正是在下,您是哪位?”
家丁朝他拱了拱手,“我家主人有情,还请几位移步……”说完便转身走在了前头。
“大、大哥,移、移步是什么?”歪嘴问。
耗子低声问,“大哥,他们叫咱们去,别再是有什么阴谋……”
山豺听他这么一说,心里也有些没底,犹豫着要不要跟着家丁走。
“大哥,咱们这么多仇家,保不齐真是人家来复仇的啊……”虾米怯生生的说。
山豺挺了挺腰板,“怕什么!就算是来报仇的,我也得死个明白!”
山豺快步跟上,耗子和歪嘴对视一眼,也跟了过去,虾米瘪了瘪嘴,也拉着光头慢慢的跟在后头。
家丁在薛府门前站定,朝几人笑道,“几位,请随我来……”
山豺看了看门上的匾额,低头走了进去。
“主子,人带到了……”
虞战睁开眼,慢悠悠的点了点头,“让他们进来吧。”
家丁刚一转身,虞战便猴似的朝一旁摆着手,示意寇蛮别过来。
山豺小心翼翼的走进前厅,手死死的抓着自己衣服上的补丁。
“山豺兄,别来无恙?”虞战道。
山豺慢慢的抬起头,声音都带着颤抖,“三少爷,寇、寇蛮呢?他还活着么?”
虞战没有回答,转移了话题,问,“我这里有份差事,不知几位可算委身于此?”
山豺没有回答,又问了一遍,“寇蛮在哪儿?”
虞战依旧没有回答,自顾自的说,“月银都好商量,不知意下如何?”
山豺叹了口气,站起身,抱拳道,“三少爷,您的好意我们兄弟几个心领了,我们当初也是看寇蛮重情重义,所以打算来投奔寇蛮,既然现在寇蛮不在了,那我们也就不给您添麻烦了,告辞!”
见山豺如此,歪嘴和耗子也跟着站了起来,抱拳打算离开。
不等虞战阻止,寇蛮便从一旁跳了出来,道,“山豺!好兄弟!”
山豺惊讶的转过头,不敢相信的看着寇蛮,“寇蛮?”
歪嘴也跟着笑了起来,“俺就知道,寇大哥没这么容易死!”
虞战也笑眯眯的看着几人,自然是钟意的很。
寇蛮揽着山豺的肩膀,冲虞战笑道,“师父,怎么样?我的兄弟,你还满意吧!哈哈哈哈……”
虞战撇撇嘴,点了点头,“是啊,自然是满意至极……”
云良阁
“这位是山豺,以后,云良阁所有人都归他管!”寇蛮站在院中,指着山豺对一众打手说。
“是!小的们明白了!”
寇蛮满意的点了点头,对山豺道,“你也说几句!”
山豺挠了挠头,傻呵呵的笑着,“我嘴笨,也不会说什么好听的,不过,我也是苦日子过来的,以后咱们都是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好!好!好!”众人听他说的热血澎湃,慷慨激昂。
甄荣抱着肩,靠在花杆旁上下打量着山豺,笑问,“呦,这位兄弟可是新来的?”
山豺不知所以的看向寇蛮,后者道,“甄荣,云良阁的当家妈妈!”
山豺了悟的点了点头,抱拳笑道,“在下山豺!日后还望您多多关照……”
甄荣朝山豺甩了甩帕子,娇笑道,“您说笑了,这云良阁本来就是寻乐子的地儿,哪有什么关照不关照?活计好,自然有姑娘关照,活计不好,我也没办法啊……”
山豺被她说红了脸,众人也都憋的笑,寇蛮笑骂,“臭娘们!你又思春了?我这兄弟五大三粗,可是标准的壮汉子,活计好不好,那你就试试啊……”
“哈哈哈……”
被寇蛮这么一逗,气氛也活跃起来,众人都交头接耳的说笑。
“蛮哥!长街有事,您得过去一趟……”
寇蛮点了点头,冲山豺挥了挥手,道,“你把耗子和光头叫来,让他俩跟我去长街,剩下的你自己看着办!”
山豺点了点头,“你尽管放心,若是需要人的地方你就叫耗子来找我!”
寇蛮拍了拍他的肩膀,没再吭声。
长街
“蛮哥,就是那儿……”
寇蛮跟着家丁一路走来,倒也没见有什么大动静,等到了管账先生那儿,才算是清楚了缘由。
管事先生见虞战来到,急忙从案桌后站起身,哈腰道, “寇爷,您来了?”
寇蛮点了点头,问,“怎么回事儿?”
管事先生朝一旁端坐的男人努了努嘴,轻声道,“他是来租铺子的,不过,他要租的铺子已经被三少爷原定了不卖,可他就是不愿意啊……”
寇蛮上下打量着那人,看年纪大约也就是四十岁左右,身姿挺拔,剑眉星目,一看就是正人君子那一类。
衣着虽不是锦衣玉帛,却也是一等一的好料子,她跟着虞战这么多年,也是处事经验丰富,当下先礼后兵,一定是没错的~
“在下寇蛮,是这长街的大总管,不知阁下贵姓?”寇蛮笑问。
男人显然有些不耐烦,却仍是耐着性子回答,“免贵姓傅,傅通。寇总管,你们难道就是这么办事的?这也太过分了一些!”
寇蛮吃了羹,自然是窝着火,却仍旧笑问,“傅掌柜,您请说,我洗耳恭听……”
傅通努力深呼吸,却仍旧怒意难平的说,“我原是选定了铺子,也下了订金,只是还没搬进去而已,怎么现如今就不是我的了?!”
寇蛮一愣,将管事先生拉到一旁,低声问,“确有此事?”
先生点点头,有些为难的说,“是这么回事,不过,他当时并没搬进去,所以,也就耽搁了……”
寇蛮挠了挠头,赔笑着问,“请问您选定的铺子是哪条街?”
傅通想了想,道,“后三街,就在街角的地儿,正处闹市!”
寇蛮看着长街铺子的列板,急得直挠头,若是让她打打杀杀还好说,这要是让她打嘴官司,她可就认怂了……
虾米和光头站在一旁没说话,虾米也看着列板,仿佛在思虑什么,而光头,要么摸下巴,要么左顾右盼,根本无心眼前之事。
傅通有些不满,道,“此事皆因你们而起,若是办不好,那就休怪我不留情面!”
傅通的话惹得不少人在门前驻足,也让寇蛮进退两难。
耗子见寇蛮为难,敲了敲寇蛮的后背小声说,“哥,我有个主意,我能不能说?”
寇蛮将他拉到自己面前,道,“有什么能不能的,抓紧说!”
耗子被她拽的往前一踉跄,尴尬的朝傅通笑了笑,问,“嘿嘿~小的插句嘴,您是做米粮生意的,虽说是后三街都是米粮铺子,但是后三街却位于西北角落,若是东南的百姓买米,还要走好一段路,您不如将铺子改到东三街,那里整条街都是客栈酒肆,若是您的铺子近在眼前,又价格合算,想必也会引得附近商铺青睐……”
傅通听耗子这么一说,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看着列板没有说话。
耗子见事情有转机,急忙乘胜追击,奸笑道。“您瞧瞧这边,周围都是酒肆客栈,若是您定在这儿,可就是您一家独大了!”
傅通站在列板前仔细看着,急忙问,“这东五街可还有空闲铺子?”
耗子被他问的一愣,心道,我才刚来到不到一个时辰,我哪知道!于是朝寇蛮使着眼色,道,“空闲铺子!空闲铺子了!”
“哦哦哦——空闲铺子,有!东三街有!”寇蛮指了指列板上一个点红点的铺子说。
傅通负手站在列板前,兴奋的笑着,“那我就要这儿了!”
“哎,得嘞!”寇蛮喜不自胜的答应着,却被耗子捂住嘴。
“嘿嘿,爷,您这不符合规矩啊?您都挑了后三街,这又改东三街,若是被别人知道了,我们这生意还做不做了?”耗子为难的说。
生意人是何等聪明?听他这么一说,立马从袖里掏出两个银锭子,笑道,“就当我请两位兄弟喝茶了!”
耗子将银子揣进怀里,又从一旁取下铺子的号牌递给男人,满脸堆笑,“爷,祝您生意兴隆,财源广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