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机甲石？”
刘文化目光迷离，随口问了一句。
秦白点点头，扫了扫梅芳菲，又瞥了陈天石一眼，故意压低声音，带着几分神秘兮兮，说道：“幸亏我及时和老刘取得了联系，否则，咱们三人，哎，不敢想，真的不敢想！”
秦白叹息一声，连连摇头，停止了对湖底经历的讲述。
陈天石望了秦白一眼，带着央求的眼神，问道：“秦哥，你真的对我的发现不敢兴趣吗？”
“没兴趣。”秦白撇撇嘴，说道：“你看到的就是机械鱼的眼睛！”
“不是，绝对不是，臭鱼的眼睛没有那么大！”
陈天石反驳一句，说道：“那种黄光很耀眼，就像金子一样！”
“我看到的白光也很亮，远远望去，就像一堆白银！”
梅芳菲目光灼灼，也跟着说了一句。
秦白再次望向陈天石二人，说道：“我都告诉你们了，那种机械鱼的眼睛就是一黄一白，隔着老远望过去，确实挺亮的。”
“不是这样的，小白，你相信我，那一定是别的东西！”
梅芳菲激动地想要站起来。
秦白赶忙走到她身边，将她重新按回座椅，轻声说道：“好，好，我相信你，那是别的东西。”
陈天石坐在地上，听到秦白如此说，也伸出脖子，问道：“秦哥，还有我，我看到黄光也不是死鱼的眼睛，是吧？”
“哎。”秦白一脸无奈，转头望着陈天石，说道：“好吧，你看到的也不是机械鱼的眼睛。”
“嘿嘿。”
陈天石心满意足，伸出的脖子瞬间松弛下来：“吐的我虚了，哎，躺会儿。”
说着话，陈天石四仰八叉地躺在了地板上。
秦白缓缓收回视线，正想问问刘文化在水晶广场里有没有什么发现，忽然，他的左侧面庞感受到一股柔软和温热。
“小白，谢谢你。”
梅芳菲轻轻抚摸着秦白的面庞，眼中的神情有些异样。
秦白抓住她的手，用轻柔的语气回道：“不用这么客气，毕竟我们是这么亲密的朋友！”
“亲密的朋友？！”梅芳菲抽回自己的手，坐了起来：“小白，我们只是亲密的朋友吗？”
秦白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失言，半跪下身子，重新抓住梅芳菲的手，说道：“菲菲，你听我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说我们，我们之间，不是应该的吗？”
“我不管应不应该，小白，今天你必须把话说清楚，你我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秦白眼神有些躲闪，侧过头望了望在全息屏幕中陷入沉思状态的刘文化，又扫了一眼躺在地上闭目养神的陈天石，以及站在陈天石身边的阿明，最后，看着在半空中飞行的粉色玻璃球，说道：“菲菲，你别逼我，给我点时间，好吗？”
“我逼你，我什么时候逼过你啊。”梅芳菲的眼圈微微泛红，低下头，喃喃道：“算了，等你彻底忘了那个人再说吧。”
“菲菲，我，我。”
秦白听出梅芳菲话语中伤心，还想再多说几句。
这时，刘文化忽然开口问道：“秦白，你们返回远征号时，那个透明的隔离罩彻底碎裂了吗？”
“没有，应该没有！”
秦白如释重负，转头望着全息影像中的刘文化，认真说道：“虽然裂缝越来越大，但是直到我们离开的那一刻，也没有渗进湖水，或者造成隔离罩里面的氧气外泄。”
“嗯。”刘文化两道眉毛挤到一处，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道：“你能再给我说说那个隔离罩的样子吗？越详细越好，最好能把你看到的和感觉到的全部说出来。”
“好吧，让我想想。”秦白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低头沉思了片刻，说道：“远远望去，那片区域其实没有什么特别的，最多只是轮廓有些特别而已。”
刘文化扶了扶眼镜，问道：“轮廓特别？”
“对，很像一个洞穴的轮廓，当然，我在那片区域并没有看到一个洞穴。”秦白笑笑，继续说道：“当时情况危急，我只想着带着他们两个尽快摆脱机械鱼的围攻，也没过多留意，现在想想，好像一进入那片区域，四周的水温稍稍有些升高。”
“水温升高？”
“没错，嗯，虽然不是太明显，但是我还是感觉到了，当然也不排除，我由于过度紧张，产生了错觉。”
“先不管这些，你继续讲。”
“嗯，我们进入那片区域后，好像发出了一声轻响，对，是“叮”的一声响。”秦白边回忆边说道：“紧接着四周悄无声息地升起来了一圈透明的屏障，把我们三个与外界隔绝了起来。”
“透明的屏障？透明度很高吗？我是想问，透明到几乎察觉不到吗？或者”全息画面中的刘文化，在驾驶舱里扫了一圈，目光最后落在了盛放饮用水的四方容器上，问道：“或者跟放水的玻璃金容器的相比，哪个更透明些？”
“透明度？让我再想想。”
秦白抬起手，将自己的头发向后捋了捋，眼睛突然一亮，说道：“对了，屏障的透明度应该很高，几乎到了某种极致，但是屏障的表面似乎散发着若有似无的淡蓝色的光泽，嗯，也可能是某种气体，就像天气晴朗时，可以看到天空的最高处，氧气充足的样子。”
“小白，你说透明屏障里有氧气，那你看到的会不会就是氧气啊？”
梅芳菲插嘴问了一句。
秦白摇摇头，说道：“不会，要是氧气充足到能看到淡蓝色的程度，恐怕我会醉氧的，我有过这种经历，所以，我敢肯定淡蓝色的光泽不是氧气造成的。”
“好吧。”刘文化深吸一口气，说道：“说说裂痕吧，裂痕是什么样子，给你什么感觉？”
“裂痕，像夏天夜晚上的闪电！”
秦白望了刘文化一眼，继续说道：“如果说湖底的琥珀色是背景的话，那么我可以肯定裂痕是清晰的纯白色，像闪电一样，在机械鱼撞击最为严重的地方，裂出一根主线条，主线条向下延伸，又有几条分叉。”
刘文化问道：“每个撞击点，只有一跟主线条吗？”
“只有一根主线条吗？”
秦白重复了一句，侧过头想了想，说道：“是的，没错，只有一根！”
“明白了。”刘文化将吸进去的气息，缓缓呼出，想起什么似的问道：“三条机械鱼的撞击有规律吗？就是是它们会不会同时撞向同一个点，一般来说，这样更容易撞破屏障，是吧？”
秦白稍稍一愣，隐约也想到了什么。
“让我仔细想想啊。”秦白又捋了捋自己的头发，边想边说道：“三条机械鱼来自两个方向，在我被透明屏障保护起来后，疯狂地撞击，撞击，嗯，我想起来了，它们的撞击很没有规律，似乎是随机的，就像普通的野兽对猎物发起攻击一样。”
秦白说完，静静地望着刘文化。
刘文化半天无语。
梅芳菲问道：“小白，屏障里的空间很大吗？”
“应该不算太大，直径最多不超过两米，高度我没注意，但是我感觉我们的头顶上还有很大的空间。”说完，秦白又补充说道：“给我的感觉整个空间就是一个圆柱体，所以，我对空间大小的估计也是按圆柱体来的。”
“明白。”梅芳菲点点，望着秦白看了一会儿，又问道：“小白，你进入那块区域后，就站了湖底吗？或者说，你脚底下有没有什么异常的感觉？”
听到这个问题，秦白突然瞪大了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