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朱薇看春玉姐姐,非常着急,不愿意叫他去,笑了,她拉住了春玉的手说:
“姐姐,你看出来了?不会有事吧?娘这几个月,对我很好,非常疼爱我,也处处爱护我,看不出会有啥事。再说了,我的这个肉身,是娘给的,她若往回要,是人家的东西,什么时候要,就什么时候还给人家。娘叫我去,只能是叫我陪她顿吃早饭,闲聊,逰逰玩玩,更好地……哎,没事儿。”
“这是头一次啊!”
“怎么,没有第二次了?”
“小公主,你好坦然呀!我都急死了。”
“好姐姐,静候消息吧。她们的那点小圈套,也能套住姐姐,还能叫姐姐心慌。”
小公主朱薇说着,对春玉嫣然一笑,走了。
二
朱薇来到尚云香这里。
“薇儿,你长到这么大,还没单独同娘吃过一顿饭,我今天没啥事儿,把你找来,陪我吃顿早饭,咱娘儿俩也亲近亲近。”
尚云香说着,伸手把朱薇拉到身边,搂在怀里,用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爱抚地贴着脸儿。
“娘,孩儿对娘亲孝顺的不够,顶撞过娘,愿娘亲多责备。今后,薇儿一定能孝顺娘,听从娘亲的吩咐。”
“薇儿啊,都是娘亲心路狭窄,娘不是个好娘啊!”
“娘,你哭了。”
“薇儿,娘疼爱你啊!”
朱薇在母亲软软的怀里,紧紧地依在母亲的胸前,她感受到了母亲的心在跳,感受到了母亲怀里是这般的温暖,在母亲的怀里是这样的幸福和快慰,是这般的甘甜和舒服。
母亲用手抚摸着她的头发,抚摸着她的脸颊。她体验到了,娘的手特别细腻,手指、手掌的每一个部位,都浪涌般滋润着慈爱的热潮。这股热潮是从母亲的心里,是从母亲的胸膛里流出来,流进了她的心里,灌满了她整个胸膛,蜜一般的甜啊。她多想永远这样地依在母亲的怀抱里,让娘紧紧地抱着她,让娘永远这样轻轻地抚摸着她。
朱薇哭了,掉下了眼泪,这是她生来的第一次,能够这样舒畅地躺在母亲的怀里。她好幸福啊,她今生满足了。
“娘,娘亲,娘,你好亲,好亲啊!真好。”
“薇儿,你怎么哭了。”
“娘,薇儿觉得好温暖啊!好甜、好美啊!”
尚云香双手捧着朱薇的小脸,好像第一次发现、第一次看到、第一次认识到朱薇。
朱薇的脸蛋白嫩嫩的,白中透着红润,似水在滴淌着。黑浓浓的弯如月牙儿般的两道长眉,压着水灵灵的眼睛、深邃而明朗,流露着无限智慧。高高的鼻梁,似长又圆的小脸儿,圆而宽宽的下巴颌儿,小小的嘴儿,说是花儿,她比花儿美。花儿的美,是可以看出它的美妙和妩媚,而朱薇给你的是美好和光彩,印在人们心目中的,是甜蜜与欣慰。
尚云香看着看着忽地吃惊起来,这是张迷人的脸,有着明朗、也有迷惘,有着含蓄也有蒙眬。很诱人,诱人心魂,使人迷恋,只要看她一面,和她的目光搭连上,立刻,心都会飞到她的身上,无限的热爱就会立刻向她的身上流去。
“啊!好可爱的一张脸。”
尚云香看到这里,心像潮水一样泛起了波澜,急忙躲开她的目光,又把朱薇紧紧地搂抱在怀里。朱薇在她怀里,像一条河,一团水流,一股气的波,无形无状。她整个儿的身子就像没有骨头,也没有肉,她浑身那么软,那么柔弱。绵长得,像一缕甜甜的歌儿,震颤在心里。
“娘,你好亲好亲哟。”朱薇搂着她的身子说。
“薇儿,你不恨娘吗?”
“娘,薇儿从来没恨过你,我这个肉身本来就是娘给的,我身上的,是娘给生成的骨肉啊,又是娘的奶,把女儿喂大。娘若是想要回去,还给娘亲也是应该的。所以我活着就必须孝顺娘,热爱娘,做一个娘的好女儿。死活都是娘的女儿。”
“你是娘的好孩子。”
“娘,我即便是李玉玲托生的,可是,我身上的每一块肉,也都是你身上的,就是我的灵魂,也是从娘的灵魂体上分生出来的。我身上的没有不是娘身上的东西。是娘给了我生命,我才能来到这个世界上,享受这个世界。我只有孝顺娘的分儿,要终生报答娘亲给予的生命与养育之恩,没有向娘讨债的理由。”
“薇儿,娘对你太狠毒了。”
“娘,若是我,也许是一样的。李玉玲大娘若是还活着,就没有娘亲的今天和明天,谁叫娘亲是父王的妻子呢。如果,娘是一个普通的平民,自然就不会有这种争斗了。只要是死去一方,谁都不能允许对方转世投胎来逼债。是我,也必然会做这种防卫。娘,孩儿懂得这个道理。娘,薇儿会孝顺你。”
朱薇说着,紧紧地抱住了尚云香的脖子。
尚云香紧紧地抱着朱薇,潸然地流泪了,把嘴唇咬破了,流出了血。挺了好一会儿,她还咬着嘴唇儿,轻轻地抚摸着朱薇的头,说:“娘今天没事,想好好地和你玩一天,你愿意吗?娘今天高兴。”
三
早饭,朱薇在娘的劝杯下,还喝了不少酒,朱薇儿的脸红扑扑的更好看了。
早饭后,尚云香牵拉着朱薇的小手,走出怡情阁,在院内花园玩了一会儿,又走出院墙的后门,来到院后的大花园,信步地走在卧龙池湖岸边的石板路上。
娘告诉她,卧龙池颇有一番来历,卧龙池是一个卧着一条巨龙的池水。
娘还告诉她,卧龙池是五大连池中最大的也是最深的湖水。五大连池是一个烟波浩淼的环山大湖,被三座高而大,奇妙而神威的山峰分割出的五个湖泊。这三座山峰分别叫西昆仑峰、独尊峰、东长白峰。五池中最大的池是第三池,名叫卧龙池。
卧龙池位于西昆仑峰与独尊峰中间。相传与天上的凡池相通,与东海相连。就像杭州的西湖、长白山的天池、天山的天池与天上的瑶池相联通一样,卧龙池是天上凡池的一个角落。
卧龙池在独尊峰的东南侧。独尊峰的山脚下,有五个喷泉,泉水向卧龙池喷下,水雾茫茫,尤如五条飞龙戏水,好个壮观。
在独尊峰的山南,山脚下一个缓缓的山岗,像巨人的脚背一样,向王府的院后大花园伸来,人们叫它为玉皇脚。脚背与脚趾处有一个断裂,成了一个深深的溪涧,使卧龙池与二池日月潭沟通。
卧龙池中,靠山一面的最深处,有一根铁柱子,直插湖底,这根永远也不长锈迹的铁柱子到底有多长无人知晓。铁柱的柱头,尤如一个好大的龙嘴,大嘴里咬住一个有胳膊粗细的铁链,铁链坠入池底,铁链锁着一头巨龙。
传说,是巨龙触犯了天帝,被玉皇大帝锁在这里已有五千多年了。那龙每天喝这五股神泉而活命。
卧龙池在平日里水平如镜,清澈得可见水中团团的游鱼。在这里不能玩水游泳,就是炎热的夏季,水也冰凉刺骨,顿时使人肌肉僵硬而不能施展。
池中间的一带水域,就是一片轻轻的鹅毛也会迅速沉入池底,再大的船行到这里也要顿时下沉。古往今来,没有人敢到卧龙池来戏水玩耍,打渔捕虾。这里,虽然已经是秋天了,依然是岸柳如烟,花团锦簇,如火如荼;草木青翠,如洗如染;如同盛春,叫人留连忘返。
卧龙池又经过了一番修缮,更是石岸峭立,连廊环绕,花香草绿,山光水色,美不胜收。塞过神仙住的地方啦,它是古安城的第一奇观啊,还有四句诗赞美它呢:
水抱青山崖抱泉,
宫殿高低古柏间;
来至怪石悬岩上,
走进云雾见佛龛。”
尚云香拉着朱薇的手,一边走着,一边说着卧龙池的来历与景观。朱薇还是第一次绕湖游玩,忽地一股奇想达胸:
娘今天领她独个儿到这里游玩。心里猛然一惊,瞬息间,又平静下来,笑着对母亲说:
“娘,卧龙池与这座独尊峰真美,传说中的仙境,也怕不如这里呀!”
“薇儿,卧龙池是古安城最美的地方,这座独尊峰,它的另一个名字叫仙药泉山,是由这五股泉水而得名的。在这独尊峰的山脚下,卧龙池的北岸还有一座行宫,是你的皇爷爷来这里时建的。你的皇爷爷可喜欢这个地方了。人们都说,这五股泉水,吃了能医治百病。今天,咱们也到行宫去看看。
朱薇听着娘亲不断地讲述卧龙池的奇景,她随着母亲的讲述,投去一股困惑的目光。立刻产生出一种迷茫不知所措的念头,使她心跳,她紧紧地拉着娘亲的手。她发现娘的手在颤抖着,颤抖得很利害。
“薇儿,你今天出来陪娘亲玩玩,你不高兴。”
“娘,孩儿高兴,孩儿今天怕乐不知返了。”她又看出,在娘的笑靥里藏着种一哀伤和无奈。
“薇儿,这几年来,我还是头一次这样走走,你父王在家时,经常绕湖散步。”
“啊,不是说父亲年底或者是过了年就能回来吗。”
“是,你,想你父王吗?”
“还不觉得,娘,孩儿很不孝顺。”朱薇心里沉甸甸的。
尚云香领着朱薇,慢步在这沿湖路上,来到那断裂的断崖边。这儿,突出水面不高的整个山石,突然,如同刀切豆腐般,直竖地断裂开来,形成一个深深的沟壑,约有三丈宽。玉皇脚背约有五十几丈宽。一个宽丈许的木桥修在断崖上,连通南北两崖。桥下打着漩涡的流水,淙淙地响着。
她们在桥上站了一会儿,看桥下的流水,鱼儿大的有几尺长,小的如同虾米,穿来游去,好不自由。
她们走过桥,又往山里走去,走到湖旁一块巨大的石板上。这巨石,平如水面、浩大宽阔,高出水面丈许。在巨石旁,与湖水相对的一面,是个不高的一座石头山,山上有一个石亭。石亭周围,树高林密。尚云香面对着湖水站在巨石上,用手梳着被风吹抚的头发,又回转身来,那笑,又不像笑,瞅瞅朱薇,又急忙躲开朱薇的目光,对朱薇说:
“薇儿,你看,离这儿约有五里多远的地方,看到没有,就是那个铁柱子。铁柱子这边有船还可以走过,铁柱周围和铁柱的那边,什么样的大船都不能通过了。这湖面上,你看吧,可怪了,只要飘过来一朵云彩,就会下点雨;若是满天阴云,下起来雨,简直就不是下雨了,像一条河水从天上瀑布一般飞流直下,好吓人哪。我看见过好多次了。先人们还传说,池底是金砖铺砌的,与东海龙宫相连。”
尚云香说着,又转过身,手比划着,身子一晃,突然脚下一滑,有如被他人推打,身子向池水里射去,扑通一声,掉在离岸两丈远近的水里,尚云香在水里拍打着水面,激起了层层浪花,她高声喊着:
“救命啊,救命啊……”
四
在水旁小山岗上的八角亭里,齐映红、映翠、映冬儿,映颖儿,映莲几个丫头,拼命地高喊着:“小公主把王妃给打下水里去了,快来救王妃啊,小公主把王妃给打下水去了。”
“小公主把王妃给打下水去了,快救王妃啊。”
“快救人来啊!”
“小公主把王妃给打下水去了。”
立刻,在龙池岸边,在这远离靖王府后院的卧龙池大花园中,此起彼伏的大喊起来:
“快来救王妃啊,王妃被小公主给打下水里去了。”
“快来救王妃啊!”
喊的人越来越多……
朱薇的脸上浮起一阵阵的愤怒,瞬间又消失了。接着,脸上呈现出一种痛苦,眼里滚落下来串串的泪珠儿。她没喊救人,也没想去救人,只是呆痴痴地站着。她哀伤地背着池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如同一根埋得很深很深的石柱子。
“救人哪,救人啊,王妃被小公主给打下卧龙池里去了。”
“小公主把王妃给打下龙池里了!”
立刻,有一百多位靖王府府内的锦衣卫士,拼命般地跑来。他们一个个腰中拴着根长长的绳子,跑向卧龙池岸边,争先恐后地向池水里跳去。
停止了喊声,齐映红领着亭子里的人,也跑下山来。
王府里在山旁水畔的几百名名武士和护院,也腰系绳索,争分夺秒的跳进卧龙池里。
转眼间,在这块的水面上就有三百多人了。岸边,站着的人更多了,手里还牵着拴在水里人的绳子。
管理卧龙池的家院、王府外围的卫士、武士、听到喊声也拼命地跑过来,转眼间,岸边聚集了两千多人。一个个都盼望着泅水的人,能把王妃救上岸来。
一些人还用那种藐视和愤怒的目光瞪着朱薇,有的人吐唾沫,吐着朱薇。
是一位年轻的侍卫,身上穿的是三紧的皮衣皮裤,腰上系一条长绳在水中,他潜入水中,死死地拉着尚王妃的胳膊。水太凉,他的手脚已经麻木得不能游动了。岸上拉着绳索的人,迅速地把那个青年和尚云香拉上岸来,放在岸边的草地上。
那位青年侍卫已经昏迷过去,直直地躺在草地地上,周围围了好多人,在给他换衣服。
尚云香昏昏沉沉一动不动,脸色木青,紧紧地闭着眼睛闭着嘴,被映翠抱在怀里。
尚云香没想到:”她跳入湖中,水凉刺骨,顿时腿脚麻木,不听使唤,身子一点浮力都没有。感到不好,便急忙憋气。她这一憋气,身子迅速往湖低沉去。她想挣扎,浮出水面,胳膊与腿脚又麻木得伸不开,不能动弹,就觉得她已经被冻成坚硬的冰块了。
”这时,她非常后悔,觉得今天一定会死在这卧龙池里。这不是人家要债,而是我非要还债。我不该与齐映红设计来害自己的女儿,这是我自己该死。”
尚云香在映翠的怀里,浑身战抖着,又袭来一阵阵昏眩,她昏昏沉沉的不晓人事,她根本就说不出话来。
五
这时,在丛林中又突然涌现出约有一千多位军士拿着长枪跑过来,将军宋浩带着五个人飞马跑到朱薇的身边,站在了朱薇的身旁。朱薇小声地对宋浩说:
“将军,您不要为我担心。为防止神龙会偷袭,你立刻派人,要秘密的,更加严密的守护好靖王府,守卫好古安城。古安城的安危我交给您了,快去吧。”
将军宋浩对身边的两位将军交代了一番,看着这两位将军走进军士的队伍中之后,他带领身边的三个人,跨上马背,便匆匆地离开了。
朱薇站在那块巨石上,泪珠儿潸然不止。她很想看看抱在映翠姐姐怀里的娘,却咬咬嘴唇,长长地叹口气,转过身来面对湖面,呆痴痴的站着。
齐映红扑在尚云香身上大哭大喊着:“主子,主子,你对小公主那么好,她却一掌就把您打下湖去,你醒醒呀,醒醒啊,主子。”
尚云香身边的丫头也哭成了一片。
齐映红愤愤的站起来,挤出人群走到朱薇的身前,哀痛地哭着,愤愤地喊着说:
“小公主,你娘对你这么好,她是你的亲娘,你为什么这么狠心,一掌把你娘打进水里。这里是鹅毛都要沉的湖水,你为什么要害你娘?你好忤逆呀,做出了这种谋杀亲娘的事来。”
朱薇依然呆痴地站着,木然得一点表情都没有,流着眼泪。齐映红的话,她像听见了,似乎这又不是对她说的话,所以,她又像没听见。
齐映红又大声地问:
“小公主,你说说,你为什么把你娘给打进水里,你为什么要害你娘?”
朱薇依旧木然地站着,面对着湖面。
齐映红又加大声喊起来:“小公主,你怎么不出声啦。小公主,你为什么要害你娘。”
朱薇猛地转过脸来,脸上倏地呈现出一股杀气,两手紧紧地攥成拳头,眼神箭簇一样向齐映红射去。
齐映红急忙往后退了两步,觉得朱薇的手掌伸向她的前胸,似乎感受到了死。她好怕,心想完了,便闭上眼睛,忍受这种死的疼痛吧。朱薇的愤怒又在这一瞬间消失了。她很平和地对齐映红说:
“齐姐姐,是怎样的一种情况,你站在亭子里看得很清楚,我娘她心里很明白,也很清楚。你不分青红皂白的喊,说我杀害母亲。
”我还没把你抓起来进行审问,你反而自投罗网地跑来了,还敢来指问我。
”就是问,这些都不是你应该问我的,问也轮不到你呀。你想想,你在我面前是个什么身份的人,你有逼问我的资格吗?
”你怎么就不想一想,我若是想叫你死,你早就死了,在我八岁的时候你就该死了,你还能天天鞭打我吗。
”我现在叫你死,我喊一声,卫士立马就把你抓起来,都不需要审问你,卫士立刻就能把你剁成肉泥,你一会儿也活不成啊。
”在这个人世间,没有比你再愚蠢的人了。
”在你的心里,你对他人怎么一点善意都没有。
”你不就是设法子想弄死我吗。今天,你又施用毒计来害人。齐姐姐,你真的太可怜了,太可怜了,竟做些蠢事,傻事,不考虑后果。好吧,我还可以成全你,达到你的要求,达到你的目的。你记住了,我这不是为了你,我是为了我娘她能更好的活着。使她,在她生存的岁月里,没有任何担心。你可要记住了,你有惨死的时候。我说了”。
朱薇高声地说:“我是王妃李玉玲前来转世托生的,再生的目的,就是尚王妃占据了我的地位,我气不过,所以,我要向她索债,才把尚王妃给打下水去。你们想怎么办我,你们就怎么办吧。我决不反抗。我命令,每个将军与士兵们,因为,这是我的家事儿,你们谁都不准对这事发话与指责,不准对我有任何保卫的行为。”
齐映红说:“你们都听见了吧,大家都听清楚了吧,小公主她承认了,她是李玉玲托生来索债的,把王妃给打下水中,想淹死王妃。”
朱薇又大声地重复了一句:“对,就是这样。”
这时的尚云香被抬到躺椅上,身上的湿衣服已被换掉,小公主朱薇走过来,跪在她面前。尚云香的眼睛,慢慢地睁开了一条细缝。她在心里还缠绕着一种后怕,险些丧命在水中。她这时看到朱薇,投去了一种歉意的目光。
齐映红从尚云香的眼里,看得出来,她是在悔恨,对朱薇又泛起了母爱之心,舍不得杀之。想到,若是这样,我再也没有求生的机会了。尚王妃啊,王妃,我不能听你的了,急忙在尚云香面前跪下哭泣着,大声地说:
“主子,奴才与几个姐妹都看得清清楚楚,小公主凭着她高超的武功,趁你不注意之时,一掌把你打下湖去。小公主她承认了,她是李玉玲再生,前来寻仇,要淹死您,才把您打下湖的。大家来得早,救得及时,否则,您早就没命了。主子,您不能一时糊涂留下千古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