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你们这样不知道好歹……”
他还没说完,楚成宏说:
“你想怎么样?”
“想怎么样,我要收拾你们。”
李庄主还没把话说完,便猛地抬起手来,
可惜了,这位这李庄主。
李庄主他怎么也不会想到,楚成宏手中的宝剑剑尖已经按在他的心窝上,只要一吐劲,他就会立刻毙命,楚成阔手中的宝剑剑尖。压在李庄主的眉心上,稍一吐劲,脑壳立刻开花。此刻,他想动也动不了啦。就觉得全身有无数的小虫儿啃肉挠心,脸上流下汗来。
那八位使者呢,一个个僵直地站着,一动也不动,他们的宝剑不知在什么时候也被摘下放在桌子上,放在朱玉令的跟前。
朱玉春依然坐着,手里端着酒杯。李庄主的儿子在朱玉春的脚下踩着,四肢张着趴在地上。朱玉令依然摇着扇子笑吟吟地不说话。
好一会儿,朱玉春慢慢地端起酒杯,喝口酒说:
“李庄主,你想怎么办?说说。”
李庄主心里很清楚,他们今天遇到了真正的高人,并没看到他们动身,他们这八位使者,就在这一瞬间,剑被夺走,而且都被点了穴位不能动,儿子被踩在脚下,自己在两把剑尖下压着,而且还被点了穴位,只要对方有伤害之意,他们十人早已没命了。
朱玉春看李庄主不说话,把手中的酒杯往桌上一放,那酒杯完好无损,可是,桌上的八把宝剑,立刻从中间断折了。
李庄主头上的汗珠儿掉下来,急忙恭维地说:
“愿听四位小侠处置。”
“你以为我不敢杀你,你真有点活够了。”朱玉春冷笑着一声说:“你也不打听打听,我们四个兄弟是谁。你就仗着那么几招狗屁不如拳脚鱼肉乡里。”
玉春说到这里,脚一动,李少庄主身子飞起,面对着朱玉春直直地跪在地上。朱玉春又接着说:
“李少庄主,那位变戏法姓牟的老人,三天来挣点钱,钱刚到手,你就给要去,说什么场子费、税费,害得那位老人没人敢给他钱。你叫鲁秀鞭打了一个泥娃子,别人给他的的钱,硬说是你娃子偷你的,你的罪状我能一口气说出一千条。李庄主,你胡作非为,又纵子作恶。我们兄弟四人在此喝酒,叫我们给你腾地方。你也不问一问我们四人是谁?我说过了,皇上也愿意让我们三分,对你对神龙会的人,我都可以征用,你还叫我对你说什么。你没长耳朵吗,没听所我可以征调你们吗。我告诉你,我们是京都靖王府的四位王子。我们是朱成春、朱成宏、朱成阔、朱成令四兄弟,我就是主政古安府兵马大元帅朱成春,圆大佛在我面前,他都老老实实跪着,听从我的调遣。怎么,你比他厉害。我调查你们十多天了。你说说对你应该怎么办?是立斩,还是抄家发配。”
“四位王子爷饶命,朱大元帅饶命,今后一定好好约束孽子。”
“对于你们神龙会,朝廷并没有干预你们,也没有派大军抄灭你们所谓的什么坛和神座。可是你们为害百姓,肉鱼乡民,制造骚乱,欺骗朝廷。今天,在我们面前,你还想为非作歹。”
“请王爷饶命,请元帅饶命,小民绝不敢反抗朝廷,不敢再做出为害百姓的事了。”
“饶你们可以,但必须重罚,现在回去准备五千两黄金,五十万两白银,戌时之前送到喜来仙客栈。你们可要听明白了,过了戌时,我拿你们全家人的人头。”
“王爷,我哪有那么多的黄金和白银啊。”李庄主为难地说。
“我调查好了,拿是不拿,拿不出钱,我先拿你们十个人的命。想好了。”
“拿,拿,拿”李庄主急忙地说。
“我可告诉你们,今天这件事不得走漏半点风声,对任何人不得说出我们是四个小王爷名字与大元帅来。倘若是被你们传扬出去,你们就是钻到地底下,我们也能挖出你们来,拿你们的狗命,踏平你们家的祖坟。到戌时把东西拿来,送到喜来仙客栈。一文也不得少,去吧。”
去吧两个字刚说完,他们八个人身上酥麻疼痛的穴位立刻被解除。楚成宏与楚成阔也抽回了宝剑,李庄主手上的那把摇扇,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拿在了自己的手里,他没看到拿他扇子的孩子动一下啊。他心里奇怪着,伸手拉起儿子,往外走。八位使者刚想转身,朱玉春又喊了一声:
“把你们的破剑带走。”
那八位使者,刚一回身,八把折断的宝剑都已操在自己的手中。心中一愣,更觉得奇怪,急忙转过身去,匆匆地走了。
四个人又拿起酒杯喝起来。
“朱大哥,”楚成宏惊疑地问,“你原来是靖王府的朱成春小王爷,是主政古安府的兵马大元帅,这,怎么还能无缘鹄立通明殿呢?你……”
“朱二哥,”朱玉令似乎也惊疑地问,“你原来是靖王府的二少朱成宏啊!难怪要坐穿通明殿。”
然后四个人,互相瞅了瞅,便哈哈地笑起来。
“哎,大哥。”楚成阔瞅着玉春儿不解地问:“你向他要这么多的乱金子破银子干什么?”
朱玉令总是带着他那一脸明朗快活的嬉笑,随后说:“大哥,你要那么多的金银,到哪里去花呀,带着那些破东西,可累赘死人了。”
朱玉春瞅着朱玉令,眼里射出亲切柔和的目光,甜甜蜜蜜地笑着说:
“我想送给小弟,你被他们打了那么多鞭子,怎么也得给点补偿啊。”
“谢谢大哥。”朱玉令笑着瞅瞅楚成宏又瞅瞅楚成阔说:“二哥,三哥,其实我半块金银也用不着。有三位哥哥在,有你们吃用的,还能缺少我用的么。我带着这些累赘,会把我愁死的。大哥,您可别叫我犯愁了。”
“其实,四弟跟本用不着这些东西,我带的银两也足够我和四弟用的了。我只是觉得二弟与三弟这次进京一定会有什么事情。到了京都处处都得打点,不打点就办不成事。那些为官做宦的人,专门认识这些黄白之物,把这些视为珍宝。到京都,就能把这些东西派上用场了。”
“大哥说得对。”朱玉令漾起满脸的笑容说:“我与大哥陪着二哥和三哥去京都走一趟,我也得报答二哥和三哥送给我二十两银子的恩惠。我看二哥有“拳到尚书院”的一身帝王之气,干脆为二哥抢个皇帝当当。”
“小声点,这话犯杀头之罪呀。我去京都,主要是想把爷爷和父亲救出来,叫他们少吃点苦。”楚成阔碰了一下朱玉令说。
“是楚家爷爷和楚家的伯父吧。我听说过他们的事,一个是皇上请不出,一个是不为功名不应考。”
“小弟,我看,什么事情也都瞒不过你与大哥。”楚成宏知道自己说走了嘴,又觉得对磕头兄弟,也无需保密了。
“走,咱们回客栈去,人家把银子送来,咱们不在怎么行。走,回去清点银子去。”朱玉春站起来说:
说着,叫来掌柜,算完酒钱,四位小兄弟,说说笑笑,离开了临凤阁酒楼。
二
四个人回到客栈,楚成宏怀疑地说:
“这么多的金银,他们真能舍得给咱们送来?”
“我看他们一定会送来。”朱玉令笑着,很有把握地说。
“为什么?”楚成宏追问一句。
“因为,送来了,战也平安,不送,战,他们又怕输。”朱玉令很简短地说。
“噢,好新鲜。不送,若是打起来怕输,送了,还战什么。”楚成宏更疑惑了。
“大哥。”楚成阔瞅瞅楚成宏又瞅瞅朱玉春说:“我看他们送与不送,都有两种可能,只是送的面大。”
“啊,三哥,你说说,有那两种可能。”朱玉令拉了一下楚成阔说。
“他们的本意是不想送,这是一笔惊人的财富啊,就是当今朝廷也不会小觑。要他们白白地拿出来,同要他们的性命差不多,所以不是来送银子给你。这是第一种可能。”
“他们跟本就不是来送银子。”朱玉令插了一句。
“是,他们回去布置力量做打的准备,去各处请高手,固守寨子。他们是神龙会在这一带的一个帮会,身后有强大的神龙会做靠山。我们仅有四个人,武功再高强,也奈何不了他们的寨子。如果我们是王子,等调动官家兵马来到时再说,那时再献金银也不为晚。”
“第二种可能他们确实是来献金送银子。”朱玉令说。
“是,而且他们是如数的,一两也不少的把金子银子给我们送来,多半还能提前送来。”楚成阔说。
“为什么要提前送来呢?”朱玉春插了一句话。
“一句话,是要使咱们相信他们的诚意,相信他们说的是实话。其实,他们不是真心地把金银给咱们送来。这就像兵家常用的美人计一样,用的是‘金银计’吧。用来麻痹人,讨好咱们,这种计策也非常有效。”楚成阔说。
“你估计他们有哪种可能?”朱玉春又追问一句。
“他看咱们毕竟是四个毛孩子,因此,他们必然会以讨好咱们,麻痹咱们,使咱们不生疑而没有戒备的准备,来消灭咱们四兄弟。”楚成阔很有把握地说。
“成阔,你是说这位李庄主,能准时的把金钱银两给咱们送来。”楚成宏疑惑地问。
“是的,而且一定会提前送来,只有他们诚心诚意的表示悔过,又诚心诚意地对咱们表示敬佩,对咱们是诚心的赞誉和亲近,是诚惶诚恐地表示着对咱们非常畏惧,怕得要命,希望咱们手下留情。这样才能造成咱们对他们失去警惕。只有趁咱们不备的时候,他们才能放心的调兵遣将,设置杀害咱们的措施和方法。比如,趁咱们熟睡的时候,用毒粉或者迷烟迷倒咱们,把咱们抓去,施威加害。这样既能整治咱们,他们又一点损失都没有,一两银子都不会丢掉。”楚成阔分析地说。
“三哥,说的很对,这叫做不送亦战,送亦战,有咱们三哥做军师,今晚来一个将计就计。三哥,你看是不是。”朱玉令笑盈盈地瞅着楚成阔说。
“哎,我有主意了,咱们将计就计宠起他们骄傲的情绪来,失去了对咱们的防备,端掉他们的老窝,毁掉他们的巢穴。”楚成阔心有成竹的说,手往桌案上猛地拍了一掌。然后他便对三人详细地说了他的计划:
“……”
“就按三弟说的办。”朱玉春从怀里拿出地图展开,果断地说:“我这里有李家寨的寨子图,大家看仔细些,要记住。看,这是寨子外边的护寨河,东西南北共四个寨门,每个寨门都设有吊桥,这是南门,也是正门,这是寨内广场,战时调兵遣将用的,广场后的这座宫殿般的大厅堂,是他们议事、指挥的地方,先烧掉这个大厅。大寨内有八十一个大跨院,正中这个跨院,是李庄主住处,也是他的指挥中心,必须先烧掉它。这一、二、三也是他的住处,是他的三位夫人的居室,要先烧掉它。这样,整个寨子就全乱了。这个是李庄主十二个小妾的住处。靠东边的是少庄主的八个跨院,
这位少庄主专门负责到各地去抢,设局诱骗漂亮的女孩儿,养在这个跨院里。然后,几个月一批,一批批地把这些女孩儿给神龙会一个慈济山庄的百花仙苑送去。这个院的院墙格外高,现在有二百零五位十四岁到十八九岁的女儿家。这个少庄主怕他们跑出跨院,不给她们衣服穿,都赤身裸体地光着屁股。这位少庄主每天都要从这些女孩儿中选出两三个供他玩,之后有的给杀害了,有的叫人领到外地卖掉。咱们要趁他们慌乱无主的时候,把这些女孩儿营救出来,到北门交给变戏法的姓牟的老人家,由他老人家把这些女孩子遣送回家。我已经准备了一些衣服,还不够。这个跨院,是他们的库房,从库房里拿出些绸缎出来,给这些女孩们扎在腰间,披在身上,遮遮体吧。然后把库房烧掉,一点东西也不留。这是油房,从这里弄出油来,泼到房上,烧毁吊桥,把这个寨子全部烧掉。记住了,寨子的西侧,是家丁们住的,也有从外阜请来的一些武林高手和天庭神宫的人。必须烧掉这些院子,一间房子也不留。这位少庄主和鲁秀、一些大打手们,他们为害乡邻,一定要杀了他们,不能怜惜。只有彻底地毁掉这个李家寨,临河关才能有安宁,这一带的人才能有一个祥和、顺心的日子。”
“大哥,怎么,你早有拔掉这个寨子的主意了。”楚成宏惊疑地说。
“二弟、三弟,不瞒你说,我与四弟令儿还有姓牟的老人家,半个月前就来到这里了。头一天就遭到了他们的欺辱,把我与令儿也给抓了进去,光着屁股在那些女孩中间,看到这里的一些情况。我们俩跑了出来,又做了半个多月的调查。这才知道,他们上到知府,下至县衙与衙役,互相勾结。无利不贪,无恶不作。李庄主说的话,比知府还算数,也可以说,比知府还厉害。从这个寨子里出来的每一个人,都是一支恶狼,他们都吃过人。所以,今天就必须彻底地把它全部毁掉。咱们就按着三弟的计划行事。”
“在细节上咱们还得商量商量,不能出现漏洞,各方面都应该估计得准确,保证万无一失。”楚成阔说着,几个人又细心的商量起来。
朱玉春与楚成宏四兄弟正在商量着,忽见店家掌柜敲门进来,恭维地说:
本镇李庄主想拜见诸位公子爷,正在前院等候,求公子爷能够赏脸。”
“你叫他们过来吧。”
“是。”
店家掌柜恭恭敬敬地转过身,小心翼翼地踮起脚轻轻地走出屋去。心想,这四位公子爷大有来头啊,李庄主对四位公子爷都这样地恭敬,我更得小心伺候了。他走出屋来,小跑一般,到李庄主面前说:
“四位公子爷叫您过去。”
李庄主咬咬嘴唇,带着二十四个家丁,抬着十二个包着金色角的红色木箱,走进了楚成宏住着的院子里。他们走到了房门口,又咳嗽了几声,也没见到有人出来迎接。他只好忍着一肚子的怒气,叫家丁候在门口,推门走进屋去。两只脚一踏进屋门,一股浓浓的酒气味,扑鼻而来。抬眼望去,见四个孩子一排半环形地坐在藤椅上。在中间坐着的是一位颇为秀气俊美的少年,最多也就是十七八岁。他硬着头皮又往前走了两步,十分小心地说:
“四位王爷,大元帅,在下把金银如数抬来了,望王爷清点清点。”
“你见到本王为何不跪,莫非你在心中还不服气。还想蔑视我们,啊?”朱玉春脸色阴沉下来。
“跪下。”楚成宏虎啸一般喝了一声。
这一声,李庄主吓了一跳,战战兢兢地跪下,双手伏地叩头,嘴里说:“小民叩见四位王爷,叩见大元帅,恳求元帅,王爷恕罪。”
“我问你,是按我说的数目送来的,一两也不少。”朱玉春身子歪斜着,又晃动了一下说。
“小民不敢有半点不敬之处,半两也不会少。”
“好,三王爷,你和四王爷清点一下。叫人把东西抬进屋来。”
“抬进来。”
家丁们急忙把箱子抬进屋来,楚成阔与朱玉令打开箱子,清点了一阵子,金子正好是五千两,银锭加银票正好是五十万两
。朱玉令说:“大哥,黄金五千两,银锭加银票正好五十万两,一文不少。”
“是真的吗,有没有假。别把砖头子、铅砣子也混了进来。”
李庄主心想,是不是在找我的毛病,忙说:“回王爷,绝对没有假,愿拿性命担保。”
“我问你了吗,啊?”朱玉春不高兴地说。
“回禀大哥,金银具是真货,没有假冒。”朱玉令小心翼翼地说。
“这还不错,李庄主,你还挺会办事。你今天没有蔑视本王,我很满意。我在临凤阁摆下酒宴,我们四兄弟想,想要,要庆贺一番。你也得来,陪我们兄弟喝几杯。哎,三位兄弟,走,摆宴临凤阁。哎,李庄主,别跪着啦。与我们一同去酒楼,喝个痛快。走。”
“启禀王爷,小民家里还有点事,想回家安排一下。”
“这?好,你去吧,我,我可告诉你,你一定要到临凤阁来陪我们喝几口,你可别来晚了,扫了我的兴趣。你就回去再安排一下吧,要派些高手来,看好这些金银。银子和金子要丢了一两,我要你拿命来补偿。你听清楚了。”
“小民听清楚了。”
“你快去吧。”
朱玉春说着,与三位兄弟往外走。门也不锁,大摇大摆的走出了客栈,向临凤阁酒楼走去。李庄主也跟在后边,看四个小王爷走进了临凤阁。他向身边的一位,咬着耳朵交代了几句话,叫人牵过一匹马来,翻身上马,飞一般地向寨子里跑去。
李庄主心想:这四位不要命的自称京都四王子的小家伙,还自称是主政古安府的兵马大元帅。他们已经喝醉了,还要去喝,真他妈的想找死啊。便找人告诉酒店掌柜,把烈性好酒多多地给他们送去,一定要把他们灌得烂醉如泥。他回到寨里,聚集了一干人,密谋了一阵子,又布置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