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将士从逸云的突袭中侥幸逃脱的幸存者们跟随者北疆王来到了北疆的南部边境阳翰城修整,因为这场惨败,很多将士们的激情反而被激发了出来,纷纷找北疆王请战,要一雪前耻,北疆王征伐多年,自然看的出群情激奋的背后将会又是一场血流成河,他没有直接拒绝将士们的请求 ,只是让他们回去等候消息。
眼见众将士离开之后,北疆王才对身边的军师说道:“军师,你去写份和谈书,我们不打了。”军师一愣,他不相信求和这两个字会从北疆王这个铮铮铁骨的汉子口中说出来。北疆王看出了军师的迟疑,叹了一声说道:“如何的铁骨铮铮,也都有柔情似水的时候。你以为翊宇就不是手段凌厉之人吗?他的雷霆手段,连本汗只怕都要逊上一筹。”军师听了一声轻叹说道:“是啊,只看他如何处置了翊国的三大家族便可知一般,这一次看上去是他为情而战,倾尽天下,实际上呢,他却借助上官一族在军中的威望,搞得翊国将士斗志激昂,一心为了所谓的翊国尊严而战,不然以翊国将士的战力,哪里会是我们北疆将士的对手!”北疆王听了说道:“哼,就算是今时今日,翊国也未必就是本汗的对手,只是他们派出了一个……”军师显然明白了北疆王的意思说道:“可汗,看来您也难过这美人关了!”依照平时,若是下属和北疆王如此说话,只怕是性命不保,但今日北疆王听了军师的话却并未生气反而一笑,随后语气中充满无奈,却还有一丝坚定的说道:“只怪本汗认识她晚了一些,不然她一定是我的!”军师听了说道:“或许是缘分太浅吧,天翼认识上官娘娘要比翊宇早的多,不还是眼看着失去嘛!”北疆王听了疾言道:“他是臣,如何能和他的主君抢,可本汗与翊宇同为君主,怎能如此相比较。”军师听了没有继续说话,他心中明白,他的主君已经完全陷入了一种痴迷的状态,此时的北疆王或许可以为了我做任何事情,甚至于率全族归顺翊国,令他庆幸的事他有把握确定我不会让北疆王如此做。
这天深夜时分,睡梦中的翊宇还在喊着我的名字,不知过了多久,翊宇突然惊醒,猛然坐了起来,静了静神之后方才起身披了一件披风便走出了房间看着天上挂着的那轮弯弯的弦月发呆。巡岗的楼峰见到翊宇上前行礼之后说道:“皇上,虽已入春,但寒气仍重 ,您怎么穿的如此单薄便出来了?”翊宇扭头看了一眼楼峰说道:“睡不着,便出来转转,一小会儿而已,能有多冷!朕看这月牙弯弯,今儿个是什么日子啊?”楼峰想了一下回道:“今天是三月初五,不是什么大日子。”翊宇听了一愣忙道:“原来如此,难怪今天会梦到她。”楼峰一愣未及说话,便听翊宇继续说道:“好了,时候不早了,回去睡吧!”
春来寒露重,翊宇穿着单薄,接连几阵北风吹过,这寒气便入了体内。翊宇回到房间却是觉得有一阵冷气在体内游走,只觉得冷的紧,不由的蜷缩在被子里。直到第二天一早,众将前来问安,却久久的不见翊宇起身,直到清河拿着北疆的和谈书来见翊宇的时候,众人隐约感觉不对劲,翊峰急忙来到翊宇的寝室,眼见翊宇还在近乎昏厥一般的睡着,走上前便见翊宇脸色苍白,伸手试了试翊宇额头的温度大惊,忙叫来了随行的御医。
御医慌忙为翊宇诊完脉之后才对翊峰说道:“九王爷不必忧心,皇上只是偶感风寒,等睡醒用上两副药就无大碍了。只是,皇上似乎没有醒来的欲望,却不知道是为什么!”众人听了也疑惑不已, 楼峰见了和众人说出昨夜和翊宇说话的事情,翊峰听了一叹说道:“原来如此,三月初五是皇嫂的生辰,当年我还曾以万马奔腾之壮阔为她庆生呢,年年依旧,佳人不在,皇兄定是又在思念皇嫂了。”清河道:“既如此不妨就让皇上多睡一会儿吧,御医先开了方子,煎好药,等皇上醒来了也好能直接喝下去。”
翊宇病倒的消息很快就被北疆的探子探知了,探子回去告知北疆王,北疆众将听了说道:“如此甚好,可汗,如今翊国皇帝病了,翊国正是群龙无首的时候,我们若是此时举兵进攻,必然能够好好的挫挫他们的锐气。”北疆王听了没有理会说道:“三月初五,这只是第一年,还有得熬呢。既然已经递了和谈书,出尔反尔可不是本汗所为之事,你们都下去吧!”见众人离开之后,北疆王自言道:“翊宇呀翊宇,今儿个你若是未病,本汗必要率军攻破你玉门关,不过看你也是一个性情中人,便算了。”
昏睡了两天两夜之后,翊宇的高热终于退去,人也醒了过来,翊宇睁眼看到坐在床旁边擦剑的翊峰满是嫌弃的说道:“怎么一睁眼就看到你呀!”翊峰白了一眼翊宇说道:“你以为谁啊,你可倒好闷头睡了两天,不知道外面庆功酒都喝光了,我还得看着你,都没喝上!”翊宇一愣说道:“庆功酒,庆什么功啊?”翊峰一笑说道:“北疆递上了和谈书,就等你醒过来和他们谈判呢!”翊宇听了忙道:“当真,终于可以回去了!”翊峰听了呵呵一笑说道:“皇兄,要我说,宫城旧地,睹物思人,还是不回去的好。”翊宇叹了一声说道:“人在心中,还在乎身在何地吗?”翊峰听了笑道:“不过数月,皇兄都快顿悟出家了,你先清醒下,我去让他们拿些吃的过来!”
说着起身离开,去厨房吩咐随行的御医为翊宇准备吃食去了。翊峰离开之后,翊宇算了算日子自言自语道:“三月十八,也没几天了。三月,你若三月花,迎春嫣然绽放,可惜今年我已无资格欣赏……”
翊宇起身简单洗漱了一番之后,御厨已经端着做好的饭菜走了进来,看到御厨端来的雪白的牛乳糕翊宇忙问道:“你怎么会做这个?”那个御厨听了回道:“是年初贵妃娘娘教给微臣的,那是正是皇上大病初愈的时候,但是娘娘却病了,所以她特意将牛乳糕的做法告诉了微臣,娘娘说皇上大病初愈,吃这些软一点的东西对肠道好。”翊宇听了没有说话,伸手拿起一块尝了一口之后说道:“看来,你是真的学会了,这味道很好!”御厨听了却说道:“皇上,其实我试过很多次,都做不出向娘娘做到那样香甜……”正说着翊峰走了进来说道:“娘娘做给皇上的牛乳糕里面有一份你没有加的调料,能做成这样,已经很好了。”翊宇听了问道:“怎么,你也知道怎么做牛乳糕了?”翊峰听了回道:“皇嫂又没有教过我,我哪里知道,只是晗依之前和皇嫂学做糕点的时候,皇嫂告诉她说‘美食在心,无心之物,只能称作果腹的饭菜罢了’,我想皇嫂每一次做给皇兄的糕点中都有她的心意在的吧。”翊宇听了忙道:“好了,这牛乳糕不错,拿去给逸云尝尝吧。通知所有的将领马上到正厅议事!”见翊宇选择回避,翊峰也不再多言。
翊宇将谈判的日子定在了三月十八,北疆王来到玉门关下,双方就在玉门关的城楼底下搭建的棚茶棚中谈起彼此的条件,所谓的条件,大都与当年凌河元帅与北疆的盟约差不多,只是如今双方都有了和谈的诚意,很多条件便都可以一带而过了。
谈判结束之后北疆王和翊宇打发走了所有人,北疆王才开口说道:“皇上,我知道如今在碧桐寺的根本就不是你的贵妃,如今天涯各自飞,你倒是真的舍得。”翊宇听了叹了一声说道:“舍不得又能怎样,她在宫中,少不了会被别人议论,还不如走了消停。”北疆王听了说道:“看来我对她的情谊,远不敌你半分。”翊宇听了不屑一笑说道:“你所谓的情谊都是建立在她的家世身份上,有什么值得言说的。不过还是要谢谢你,没有伤了她的弟弟。”北疆王听了说道:“我不杀逸云并不只是因为他是上官梦颖的弟弟,而是因为他是上官家的独子,我北疆从上官凌河那受的屈辱,早晚我要和他上官家的儿郎算账,只是,他还太小,等他挂帅的那一天,我绝不会在放过他!”说完转身,离开茶棚,翻身上马便驰骋而去。
翊国与北疆延续了半年多玉门之争随着这次跑偏的和谈落下了帷幕,望着奔驰而去的北疆王,清河感叹道:“这场美人之争,总算是结束了!”楼峰听了说道:“是啊,收拾一下,该回家了!”清河笑了笑说道:“回家,你们先回弈城吧,我要去祭奠一下我的父亲,虽然我从未见过他,但终归还是该去看看。”楼峰听了轻叹了一声,伸出手轻拍了一下清河的肩膀说道:“别太难过!”清河微微点了点头到了句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