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弈城的第二天早朝之后,清河入宫到凌云殿求见翊宇。见到翊宇的清河看的出刚刚处理完一系列朝政的翊宇有些劳累便说道:“皇上,臣在临安王府见到一支曲谱,甚是精彩,皇上可有兴致听上一段?”翊宇听了说道:“也好,你且奏来听听吧。”清河听了,随即取出腰间的长箫吹奏起来,此曲奏来,昆山玉碎,香兰泣露皆为寻常。
一曲作罢,翊宇忙问道:“这是谁做的曲子,似有相熟之感。”清河听了笑道:“皇上好耳力啊,这个原本是琴谱,只是末将对古琴是一窍不通,只好用长箫独奏,若是换上古琴,此曲更显跌宕。”说着通过苏全将曲谱递给了翊宇,接过曲谱的翊宇翻开一看猛然一惊忙道:“这曲谱……”未及翊宇说完,清河忙道:“皇上以为是谁写的便是谁写的吧。不过这曲谱本是临安王旧友所做,皇上怎么会认识作曲之人呢。”翊宇听了一笑说道:“是了,临安王结交好友,遍及天下,朕又怎么会认得全呢。”清河听了一笑没有说话,翊宇继续问道:“你这临安一行,除了这曲谱,可有别的斩获?”清河沉默了片刻说道:“临安王有一言劝与皇上,末将却不知该不该转达。”翊宇见清河迟疑只说道:“你直言便是!”清河顿了顿终于说道:“临安王曾言十六个字,‘世间之事,皆需制衡,有所忌惮,才得安稳’。”听了清河的话,翊宇似有所思,沉默了片刻提笔将这十六个字写在了纸上随即说道:“苏全,把这幅字装裱好挂在朕的寝殿。”苏全答应了之后,翊宇又对清河说道:“看来这一行,你收获颇多,一路辛苦,回去休息两天在上朝吧。”清河听了行礼谢恩之后便离开了凌云殿。
清河离开之后,翊宇回到寝宫打发了众人之后,以琴弹奏曲谱,曲谱演奏到高潮之处,翊宇却是黯然神伤,一滴泪滴落在琴弦之上,突然琴弦连断,琴声戛然而止,翊宇心中也是一惊,平静了片刻之后说道:“难道是缘分已尽吗,连一首曲子都谈不完了。”苏全听到弦断之音忙走了进来,看到眼前连断两根琴弦的古琴心中也是一惊,他没有说话,默默的去燃起了婉妃送来的鹅梨香,随即才说道:“皇上,您是先用午膳还是先睡上一会儿,歇息片刻再用膳?”翊宇沉默了许久之后说道:“朕困了,午膳一会儿再说吧。”说着径直去睡觉了。
估摸着翊宇睡着了,苏全忙让人将古琴送到内廷司去修缮,然后自己有填了一些香料,确保这鹅梨香能多燃些时辰。翊宇在弥漫和清甜的鹅梨香的寝殿中慢慢陷入了深度的睡眠,不知过了多久,苏全听到翊宇说话,小心走了进去却发现翊宇并没有醒过,只是在梦中不断的说着那句诗“九州难得有情人,负尽天下不负卿”,同时还在不断的叫着我的名字。苏全看着陷入梦中,呓语不断的翊宇长叹了一声说道:“老天保佑,让这两年之期早点过去吧。在这么熬下去,都不知道能不能熬过两年呢。”说完,苏全替翊宇盖好了被子之后便转身离开了寝殿。
午后的暖阳照耀大地,驱散了冬日阴霾与寒冷。在寝殿中醒来之后的翊宇,匆匆离开了凌云殿,径直往温雅的呈祥宫去了。温雅见了连忙迎了出来行礼问安,翊宇见了说道:“不必拘礼,你的琴艺是这宫里最后的,朕这里有一篇曲谱,想听你弹奏一番。”温雅听了见了急忙请翊宇到了内殿,走到琴旁边坐下,翻看了一下琴谱,随即将琴谱摆放在旁边轻轻弹奏起来,翊宇坐在一旁,静静的听着萦绕在耳边的琴音。
一曲作罢,温雅起身说道:“这个曲子真是一支好曲子,不知是什么样的人才能写出来。”翊宇听了一笑说道:“这个人,你也认识。”温雅听了一愣忙道:“难道是……姐姐……”翊宇笑了笑没有说话,半倚靠在榻上,懒懒的吃着糕点,温雅见了没有说话,转身坐下继续弹奏起来。
整个下午翊宇都在呈祥宫,听着温雅一遍一遍弹着的曲子。直到婉妃和游然来到呈祥宫准备叫上温雅一同去探望太后,听到三个人说要去看太后,翊宇问道:“母后近来身体怎么样?”婉妃听了回道:“母后身子近来好了很多,但还是需要好好的休养。”翊宇听了说道:“也好,有你们几个常去照顾,母后的身子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朕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你们先去宁寿宫吧,”说完翊宇起身离开了,婉妃、然妃和贤妃三人送走了翊宇之后便一同朝宁寿宫去了。
离开呈祥宫的翊宇一路回到了凌云殿,随即令人取来了凰舞宫窖藏的葡萄酒,把自己关在寝殿里独自饮酒,一杯接一杯的葡萄酒入腹,虽然葡萄酒浓度不高,但是接连数杯酒,依旧会让人陷入酒醉之中。
正当翊宇醉意萌生的时候,孟蝶悄悄的来到了凌云殿照顾翊宇,在灯光黑暗的凌云殿中,孟蝶陪着翊宇一杯一杯的喝酒,困意袭来便一同睡了过去,两个人就在凌云殿中过起了这样醉生梦死的生活,苏全每次进去阻拦都被孟蝶赶了回来。
接下来的几天翊宇都没有按时出现在朝堂之上,皇上突然不再临朝在朝野上产生了巨大的震动,楼峰和清河情急之下直接闯到了凌云殿翊宇的亲宫外,二人见到苏全上前询问,苏全将事情告诉了二人,随即叹了一声说道:“原本老奴以为皇上一两日也就忘记了,谁成想竟然一连持续了这么久。”二人见了想要闯进去阻拦翊宇,苏全连忙拦住了二人,随即说道:“二位将军,你们现在进去非但拦不住皇上,没准还连累了自己,二位不妨去宁寿宫请太后过来主持大局。”二人听了连连点头然后说道:“多谢提醒。”说着离开了凌云殿,急忙往宁寿宫求见太后去了。
宁寿宫的太后见到楼峰和清河,听他们说了事情之后说道:“真是太不像话了!”说着便起驾往凌云殿来了。太后没有让任何人通报而是直接走了进去。看到翊宇已经烂醉如泥,孟蝶还在旁边劝酒忙道:“好大的胆子,伤了皇上龙体,你可担待的了吗?还不把她给哀家拉出去。”说着苏全等人急忙上前将孟蝶拉走,孟蝶那里肯走,自然是各种挣扎。太后随即命人取来了一瓢凉水,直接泼在了翊宇的脸上,醉的不省人事的翊宇,被凉水一激才醒了过来。看到眼前的场面问道:“孟蝶,你怎么在这里?”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愣了,唯有太后一叹说道:“你真是魔障了,苏全送孟婕妤回宫休息吧!”之后,太后打发走了所有人之后说道:“再怎么样,也不能喝这么多啊,伤了身子怎么办。日后梦儿若真是回来了,你就怎么见她吗?”翊宇醒了醒神说道:“儿臣只记得那日喝了几杯就醉了,没想到竟然睡了这么久。”太后听了心下疑惑,本是葡萄酒,就算浓度在高也不至于连醉几日,又想到翊宇压根不知道孟蝶在这里,心头一惊,却马上平复了心态说道:“好了,出去走走吧,让苏全把这里收拾一下,这屋里全是酒味,闻着都醉了。明天该上朝了。”
说完,太后便转身离开了,走出凌云殿对身边的侍女说道:“你去给哀家查查清楚,皇上虽然爱酒,也不至于连醉数日。”侍女听了答应了,便先行离开了。太后和楼峰、清河等人也离开了,只留下苏全打扫着充满酒气的寝殿,还有一个尚未完全清醒,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翊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