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向来寂静,躺在床上看书的我,渐渐的陷入了浅眠的状态。今天的夜晚当真算是一个难得的夜晚,皓月当空,群星璀璨,江流犹如尘世间的银河奔流着,天翼独自站在江边,望着对面一片漆黑的山林……清河的这次前来,让天翼原本已然平静的心由一次的泛起了涟漪,这个大漠将军,这个玉门之帅从来就不独属于我一个人,不论是当年,还是今朝,我们都不属于彼此,可却偏偏被命运绑在了一起。
漆黑的夜,寂静的山林中突然想起瑟瑟之音,如此宁静的环境下,这不寻常的声音自然逃不过天翼的耳朵。听着这瑟瑟之音越来越近,天翼不由得心头一震,匆匆回房间取佩剑,然而,那声音的急促彰显着制造声音的人行动的速度。
突然,往竹屋跑的天翼突然站定,他的身后飞身过来约莫五六个黑衣人,天翼的身子缓缓立正,凭借微弱的声音判断着情况,突然转身绕过直逼自己的利剑,一把握住手握长剑冲杀过来的黑衣人的手腕,手腕猛然用力,已然夺过那人手中的长剑,栽倒在地上的那人的腕骨大概是断了,用另一只手紧握着,悲吟之音不止。
夺过长剑的天翼,丝毫没有理会那人的心思,转身便同其他的几个人打在了一起,一时间剑锋凌厉,寒光四射,杀死腾腾,莫说身在其中之人,只怕观战者都会心生胆战。吵闹的大都声惊醒了本就未曾熟睡的我,我轻轻走到竹屋的门前,透过门,看到外面乱成一团的“战场”不由心中一惊。显然天翼手中的长剑并不是十分趁手,我匆忙跑到他的房间取来了他随身的佩剑,抱着风神剑,匆忙走出竹屋。
激战还在继续,只是已有三人被天翼重伤,倒在地上。我忙喊天翼哥哥,将风神剑扔了过去,天翼回头,纵身接住长剑,利剑转瞬出鞘,堪称无,那是一柄天家祖传的风神剑,也不知喂了多少的鲜血,才有今日凌厉之像,长剑出鞘,便有不祭鲜血誓不回鞘的气势。
眼见天翼手中已经握住风神剑,纵使众人齐力,一时间也是难分高下。转身一人便朝着我站着的方向冲杀过来,我见了慌忙跑开,一路跑着的我,未曾注意脚下的路,不觉绊倒了石头上,天翼见了急忙闪身避过面前的杀手们,飞身到我面前,扶住了我。转身一个人的利剑已然朝着天翼刺来,天翼抱着我侧身躲闪,不及,长剑划过了他的手臂,一时间鲜血流淌。
眼见天翼受伤,几个杀手一起冲了上来,千钧一发之际,只听闻一丝金属横飞之音,几个杀手已然倒在了我们的面前。天翼收起风神剑说道:“又沾了这么多血,这剑的肃杀之气只怕又要多几分了。”夜幕中,隐隐一个人影缓步走来说道:“这风神剑还是少出鞘的好,血腥味太重了!”
“靖哥哥,你怎么过来了?”那人走进,微弱的灯笼之光的映衬下,我方才看清南靖的脸。“先别管我了,这位伤的不轻啊!”说着我和南靖急忙扶着天翼回竹屋里包扎去了,南靖用剪子直接把衣袖剪了下来,几道抓伤的伤疤赫然出现在了南靖的面前,他不由得的一惊问道:“你这是怎么搞得?”天翼瞄了一眼,“看你大惊小怪的,咱们谁身上没几个伤痕。”
“你说的轻松,看这伤痕,能是刀剑之上吗?我真怀疑你是不是去虎口拔牙了,除了老虎,估计也没什么东西的抓痕是这个样子的了。”南靖满是嫌弃的说着,刚好走过来的我听到了之后问道:“你们在说什么?”
“我再说,他肯定闲着没事去招惹老虎了!”
“老虎,虎,天翼哥哥,是你去取得白虎唾液是吗?”
将军笑了笑,没有说什么。眼见南靖已经帮他处理好伤口才道:“好了,别再研究了,都过去那么久了。你还没说呢,你怎么来这了。”天翼转头将话题转到了南靖的身上,对于手臂上那三道深深的白虎抓痕避而不谈。我和南靖心中已然明白,当年安儿的虎牢草之毒,正是因为天翼取来的白虎唾液才能得以治愈。
听南靖说,他昨天接连收到了羽辉的手书、队员的报告。羽辉在书信中写明了自己的担忧,他说不管是动错了心思,他的重点之一必然是五侯,即使天翼和我已然避开,也注定是逃不开的。故而羽辉,特意写信请南靖多加注意。而就在南靖收到羽辉的手书后不久,队员们就来报告说发现了六名身份不明、形迹可疑的出现在临溪附近,却未进城,而是直接往江畔来了,南靖便匆忙赶来了。
“好在来到的还算及时,不然莫说临安王,只怕皇上都要来找我算账了!”南靖打趣的说着,我和天翼看了一眼,却并没有理会他。“困了,我要睡觉!”天翼说完起身会屋便睡去了,我看了看,也回房间睡觉去了,临走前说道:“靖哥哥,既然你数是六个人,外面只有五具尸体,还有一个,也交给你了!”看着我和天翼纷纷回房间睡觉去了,南靖一愣说道:“喂喂喂,我欠你们的呀!”牢骚过后,南靖还是到外面巡查了一番才回来休息。
“梦儿!”凌云殿的翊宇猛然惊醒,寒冷的天气中却出了满头的汗水。苏全掌灯进来,询问情况。翊宇定了定神说道:“什么时辰了?”“已经过了寅时了?”翊宇微闭的双眸微微睁开,“天快亮了吧,替朕更衣吧!”说着翊宇起身换上了朝服,准备前往凌云殿的朝政大殿上朝,走到门口突然听得外面吵吵嚷嚷的,正准备出去看个究竟,苏文道匆匆跑了进来说道:“启禀皇上,大事不好了,临安王和定安王还有并肩一起攻杀进来了,禁军正在抵挡!”
“不可能,他们可是五侯,怎么会反!”翊宇骤然听说,有些急切的问着,他的心里大概还是相信的,可是外面的刀兵之声,又让他心惊,暗下生疑,几股思虑同时涌上心头,加上刚刚被噩梦惊扰本就未曾完全稳过来的翊宇直直的晕了过去。苏全急忙上前搀扶,苏文道见了说道:“有劳苏公公照顾好皇上,外面就交给我和禁军吧!”说完转身离开了。
看着胸有成竹一般的苏文道,苏全心下生疑,和几个侍者安顿好翊宇之后,苏全亲自悄然的往宁寿宫去了,见到太后,音怜正因为外面的喊杀之声困惑之时,苏全向太后说明了一切,音怜听了十分震惊,“他们怎么会反,五侯世代忠良,五座帅府是威名赫赫,备沐皇恩,怎么可能。”
“回禀太后,老奴也只是听苏大人说的,如今皇上昏厥,朝中皆由苏大人和孟大人两位大人主理,或许五侯真的反叛了……”苏全久在翊宇身边,都说伴君如伴虎,苏全能够在翊宇身边待这么长的时间而无事,还备受恩宠,自然是个极为精明的人。他这短短的未说完的一句话,瞬间就让太后怀疑起苏文道和孟中远两个人。
太后匆匆忙忙来到凌云殿,殿前遍地的尸骸,死气沉沉的氛围。苏文道没想到太后会过来,但是走上前应对却是十分流利,看着他条理清晰,言之凿凿,一时间太后竟也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妥之处。只得先行进殿看望翊宇,从孟中远身边走过的瞬间,太后突然感觉到一种甚为熟悉的感觉,那种感觉让她油然而生一份恐惧,不由得打了个冷战,急忙快步离开。
来到寝殿,昏迷不醒的翊宇让太后心若刀割,又想到孟中远的身上的那份熟悉的感觉。音怜深吸了一口气,静了静神说道:“去请婉妃、贤妃都到哀家宫里一趟。”说完看了一眼翊宇说道:“既然已经这样了,就让他好好睡一会儿吧,你们好生照顾着,有什么事即可来报哀家。”说完,太后离开了凌云殿。
太后出来的时候,凌云殿外连血迹都消失不见了,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切如旧。昏睡的羽辉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然处在天牢之中,定安王和并肩王还在自己旁边的牢房中昏迷着,羽辉努力的回想着,只记得几个人进宫准备觐见,再之后就在这天牢之中了。死气沉沉的天牢不仅仅没有一丝丝鲜活之气,甚至于连一个值守的狱卒都没有。羽辉想着正在努力的想着到底发生了什么,并肩王和定安王已经相继醒了过来,看到此情此景,定安王一叹,“看来我们当真是被算计了。”
“也不知道外面怎么样了,但愿楼峰和清河没有事。”并肩王低沉的说着,羽辉笑了笑说道:“二位叔父放心吧,如今神风队纵然受挫,当初的二十七名队员却已经全部都回来了,有他们在,外面未必就能掀起什么大浪,他们之所以用这样的手段,估计也是在担心会天下大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