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承乾宫,晴芸急切的询问文姬我到底说了什么。文姬轻叹了一声说道:“其实……从昨天夜里到现在,我也不曾见过贵妃姐姐,只是听说她昨夜好像受伤了。昨天晚上乱糟糟的……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是楼峰……除了姐姐,还有谁能救他呀!”晴芸显然有些着急,语气中似乎还有一丝怒意,大概是责怪文姬骗了她,不过不好发作,也便忍了下来。
“二小姐,昨天皇上应该是在无人的时候发落的楼将军,因为本宫侍女昨夜正好看到疾风侯从鸾凤殿出来,但是却未曾看到楼将军,大概连现在连侯爷都不知道楼将军出事,所以刚刚听说你匆匆进宫,本宫便觉得不对劲,这消息封锁的如此之严,你怎么会这么快就知道,恐怕你被有心人利用,才匆匆赶了过去。”
听到文姬的话,晴芸也渐渐冷静了下来,想到今日去报信的人确实是楼府中的丫头,才未曾多疑,可此时听到文姬的话细想起来也觉奇怪,宫禁之事,传的再快也不至于不过几个时辰便传到一个小小的将军府侍女的耳朵里。
见到晴芸生疑,文姬心下明白,她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这宫里和将军府只怕已经都有了苏家的眼线,不然晴芸匆匆进宫,也不会那么巧就遇到一早出来的苏清容,想到这里不由的轻叹了一声说道:“前些日子,皇上不问朝政,霓妃和苏昭仪掌握协理六宫之权,这宫内宫外,也不知道埋下了多少的隐患,咱们也要小心些才好。你是内眷,轻易不能面圣,如今疾风侯尚在宫中,二小姐不妨去找他,请他帮忙到皇上面前求个情。”说着,文姬安排晴芸在承乾宫中简单梳洗了一番之后,便让自己的侍女亲自陪着晴芸找天翼去了。
来到听雨轩,晴芸终于寻到了天翼,此时的天翼正站在一个亭子里看着不远处结冰的御湖想着昨天晚上的事情,晴芸急忙跑了过去,跪倒在地,倒是吓了天翼一跳,天翼急忙扶起她说道:“你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天翼少爷,求您救救楼峰吧,我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可是就算是什么错漏,也不至于……被关到天牢里去吧!”
“什么,楼峰被……怎么会这样?早知道昨天就不先走了……”天翼先是吃惊,随即有些自责,但又转念便是疑惑,三品以上朝臣被关入天牢,就算是当时是皇上的金口玉言,最迟两个时辰之后,就会颁布明旨,但这件事至今都并未颁布明旨,可看看眼前已然哭成泪人的晴芸说的也不像是假的,想了想随即说道:“你先不要着急,如若真有处置,此刻早该有明旨昭告,既然还没有明旨,可见,这件事还没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宫里不是久留之地,你且先回府去,等我的消息。”天翼嘱咐了几句,又嘱咐了一个信得过的禁军将军护送晴芸回去之后才朝着凌云殿走去。
“你来了,看你脚步匆匆是有什么急事吧!”见到天翼,翊宇并不吃惊,好像早就猜到了一般,声音很平缓的问着,天翼的心中已然猜到几分,于是说道:“皇上,想要查处那些二心之人,有的是办法,您这一招苦肉计,当真不怕有人和您算账吗?臣刚刚见到上官府的二小姐,那哭的人都快化了!”
“朕当时也没想那么多嘛!再说了,朕关他两天还委屈了他不成,堂堂五万禁军守着,鸾凤殿还给朕烧成那个样子,都住不了人了!”翊宇故作生气的说着,其实他心里比谁都明白这件事绝对不是禁军能够阻止的,昨晚,禁军的反应已经算是非常及时的了,若是换做旁人,只怕后果会更加严重,可是那个时候,他别无选择……
“接下来,皇上打算怎么做?”
“等你来呀,这么大的事,自然要你的神风队去查,朕自然是不信苏文道有这么好的功夫,必定是从哪里找来的高手,替朕查处这群人的来历!”
“神风队,皇上以为臣的神风队还有往日的能力吗?自从那次我们的消息网被捣毁之后,神风队就失去了他最重要的助力,没有了速度,就没有那么大的能力了。这件事,皇上该交给刑部,让他们去查,这才是该有的程序。凌驾在六部之上的神风队,如今既然已经不复往日,倒不如就让它散了吧!”天翼的语气让人感觉有些奇怪,也不知是真心还是假意,自从从西疆回来之后,他已经开始在不经意间自我削减着自己的实力……
“朕知道你在想些什么,外面传的话,朕也不是听不到,可是这朝中总是要有忠臣良将的,立功都是你们,所以外人就说什么功高盖主的话,可是用你们的是朕,论起功劳,朕怎么说也有个三两分吧。若是但凡功臣,为君就要除掉,那还有谁愿意为这个国家立功,愿意去保卫这个国家呢?”听到翊宇的话天翼笑了笑没有说话。翊宇见了继续说道:“对了,神风队一向是通过信鸽传递消息,如今还是如此吗?”
“是的,大部分的消息还是只能依靠信鸽传递,不过有一些比较重要的消息,也采用了南靖新训练的信使,金雕。不过金雕这种生物多是成双入对,而且数量不多,故而并不能完全依靠它们来传递消息。”
“金雕,那是猛禽吧,朕记得在翊国并不算常见,你们竟然能寻来这样的猛禽来做神风队的信使,也真是不容易啊。看来朕当下需要你们去查的事情,必然是要动用它们了?”
“是的,按理说,能够入宫行刺的人武功必然不凡,何况昨夜臣与他交过手,对于他的武功路子,也有些了解,只需修书一封,请江清南府探查一番,也就能出结果,不过皇上要的这么急,臣也只能动用金雕它们来加快速度了,不过如今这寒冬腊月的,不多准备些食物犒劳它们了,只怕它们会躲在巢里不出门呢……”
“哈哈……无妨,金雕的食物,朕来出就是。”翊宇大笑着接了一句之后说道:“好了,你也赶紧去查吧,早一天,抓到的几率就大一些!”天翼听了匆匆拱手行礼之后便离开了凌云殿去联系南靖调查昨夜刺客的消息去了。
回到将军府中的晴芸可谓坐立不安,她心中盘算着朝中与楼峰有所交往的人,竟然找不到一个可以帮忙的人,正如天翼所说的一般,皇上一直不曾明旨,没有这道圣旨,她去说皇上关押了禁军统领,大概没有人会相信,好在天翼从凌云殿出来之后就派人前往楼府只会晴芸,只叫她放心,到底不敢将皇上想要的答案告诉晴芸。收到天翼的消息之后,晴芸可当真是一点都没能安下心来,在家里苦苦等了三日也不见天翼在传消息过来,一早便进了宫。想到上次文姬说我暂时搬到了幽竹轩,便匆匆赶了来。
来到近前,却见幽竹轩的大门紧闭,仿若无人,正准备离开却看到从内廷司刚刚回来的小海。小海见到晴芸连上前行礼,晴芸忙问道:“姐姐现在在哪里?”
“娘娘暂时就住在幽竹轩,只不过,娘娘近日不愿见人,传了消息,宫门紧闭,连皇上都不知道拒了多少回了,我们只怕皇上哪天真的生了气,就不来了呢。”晴芸听到我就住在幽竹轩,对于小海后面的话是一句没听进去,只让他尽快带着自己来见我。不过此来,小海却犯了难,迟疑了片刻说道:“二小姐,请在此稍后片刻,待我问过娘娘,再来答复!”
说完,小海进到幽竹轩向我说明二小姐在宫外等候的消息,我听了连忙说道:“快请她进来吧。”说完不久,宫人已经引着晴芸走了进来,晴芸见到我连忙跪拜行礼,靠在床上休息的我见了忙道:“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行这么大的礼?”
“请娘娘救救楼峰……”她的话让我一头雾水忙问道:“小海,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小海支支吾吾的半天之后终于说道:“回娘娘,那日鸾凤殿之事,皇上说是楼将军的禁军失职,才造成这么大的后果,故而将楼将军……关入天牢了……”
“这件事,本宫怎么从来未曾听过!”
“皇上一直未曾明旨宣告,还特意派了苏公公过来嘱咐咱们不能告诉娘娘,怕打扰娘娘静养,这几日娘娘下令宫门紧闭,外面虽然传的沸沸扬扬,可是咱们幽竹轩里却没有人说。”
“胡闹,你先起来吧,在这跪着,回头再伤了自己的身子!”听我说完雨蝶急忙上前扶起了晴芸,我见了继续说道:“也怪本宫,那日之后着实没有什么心思,便下令闭了宫门,想安静几日,不曾想,皇上就让把这过错算到了楼峰的头上。这件事,本宫自会去像皇上求情,楼峰出事,府里的事情都要你主持,你还是先回去,等本宫的消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