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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探病

“邓布利多都告诉我了……真不敢相信……”病床边,赫敏满脸悲伤地看着纳威,,双手想要握住了他那只举起来的手,却又在接触之前放弃了这个动作。

“那天听说你被袭击……我真的,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你那么厉害,又会那么多咒语……”她抽抽搭搭地说着。“你还是……纯血统……现在学生们更害怕了,他们每天都在议论要关闭学校……”

她喋喋不休地哭诉了一大堆,好像她自己才是被石化的那个,纳威却一点都不厌烦。他略微黯淡的眼睛无时不刻地盯着女孩的脸,看着她那熟悉的褐色感觉自己的身体也不那么糟糕了。

庞弗雷夫人总算是回来了,后面跟着哈利和罗恩两个倒霉蛋,他们看样子是被教育了一番,好在她还是把他俩放进来了。

“哥们……你怎么样?”罗恩一把握住了他的手,感觉到手上传来的僵硬以后,他脸色变了变。

“放开他!罗恩!他还被石化着呢!”赫敏气急败坏地拉开他,好在动作不算粗暴,不然纳威真的怀疑自己的手会不会被扯断。

“纳威,你现在不能说话?是吗?”哈利问道。

纳威眨了眨眼睛。

“邓布利多说他只有眼睛可以动……还能听得见声音……”赫敏刚刚缓和一点都情绪又变得难以控制,眼看就要哭出来,纳威听见哈利和罗恩吸气的声音。

“对不起……纳威……”哈利立即就道了歉。

“对不起……哥们,我之前不知道……”罗恩也沮丧地地低下头。

纳威又朝着他们眨了眨眼以示无所谓,虽然他不知道他们能不能看懂。

他们俩仿佛是看懂了他的意思,恢复了往日的平静,然后又给他大讲特讲了他出事的经过,甚至包括当时一些人的神态都讲了个遍。

“纳威,你当时绝对想不到是谁告诉我们的消息,我们那时候刚回到公共休息室,正准备庆祝。”他夸张地做了个干杯的动作。“然后我们就看到一脸惨白的金妮从外面回来,整个人都颤颤巍巍的,一副随时都会摔倒的样子。”

“珀西问她怎么了,她一开始都不说,后来乔治和弗雷德也过去了她才说的。”

“说看见你出事了。”他抱歉似地摊了摊手。

“她当时说路过那个男生盥洗室的时候看见你倒在里面,但是她不敢进去。”哈利补充道,表情有些不自然。

纳威听到这这几句话的时候觉得怪怪的,他记得邓布利多跟他说是他先来找到的他,那金妮又是什么时候?是刚出事以后吗?若真是那样那可太好了,没有被蛇怪伤到。

“现在想想其实挺奇怪的,是不是?”赫敏看向哈利问道。

“为什么金妮会在魁地奇比赛的时候去那个盥洗室呢?她一向是那么喜欢魁地奇的。”她挑眉,脸上的泪痕已经在罗恩长篇大论的时候擦得干干净净。

“嘿!你这话什么意思?该不会是怀疑我妹妹是那个愚蠢的继承人吧!”罗恩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地跳起来冲她吼道,好在庞弗雷夫人这会不在,不然铁定被又轰出去。

“我不……我不是那个意思。”赫敏急忙摆手辩解,可罗恩似乎不买她的账。

“我妹妹可是一个纯正的格兰芬多,她当时只是身体不舒服!”罗恩冲她吼道。

“我真的没有那个意思!”赫敏也丝毫不退让。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赫敏只是担心纳威,罗恩,她没有别的意思。”哈利挡在了他们中间,其实他心底也觉得金妮有点奇怪,要是她真的看见纳威出了事,为什么一开始不说呢?他心底总觉得金妮有些怪怪的,但是又不好意思对他朋友的妹妹说些什么。

听了哈利的话,罗恩没那么生气了,转而研究起床头柜上的花纹来。

哈利这才松了口气,他最烦的就是他的朋友吵架了,尤其是这两个。

“然后我们就想跑来看你,却被麦格教授堵在休息室了,她把我们所有人都带回了休息室,还不许我们出去。”哈利接上了罗恩的工作。

纳威听着他的话,慢慢地闭上眼听着。

“教授们封锁了消息,但是人们还是知道了,因为你真的消失了。然后第二天,我们来了医疗翼,那时候你的床被帷幔罩着,不让我们去看,赫敏建议用隐形衣——”纳威睁开眼看了赫敏一眼,她脸微红了一下,只是一下,然后又恢复了之前的苍白。

“然后我们就知道了,当时……唉……”哈利叹了口气,有些说不下去了。

“纳威,那你这样子需要吃东西吗?”赫敏突然想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纳威现在这样一定吃不了东西。

没有回答,纳威只是眨了两下眼。

“呃,是就眨一下眼不是就两下……”她这才意识到这个问题。

纳威又眨了两下眼,这下他们都看清了。

“不需要吗?可是你这样……不会感到饿吗?”她惊讶地长大了嘴巴。

纳威又眨了两下眼。

“不用吃饭?”罗恩也张大了嘴。

“幸好是这样……不然你可能会挨饿好久了……”哈利说道。

“好了!你们几个!探视时间过去了,现在,都给我出去!”庞弗雷夫人回来了,她抱着一个木头盒子,里面装满了玻璃瓶。

“可是……庞弗雷夫人——他这个样子会不会……”赫敏想问他这样不能吃饭会不会有什么事情,接受过麻瓜教育的她深知人的一举一动都是需要能量的。纳威现在的状态跟其他被石化者不一样,她觉得他一定也需要补充些什么。

“好了格兰杰小姐,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庞弗雷夫人把脸对向她,原本板着的脸似乎变得有些缓和。

“隆巴顿先生现在需要每天补充一些药剂——”她把怀里的盒子放到一张桌子上,指了指里面装满了药水的玻璃瓶。“来满足他的生活所需,就是这样。”纳威总算明白自己为什么早上跑过那个液体之后就舒服了那么多了。

赫敏苍白的面颊一下子有了几分血色。

“那他什么时候能够恢复……”她用十分期待的眼神看着庞弗雷夫人,可是却得到了一个无奈的摇头。

“很抱歉孩子,我也不知道,虽然他跟其他学生不一样,但是,就目前而言,我们还没找到除了曼德拉草以外的其他办法。”她走到赫敏跟前,递给她一条手帕,因为她看上去又要哭了。

“谢谢您,庞弗雷夫人……”赫敏感激地接过手帕,心情却没好多少,她深鞠一躬,然后转向纳威。

“那我们先走了,纳威,我们一定还会来的。”她轻轻摸了摸他的手。

“再见,伙计,我们还会来看你的。”

“再见,纳威,祝你早日康复。”

他们一个个转身离去了,病床周围变得空无一人,纳威又看不到任何人了,他所幸闭上眼睛,在心里默念了一句:“再见。”

接下来的日子是枯燥无比的,不能动弹的日子里,不能看书,不能上课,不能练习咒语,还不能制作炼金道具。这下他十分怀疑自己究竟能不能在期末通过邓布利多的测验,甚至别说变形术的加试,就练学期考试他都可能考不好了。

起码他的魔法史天文学就一定会考得稀烂,魔药应该没什么问题,只是他很痛心于不能学习斯内普教授那和书本上不同的操作步奏了。变形术倒是没问题,只要不涉及阿尼玛格斯,他一定能得个满分。魔咒课也没问题,只要弗立维教授跟往年的教学进度一样,那么早早地预习过他父亲当年课本的他就一定能拿到优秀。

还有黑魔法防御术……啊,他怎么把这茬给忘了,纳威心里暗自好笑,今年的考试该不会是跟那场课前测试一样的吧?洛哈特的考试……好吧,他再怎么样都是一个教授,如果他真的出了这种题,那么就只能靠赫敏了——

在他醒来以后的第三天,庞弗雷夫人终于允许哈利他们每天来探望他两次了,只要他们发誓保持安静。

但是时间还没有延长,他们只好上午来一次,下午来一次,他们把每天发生的事情讲给他们听,纳威这才觉得日子不那么枯燥,自己还活着。

“金妮现在好多了,纳威,不用担心她,不管是脸色还是什么的,都好多了。”第六天的上午,他们来的时候,赫敏跟纳威说。

“只是她不愿意来。”哈利无奈地摆手。

“是啊,每次提起纳威她就会脸色发白,她一定是太害怕了。”罗恩看着天花板,似乎在想金妮的样子。

接着他们又说起了今天的课程。

“今天那个老蝙蝠总算是没找我们麻烦,也许只要他不刁难我们,魔药课还是不错的。”罗恩说道。

“是啊,我居然刚刚及格。”哈利没好气地拍了他一下。

“那只是他针对你,哈利,别放在心上!他对斯莱特林以外的学生都差不多的……反正我就从没在他的课上拿到过优秀……”赫敏给出了她的看法,说到自己的成绩,她的脸上似乎沮丧了一下。

纳威看着她这个样子很想笑,但是笑不出来,他还是控制不了自己脸上的大多部分,只有眼睛还能听话地运转。不过倒是有个让他感到欣喜的消息,他的眼睛似乎越来越灵活了,而不是像刚醒来那样僵硬,眨个眼都要用很大力气。他不由得怀疑自己是不是能慢慢恢复,说不定能在曼德拉草成熟之前就能完全恢复。

他们几个还在七嘴八舌地说着,可是纳威却暂时听不进去了,他现在越来越想开口说话,有太多,太多问题想要得到答案。或者能让他看书,他也很想看书,最好的那种能够用意念学习的精神魔法之类的。

似乎是注意到了他眼睛里的茫然,赫敏问他。“纳威,你这几天一定很无聊吧……”问出这个问题之后,她几乎想收回这句话,她一定会让纳威伤心的!笨蛋格兰杰!

可是纳威却没想太多,他还在想能不能看书,就眨了一下眼。

赫敏看起来更沮丧了。

“纳威,我猜你一定想看书。”罗恩自信地说。

纳威又眨了一下眼,这已经变成了他们的交流方式。

“啊哈!我就知道。”罗恩得意地笑了笑,然后在书包里套了套,然后笑容消失了,他突然发现自己并没有纳威应该想看的那种书。

“罗恩,他这个样子怎么能看书呢!”赫敏责怪地推了他一下。

“我们可以问问纳威,如果他愿意——我们应该可以用魔法把书悬在他面前……”哈利提议道,然后他们都看向纳威。

他眨了眨眼,心里对哈利和罗恩的好感上升了不少。

“绝对不行!那太危险了!万一书本掉下来砸到他呢!庞弗雷夫人说他现在十分脆弱!不让我们再碰他了!”赫敏立即就义正言辞地拒绝,纳威看着她生气的样子,又想起了麦格教授,他心里有些懊恼。

“……”

“……”两个男孩一时间都沉默了,他们也意识到伙伴的安全更重要一些,他们开始想其他主意。

“其实……我有一个主意。”赫敏突然坚定地暑期一根食指。

“什么?要我们帮忙吗?”

“不……我……我一个人就可以了。”她脸涨得通红。

“什么主意?”他俩问道,纳威也十分好奇。

“我来念给他听……”这下,女孩的脸色彻底跟熟透的苹果一样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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