荟儿走出兰锦阁,看见丫鬟们端着玉盘珍羞往院子中间走去,荟儿偷偷跑到假山旁躲起来,想看看院子中间招待的贵宾是谁?
“荟儿!你怎么在这里?跟我过来。”
不料荟儿刚一探头,就被在假山旁赏花的华阴公主发现了,公主伸手把她拉出假山。接着荟儿被公主带到院子中间的宴席上。
宴席上并没有皇上跟刘皇妃,拓跋嗣坐在宴席正中间,春菡立在旁边侍候他;拓跋嗣的左边坐着是个面如冠玉,器宇轩昂的陌生人,夏荇立在陌生人左边,陌生人身后还站着一个英姿飒爽的女侍卫。见到荟儿,陌生人与女侍卫微笑着跟荟儿打招呼,荟儿觉得陌生人这张好看的脸有点熟悉,但一时想不起在哪见过。陌生人的左边是慕容青芫,此时正笑着跟荟儿打招呼,梅芯立在她右边,秋苓在她左边,看见荟儿,秋苓马上过去伺候荟儿。
“荟儿姑娘,你睡醒了!我正准备让秋苓过去请你过来,没想到皇姐抢先了一步!”看见荟儿,拓跋嗣说道。
“来!荟儿!这里坐下。”公主把荟儿拉到慕容青芫对面的位置上。
“谢公主厚爱!但荟儿身份卑微,还是站在旁边侍候公主吧!”荟儿马上站起身来。
看见荟儿站起来,公主把双手放在荟儿肩上,把荟儿往座位上压,边压边说:“谁说你身份卑微了!你是我母妃跟嗣儿的救命恩人!就凭这一点,现在让你坐在嗣儿的那个位置上都可以!”
“荟儿姑娘到我这里坐吧!”席上的陌生人站起来,要把位置让于荟儿。
“不用!我坐这里就可以了!”荟儿马上制止陌生人,接着乖乖地在慕容青芫对面坐下。
见荟儿乖乖坐下,华阴公主开心地走到拓跋嗣的右边,即荟儿的左边,也就是刘净远的对面坐下。
“荟儿,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永安府的刘净远世子,今天的酒席就是为他送行的!”拓跋嗣对荟儿说。
“啊!永安府的刘净远世子!刘净远……”听到刘净远三个字,荟儿脑袋嗡的一声,已站起来准备行礼的她,现在呆呆地伫立在那里。
见荟儿站着不动,旁边的秋苓轻轻摇了她一下。
“见过世子!”反应过来的荟儿马上行礼道。
“荟儿姑娘,客气了。请坐!”刘净远回礼,“荟儿姑娘看着有点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啊?”
“见过!当然见过了!净远哥哥!我是师萃啊!”这是荟儿的心理话,她自然不敢说出来。这五年来,荟儿其实一直知道刘净远就在平城皇宫边的永安府内,她多次想去见他,无奈师父至颐真人一直不同意,怕她被人认出来,只等到荟儿长大了,相貌跟小时候相比变化大了,才开始同意让她走出蕴霞观,不料荟儿走出蕴观的第一步却是替刘皇妃挡刀,从而进入齐王府。
荟儿正在构思怎么回答刘净远刚才的话,没想到华阴公主率先开口了:“哼!表哥!你什么时候见过荟儿姑娘了,是不是见到每个漂亮的姑娘,你都这么说啊?”
“皇姐!净远他这纯属客套话,你还当真了?”拓跋嗣替刘净远圆场道。
“咳咳!世子,你说错话了,该怎么做啊?”慕容青芫笑着看向旁边的刘净远。
“公主!我罚酒一杯。”刘净远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你慢点喝,等下喝醉了,你怎么回永安啊!”公主对刘净远道。
“回永安,世子不住平城了?”荟儿惊讶道。
“平城……”,刘净远意味深长的念着这两字,片刻转口说道,“家父身体不适,边关告急,不得不回永安。”
“世子回永安后,可别忘了我们这些儿时玩伴,别忘了公主,有空记得回来平城看看啊!”慕容青芫打趣道。
“这个自然,单单平城的美食佳肴,永安就比不了,我怎会轻易忘记平城。”刘净远表面这么说,内心却是希望自己一辈子都不要再踏进平城半步了。
“表哥!回去之后,记得代我向舅舅、舅妈问好。还有,上战场跟秦军作战你要小心点。听说那些秦军狡猾的很。”公主对刘净远关切道。
“谢公主关心!我一定会铭记公主的话,小心作战,将那些秦军打的落花流水,扬我大魏军威。”刘净远一边说一边做动作,表演一个打了胜仗的将军。
众人见他这样,不由得笑了。唯独荟儿一脸紧张与严肃。她问刘净远:“世子你不是回家照顾永安侯吗?怎么又要上战场同秦军作战!”
“舅舅病重,净远这次回去,除了尽孝,还要领兵作战,打退那些进犯的秦军,好立下大功,将来替舅舅掌管永安侯府!”拓跋嗣替刘净远答道。
“可世子这些年来你一直在平城,每天呆在永安府,未曾带过一兵一卒,这一回去就挡此大任。太冒险了吧!”荟儿话一出口,众人齐刷刷看向她,荟儿这时才意识到自己对世子表现得太过关心了,不由得大窘。
幸亏公主说道:“荟儿说得没错,同秦军作战太危险了,表哥你还是不要上战场作战了,我让父皇收回成命,让二弟领兵,你改做押粮官吧。”
“皇姐!前线作战并非只有一个主帅,还有军师,参军,副将等相助。只要净远好好听取他们的意见,完全能弥补他第一次作战经验的不足。你完全不用担心他。”拓跋嗣向公主解释。
“对!那些军师,参军,副将都是跟着我父亲多年的手下,他们作战经验丰富,我一定会虚心听取他们的意见,采纳他们的建议。这样我完全能立于不败之地。”刘净远忙补充说道,他真怕公主跑到皇上面前,把他跟拓跋绍的位置互换,拓跋绍代替自己作主帅领兵同秦军作战,自己改做押粮官。
“好吧!那你小心点,别太逞能。你们常说的什么胜败乃兵家常事,这次败了,下次再赢回来就行了,别为取胜,连命都不要了。”公主道。
“谨遵公主教诲!”见公主打消去找皇上的想法,刘净远长舒一口气道。
“公主,嗣哥哥,我有点饿了。世子、荟儿姑娘你们呢?”慕容青芫突然这么说。
慕容青芫的话把大家注意力重新拉回到酒席上,刚才对世子表现得太过关心,荟儿接下来都沉默不语,跟着大家胡乱吃点东西。
一个时辰后,刘净远的饯行宴终于结束。
刘净远同席上众人一一告别。
“表哥!回永安后,不要忘了我……我们,要记得时常回来平城探望。”华阴公主带着哭腔的声音说道。
“放心吧!我不会忘记你们的,我有空会回来的。”刘净远答道。
“小心!保重!”拓跋嗣拍拍刘净远的肩膀。
“保重!”刘净远回拍拓跋嗣的肩膀。“你跟青芫的婚礼我估计是参加不了。祝你们相亲相爱,白头偕老。这是我的贺礼,提前送给你们。”刘净远转身,后边的女侍卫把一个锦盒递给他,刘净远再把它送给慕容青芫。
慕容青芫打开锦盒,里面躺着一对玉雕的鸯鸳。“谢谢世子的礼物!”慕容青芫眉开眼笑对刘世子道。
最后,刘净远走向荟儿。“荟儿姑娘……”
“世子,此去永安,路途遥远,请多保重。”荟儿抢先说道,“前线危险,秦军狡猾,请务必小心!世子!兵无常势,水无常形。”
“谢谢荟儿姑娘提醒!”刘净远跨上战马,转身对众人道:“再见各位!”
“少主!荟儿姑娘最后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啊?那句话我好像在哪见过。”走出一段距离,女侍卫千萸问刘净远。
“兵无常势,水无常形……” 刘净远答,“下一句为‘能因敌变化而取胜者,谓之神。’”
“哦!这荟儿姑娘还熟读兵法啊!”千萸醒悟道。
“她的确是个与众不同的姑娘。”刘净远说,“千萸!我父亲这次让你亲自来平城接我回去。他老人家是不是病的很重啊?”
“嗯!侯爷他好几天起不了床了。”千萸答道。
“这么严重!也是!要不是我父亲病重,这皇上也不会轻易放我回去。”刘净远道。
“驾!驾!……”刘净远与千萸快马加鞭的向前奔去。
“小姐,从齐王府回来后,你一直低头不语,你到底在想什么?是不是不喜欢刘世子送的礼物?”卫王府内,梅芯问慕容青芫。
“梅芯!你有没有发现荟儿姑娘对刘世子特别关心。完全不是那种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所应该表现出来的关心。”慕容青芫想起荟儿当时听到刘净远名字时的反应,以及接下来对刘世子上前线表现出来的种种担忧,特别是最后送别的谆谆告诫。
“有吗?我没注意。”梅芯回答,“小姐,你认为荟儿姑娘对刘世子一见钟情,喜欢上他了。”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慕容青芫意味深长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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