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嗣同慕容青芫离开王府后,就没再回来。齐王府迎月阁里的西平公主也就是荟儿,孤坐灯前,默默等了拓跋嗣两个时辰后。心里有点生气了。恰好明香这时进来。
“小姐!齐王有没有来过?”明香问。
“没有。拜完堂后一直没见过。”荟儿生气道。
“小姐!我想他是不会来的了。”
“啊?”
“小姐!两个时辰前,有人看见齐王带着王妃从王府的侧门出去。至今未回的话,我想是不会回了。”
“……”听了明香的话,荟儿脸上阴了下来,沉默不语。
“小姐!这齐王欺人太甚,分明不把你放在眼里。既然是他无礼在前。不如我们明天就跟他撕破脸,我带你回贺兰山。”
“你先下去吧!我自有主张。”荟儿挥手让明香下去。
明香悻悻而去。
“再等等。也许他会回来的。兴许是下人看错了,他根本没有出去。或者他跟王妃只是出去见个人什么的,很快就会回来……”荟儿自我安慰。
就这样,荟儿又等了一个时辰。仍不见拓跋嗣的踪影。
“原来,他的心中只有慕容青芫一人,他原来这么爱他的这个青梅竹马,为了她,连秦国的公主都敢得罪。荟儿啊荟儿!亏你以前还天真的以为人家对你有意思,还幻想嫁给他为侧妃。事实上呢!人家只爱他的青芫妹妹!也是!青梅竹马的感情是最牢固,最真挚的。再说了,慕容青芫是大魏的第一美人,自己怎么比得上。罢了。今晚他是不会出现的了。以后的日子将如明香跟净远哥哥所言,自己是不会幸福的了。”想到这,荟儿的眼泪不知觉地流了下来。
“荟儿啊荟儿啊!你怎能这样!别忘了,你嫁入齐王府,可是要调查五年前父母遇害事件的。这可是任重道远啊!现在怎能因为一个拓跋嗣就伤心劳神呢。对!不管他。睡觉!”
发觉自己落泪了,荟儿自我谴责道。
自我谴责完,荟儿走到门边插上门闩,吹灭蜡烛,合衣而卧。
××××××
三个时辰后,拓跋嗣在城外的客栈的床上醒来。发现身上趴着慕容青芫。
“青芫!青芫!”拓跋嗣叫醒慕容青芫。
“嗣哥哥!你醒了!”慕容青芫关切对拓跋嗣道。
“我怎么在这里?我记得我们是在沁湖边,我还看到了荟儿。”
“嗣哥哥,是这样的。我们之前的确是在沁湖边看到一个跟荟儿妹妹长得很像的人,在你要过去要认她的时候,你一不小心被一个石头绊倒了,摔倒后头部又撞到了另一个石头,然后你就晕倒了。还有你看到的那个人并不是荟儿妹妹,她只是跟荟儿妹妹长得有点像而已。”
“这样啊!怪不得我的头有点痛。”拓跋嗣摸着自己的头说道。
“嗣哥哥!你没事吧?梅芯!”慕容青芫焦急的大声呼叫梅芯。
梅芯伏在桌子上刚睡醒,就听到王妃在叫她。
“没事!现在好多了。可能是睡太久了。”拓跋嗣示意自己没事,不必麻烦梅芯。
“这是什么地方?不像是王府?”拓跋嗣这时意识周围的一切很陌生。
“殿下!这是客栈。”梅芯答。
“客栈?你们送我过来的?为什么来这?”拓跋嗣不解问。
“嗣哥哥!我们一开始也想送你回王府的,但今晚是你同西平公主的婚礼,我怕那些宾客见到你这样子,会问东问西,到时难免会惊动皇上。再说了我觉得你只是磕碰晕倒的,应该很快苏醒。所以我就自作主张带你来这,我请大夫过来看过了,大夫说你没事,很快就醒来。哪知道你一睡就睡了三个时辰。”
“什么?三个时辰!现在什么时辰了?”拓跋嗣着急问。
“子时三刻!”梅芯答。
“啊!我要回去。我得去见秦国公主。”拓跋嗣翻身下床。
“嗣哥哥!我跟你一起回去。”慕容青芫道。
于是拓跋嗣、慕容青芫、梅芯三人连夜从客栈赶回齐王府。
到了齐王府。慕容青芫、梅芯回怡清苑。大厅里杭先生跟行风居然还没睡,两人见到拓跋嗣回来,如释重担的说:“殿下你回来太好了。你再不回来,我们就准备出去找你了。”拓跋嗣出走时,曾派丫鬟前去交代杭先生,让他帮忙招待宾客。
“那些宾客都安排好了吗?”拓跋嗣问。
“我国的大臣都派人送回家了。秦国的那些大臣连同那些乐工、杂役等都安排在驿馆了。”杭先生答。
“殿下!刘世子不愿回城里的永安府。连夜走了。不知为何,走的时候一脸不高兴。”行风道。
“可能是想起以前在平城的日子吧!”拓跋嗣道,“夜深了。劳累了一天,你们下去歇息吧。”
“殿下!你……”行风道。
“我要向西平公主赔罪。”说完,拓跋嗣独自走向迎月阁。
到了迎月阁,拓跋嗣发现房间的灯已灭,料想公主已睡。他又试着推开房间的门,发现门已上锁。看来公主生气了,不给自己留门了。
“唉!只好明天一早过来赔罪了。”拓跋垂头丧气的离开。
第二天,天蒙蒙亮,拓跋嗣就来到迎月阁。
迷迷糊糊中,荟儿听到有人敲门。只听门外那人道:“公主!拓跋嗣特来请罪!公主!你起床了吗?公主!拓跋嗣求见!”
“拓跋嗣!”听到这三个字,荟儿跳了起来,正准备去开门,手刚触到门把,突然迟疑一下,缩了回来。“你还知道过来!怎么不陪你的青芫妹妹了!请罪!哼!哼!”于是转身,当作没听到,不去理会门外人,自己独坐在梳妆台前,整理妆容。梳妆台上服饰,毛巾,脸盆,水等一有尽有。这是前晚丫鬟准备好的,按照风俗,新婚第一天早上,新娘为夫君梳洗,夫君为新娘更衣画眉,而现在这一切变成荟儿个人独用。她褪去昨晚合衣而卧的霞帔,换上准备好的衣裙,对着镜子洗去脸上的泪痕,整理头上的发饰,拿着画笔自个画眉。五年前那场变故后,荟儿自己整理妆容已成习惯,但这次她却发现这一切做起来,无比心酸。而这种心酸的感觉完全拜拓跋嗣所赐。
接下来不管门外的拓跋嗣怎么叫,荟儿充耳不闻。大约过了半个时辰。荟儿听到另一个熟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那是明香的声音。她同拓跋嗣在交谈。
明香问:“殿下!你怎么在这里?不应该在里面吗?”
拓跋嗣见到明香,想起她是昨天扶西平公主下马车的侍女。于是讨好道:“那个!本王昨晚有点事耽搁,怠慢了公主。故特来请罪,劳烦姑娘引见!”
听见荟儿不见拓跋嗣,明香心里暗笑活该。但还是客气对拓跋嗣道:“殿下稍等!待我问问公主。”
明香靠近大门,对里面喊道:“公主!我是明香!前来服侍你,你醒了吗?”
话音刚落,门应声而开,明香闪进去,把门重新关上。
“小姐!不,娘娘!你早起来了?齐王在门外,等了好久,见不见?”
“不见!”荟儿赌气道。
“不见就不见。该过来的时候不过来,就该让他在外面等上几个时辰。”明香幸灾乐祸道。
“外面有风吗?冷不冷?”荟儿想起现在是冬天,心情不安的问明香。
“嗯!没什么风,但有点冷。”明香如实回答。
“他天一亮就过来,等到现在,估计有半个时辰。算了,见吧!”荟儿突然有点不忍。
可怜的拓跋嗣在门外的寒风中站立了半个时辰后,终于等来了期待的开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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