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离别的时候,苏以落笑着对他说:“以后经常来家里玩,还有,以后叫我落落吧,大家都这么叫我。”
他顿时只觉得自己的喉咙有些干涩,最后,只能干巴巴地答道:“好。”
他在她面前根本抬不起头来,她的家世,她的涵养,她的一切都离那时的纪寒修那么遥远。
在那个平淡的如同一杯水的岁月里,苏以落始终都是温暖他的那一杯花茶。
回去之后,那天夜里他梦见了她,醒来之后,他发现自己的内裤湿了,他被自己那个梦惊得面红耳赤,整整一个礼拜,连带着许佳期,纪寒修都觉得自己无法直视。
也就是从那天起,他才渐渐明白,自己对苏以落的感情早已在不知不觉中充斥着占有和欲望,从那之后他们的每一次见面,他对她的渴望只增不减,他对她的感情就像一只疯狂的小兽一般在他的身体里喧嚣着。
哪怕日后他遇到过再多的漂亮女孩,也没有一个人能像苏以落那般,带给他那么大的震撼,引起他心里深处最浓烈的欲望。
如果没有后来那件事,他和苏以落也不至于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离开苏以落的那一年,于他而言,既是痛苦的,但也是幸运的。
在那一年,他害她失去了于她而言最重要的人,他俩从此形同陌路。可也就是在那之后,他才有机会去靠近她的世界,他才敢去想,敢去争取她,为了能堂堂正正地站在她的身边,他已经努力了十年。
正当他想的出神,他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他一看,居然是苏以落打来的,这个电话来得太意外了,他一时间居然没反应过来。尽管他知道苏以落的号码,却从来没有打出去过,只是没想到,苏以落居然会先给他打过来。
还是任裴在旁边提醒他,“你发什么愣呢,你再不接就要挂了!”
一听这话,他连忙反应过来,接了电话,一接通,女孩好听的嗓音就传了过来,”喂,是纪寒修吗?”
“嗯,是我,有什么事吗?”他强行压下自己的激动,使自己保持镇静。
“明天,我想请你吃饭,你有时间吗?”苏以落问。
“明天?”他有些惊讶。
“要是你不方便的话,就算了吧!”苏以落以为他没空,便答道。
“不是,我明天有时间。”他急急忙忙解释道。
“那明天中午十一点,翡翠楼见。”
“好。”
挂了电话,他还是始终没有办法回过神来。
任裴还在好奇那通电话的主人是谁,就见纪寒修突然起身,对他说:“回头账记我头上,我先走了。”说完,就快步走出了包厢,没有再理会任裴。
任裴从纪寒修走出包厢开始,就一直没搞清楚状况,所以他这是把自己喊到这里来,现在又把他一个人丢这儿跑了?任裴表示他很无奈。
第二天一大早,他就起来收拾自己,前前后后折腾了一个小时,他才出门。
时间退回到这天晚上的一个小时之前,苏以落洗完澡后,便坐到了梳妆台前开始护肤,擦完水乳后,她从抽屉里拿出来一张名片,这是上次在包厢的时候,纪寒修给她的,名片很精致奢华,她细细地抚过名片上的烫金字,不禁有些出神。
她和纪寒修已经十年没见了,可最近几次见面他一直都在帮她,十年前因为她母亲许佳期的事情,她亲手给了他一巴掌。可他没有计较那些,依旧像从前一样照顾她。
她总以为自己才是那个最大的受害者,便把纪寒修放在了那个十恶不赦的立场上来看待他,从来没有设身处地替他想过,也从来没想过,纪寒修也承受了很多,他所遭受的,并不比自己少。
有些事情,是时候该有一个结局了,她拿着手机照着名片上的号码拨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