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对啊，季妃妹妹说的对。”淑妃忙不迭点头，对着季妃投以感激的一笑。
“恩。”皇后蹙着眉，这个淑妃真的是太‘单蠢’了，当初太后对她说起这个侄女被家里面惯坏了，野蛮任性，不过有一点是好的，那就是不会做出太离谱的坏事。只是，这深宫里，要得不只是不做坏事，还要会保护自己，这季妃分明是要拐着弯说道其他方面去。
“而且，淑妃姐姐和白妃几乎都没有什么来往，往日无仇，近日无忧的，何况白妃当时还怀着皇上的长子，淑妃姐姐也算是大皇子的庶母了，又怎么会害她呢。”季妃继续开口，一双漂亮的眸子氤氲上一层朦胧的雾气，带着淡淡的迷惑和不解。
殿内有些年长的嬷嬷心中雪亮，这共同伺候皇上的女人岂会没有仇，而且，庶母，这个称呼就足以让一些心狠手辣的妃子心中抓狂，痛下杀手了，君不见，这美丽的皇宫里，有多少无辜的婴儿夭折过。
“是啊，是啊，妹妹说的极是。”淑妃点头如啄米。
“皇后娘娘，季妃娘娘，奴婢有话要说。”一身绿衣的含烟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殿中央，静静地跪下去，挺直的身子宛若亭亭的玉立的荷一般，光洁的小脸上带着素整的色彩。
季妃唇角噙着一抹淡然的笑意，转过头静静地望着皇后，这里只有皇后最大，要问话也轮不到她，只是，想到昨天夜里和含烟的话，她心中升腾起一抹奇异的欢愉和满满的笃定，昨晚与含烟的话如回音般绕耳不绝。
“含烟，如果你明天按照本宫的做，本宫自然不会亏待你的。”夜幕下的后宫，掩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肮脏，她隐匿在黑暗中，对着被她叫来的含烟淡淡说道。
“奴婢不明白娘娘的话。”含烟愣了一下，随即中规中矩地说道。
“含烟，本宫知道，虽然你是淑妃的心腹宫女，可是淑妃那个人，打骂是家常便饭，应该让你吃了不少苦头吧，如果你帮着本宫，本宫会给你一笔钱，还会让你出宫和你的竹马早点重逢。”季妃淡淡地说。
“娘娘？”含烟脸上的漠然已经消失不见了，她猛地抬起头，淡淡的月华打在她的脸上，是不可抑制的惊喜：“我，我真的可以现在就出宫。”
“含烟，你是聪明人，本宫要你做的，也是为了替你报这几年来受的皮肉之苦，至于出宫，本宫说道就会做到，你要知道，如果真的熬到了你二十五岁出宫的日子，指不定淑妃硬要你留下，或者说你的情人已经娶了别人，抑或者，你已经活不到那个时候了。”季妃轻轻的说道，满意地看到含烟面上的神色一怔，她说的是实话，诚然，这宫里死个宫女简直是太容易了。
“好，我答应你。”沉思了片刻，含烟郑重地点点头，随即不放心地补充了句：“娘娘，请你说到做到，这事一了，就让我出宫。”
“那是自然。”两人相视一笑间，契约达成了，只是，季妃心底轻蔑地笑，女人，只要沾上了情爱，再聪明也会变得愚不可及，她从掌事姑姑那里查到了含烟的身世，又从宫女们的碎嘴中知道了含烟和她青梅竹马两情依依，所以才会这么容易得手，只是，含烟却不知道，等到这件事了解了，她也就只有死路一条了，知道了她的秘密，还想着出宫去，真是痴心妄想。
“娘娘，这是淑妃娘娘身边的贴身大宫女含烟。”皇后只觉得这个宫女有些面熟，可是却也叫不出名字，蝶儿看出了端倪，悄声告诉她。
“含烟，你有什么要说的？”皇后娘娘开口问道，声音不大，却饱含气势，就连含烟也不由一震，这个女子，或者是天生就该是皇后，站在众人之上，母仪天下的，在宫里的日子，听说了太多她的事，如果是除了主子还有佩服的人，那就是她了。
“禀娘娘，奴婢想说的是，淑妃娘娘其实一直对白妃娘娘忌恨在心，她整天都在宫里咒骂白妃娘娘和大皇子，这些，整个飞絮宫的宫女们都有听到，只是碍于淑妃的威严才不敢说出来的。”含烟开口，看到季妃满意的笑意，心里冷哼，季妃打得什么算盘她会不知道，她又不是那些不知单纯的宫女，要不是主子记着淑妃之前得罪过她，以前曾示意过要她整垮淑妃，她会和她合作，而且，出宫？只怕出去的是尸体了。她含烟的那些身份也都是捏造的，不怕她查，这次，不过是顺手推舟让她收买而已。
“你的意思是，淑妃是故意推白妃下水的？”皇后继续问道，身边的淑妃已经愤怒了，叫嚣着贱人，就要扑上去撕咬含烟，幸好被身边两个身强力壮的老嬷嬷按住。
“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季妃娘娘有句话说对了，淑妃不会选择在大庭广众之下下手的。”含烟神色坦然地整了整刚才比淑妃抓乱的衣服，此刻的她发髻也散了，却依旧显得风轻云淡，她淡淡的继续说道：“只是，奴婢有一天却突然看见淑妃偷偷摸摸的不知道在干什么，那几天她神色也非常高兴，不住地说，那个贱人别想翻身什么的。”
“你胡说。”淑妃的眸子渐渐染上一层迷离的猩红，大骇大激动下，她早已忘了皇后还在面前，此刻是对她的审理，张嘴破口大骂出来：“你这个贱蹄子，竟敢诬陷编排本宫，本宫非要打算你的腿不可。”
皇后看到她此刻如泼妇骂街一般，头疼的揉着眉心，一边的蝶儿看到了她的倦意，使个眼色，让宫女把淑妃的嘴堵住了，这下，殿内安静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