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听完后,面色凝重起来:又是美艳女子拦路?这不跟唐潜的情况一样吗?
“若真的像柳折柳说得那样,柳大人是自己推门进来的,那柳大人当时应该是意识清醒的,又怎么会什么都不记得了呢?”秋娘提出的疑问也正是苏锦和柳清林疑惑的地方。
秋娘又提议道:“若想来此偏院,只能从侧门和前门进,奴家想着柳大人一定不知道侧门在哪儿,那柳大人一定是从正门进来的,不如两位大人随奴家问问昨晚在前门揽客的姑娘们是什么情况吧。?”
“好,那劳烦两位出去,我穿好衣服便出去。”柳清林也很想知道自己昨晚到底怎么了。
谁知那折柳此时下意识地来了一句:“要小人服侍吗?”
折柳说完就明白自己说错话了,他捂着嘴惊恐地看着秋娘。
“咳咳,秋娘,你真的是调教有方啊,怪不得平时生意这么好,处处周到嘛。”苏锦单手虚握放在鼻子下方,尽力让自己不要笑。
“滚。”柳清林刚平静下来,又感觉一股血气冲上心头。
秋娘可不敢得罪柳清林,赶紧让折柳去别处,然后拉着苏锦出了房门。
不一会儿,柳清林穿戴整齐推门而出,又恢复了平时那副仪表堂堂,云淡风轻的感觉。
秋娘带着苏锦和柳清林来到醉红楼的大厅,然后让人把昨晚在前门揽客的姑娘们都叫了出来,各有姿色的姑娘们站成一排,可真是一道靓丽的风景……
“昨天晚上可有人看到这位大人进来?”秋娘问道。
姑娘们看到柳清林后,大部分都说“看到了”。
“可有人能说说昨晚的情景?”秋娘继续问眼前的姑娘们。
“我知道。”“我也知道。”两个姑娘一前一后回道,颇有些争先恐后的意思。
“我先说。”
“我先说。”
两人又同时抢话,其他姑娘则捂嘴偷笑。
“让两位大人见笑了,平日里姑娘们让我惯坏了。”秋娘先欠身向苏锦和柳清林致歉,然后对两个姑娘严肃道,“一个一个来,牡丹,你先说,其他人回房。”
名为“牡丹”的姑娘得意地“哼”了一声,另一个姑娘则对她翻了个白眼。
原来昨晚当牡丹正在门口揽客的时候,遇到了往醉红楼里走的柳清林,牡丹见柳清林面生,又穿着名贵料子做的衣服,就想主动去陪柳清林,当牡丹正要拉住柳清林时,柳清林迎面撞上了刚刚出来的芍药,也就是另一个姑娘。
牡丹和芍药平日里就喜欢争抢,遇到柳清林这种一表人才的恩客更是吵得不可开交,你推我,我推你,眼看就要打起来了,旁边的人赶紧拉住她俩。
不肯让步的两位姑娘最后决定让柳清林自己挑,但是此时柳清林早就不见了踪影。
“就是这样了。”牡丹道。
柳清林怎么也想不起来牡丹说的这些内容,他忍不住问道:“我昨晚看起来可有什么异常?”
“嗯……这位大人的反应的确不同于大多数来醉红楼的恩客,走起路来一板一眼,一句话也不说,我还以为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害羞呢……”牡丹回忆道。
“你呢,你看到了什么?”苏锦问芍药。
“我昨晚不是跟这位大人正面撞上了吗?奇怪的是,这位大人明明睁着眼看着正前方,怎么会躲不开正在跟别的恩客打招呼的我呢?我还以为这位大人是故意的呢……”芍药补充道。
柳清林听完这些话陷入了沉思,秋娘叫牡丹和芍药回自己房间。
“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吗?”苏锦问道。
此时,有个丫鬟来到秋娘身边,在秋娘耳边低语,秋娘听完道:“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苏锦想着是不是找唐潜的事有着落了,赶紧问道:“秋娘,是不是……”
“苏大人,此处不方便说话,还是去我的房间吧,”秋娘打断了苏锦,“柳大人可要一同前往?”
被秋娘打断的苏锦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柳清林问苏锦。
“走吧,去秋娘的房间说。”
苏锦一行人又回到了秋娘的房间。
落座后苏锦问道:“找到他了吗?”
秋娘摇了摇头。
“怎么会?”苏锦自言自语道。
“你到底知道些什么?你今天来找什么人?”“经此大难”的柳清林第一次在苏锦面前表现出不耐烦。
“我来找唐潜。昨晚我邀他去我家吃饭,走的时候我亲自送他,可今早他家的小厮来告诉我唐潜没回家,我就赶紧出来找他,有目击者说看唐潜遇到了声音柔媚的女子,我以为他是被骗到青楼了,所以就来这儿找秋娘帮忙。”苏锦解释道。
“唐潜遇到了声音柔媚的女子没回家,我遇到了长相美艳的女子失去了记忆在青楼里醒过来,这听起来可不像是巧合。”柳清林看着苏锦道。
“此事有蹊跷,你二人昨晚经历相似,但你在还好好地在这里,唐潜却不见了踪影,秋娘派人问了附近所有的青楼,都没有人见过唐潜。”
突然,苏锦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这幕后操纵者所做的一切一定是针对她的,柳清林和唐潜都是苏锦熟知的人,那人还知道苏锦一定会因为那乞丐的话来醉红楼找秋娘帮忙,说不定那乞丐都是事先安排好的,最后还用柳清林的事来影响苏锦的判断……
能够做到这一切的,除了秋娘,苏锦再也找不到更符合的人选,但是苏锦不明白秋娘为什么要这么做,陷害朝廷命官的罪名,秋娘可担不起。
“柳大人,此事必须尽快解决,你的清白还有我的小命,李……君上要是知道我把唐潜弄丢了,一定会怪罪我的,到时候,我怕是小命不保了。”苏锦突然十分认真地说道。
“我的清白还在不在我自己心里明白,无需他人嚼口舌,但你的小命,的确是要好好保重了。”柳清林想起刚刚苏锦取笑自己的样子,十分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