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到深处心绪迷离的慕相凡尝到咸涩味，动作微不可察的一顿，理智倏然回笼。
明白过来那是眼泪，他缓缓放开怀里的人，大手也随之离开那片柔软。
昏黄的灯光下，入眼的是一张梨花带雨的狼狈小脸。眼眶猩红，晶莹的泪珠控诉似的一滴接着一滴从眼里溢出、经过绯红的脸颊，悄然滑落至下巴。
鼻尖因为哭泣而微微泛红，被他报复性蹂躏的嘴唇看着有些不堪，下唇上醒目的伤口提醒着他刚才的狠厉。
那双泪眼婆娑的眼睛里盛满了慌乱、控诉、愤怒、难堪。
慕相凡定定的凝视着眼前垂眸默默流泪的江思楠，心头滑过一丝愧疚，终究还是不小心伤了她。
江思楠被吻得全身虚脱，又加上一直挣扎，体力耗尽。
在慕相凡放开她之后，双腿无力支撑，身体沿着墙壁向下滑去，慕相凡眼疾手快要扶她。
江思楠顿时如炸毛的小猫，用尽残余的一点力气，发狠的将他推开，同时口中厌恶的吐出三个字。
“别碰我。”
慕相凡一时没防备，果真被推着退后两步，两人之间拉开了些距离。
而那句充满嫌弃和厌恶的话让他本带着愧色、缓和下来的黑眸，猝然间冷若冰霜。
江思楠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变化。快速整理好自己的衣服，然后双臂环胸抱住自己靠着墙壁恢复体力，那动作似防备，又似缺乏安全感的无助。
楼道的声控灯因为两人的无声而熄灭，周遭陷入一片黑暗。
过了一会儿，她生硬冷漠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慕总，这样欺辱我很有意思吗？”
慕相凡隐在黑暗中没动，本想道歉的话语因她的质问倏然转了个弯，最终变得冷硬不容置疑的命令，“分手，离开他。”
江思楠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般轻声嗤笑出声，“呵……凭什么？”
我对你有感觉。”
江思楠低着头震惊的睁大眼眸，对于慕相凡的直白猝不及防，“慕总在开什么玩笑，难道是因为我救了你一命，所以就对我产生了感情？”
“并不全是，那件事只是一个契机。”黑暗里的男子嗓音淡漠的出言解释。
“如果我知道会给自己招这么大的麻烦，那晚我绝对不会救你，你是死是活都与我无关。”江思楠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这句话。
慕相凡闻言笑了一下，冰冷的声音带着判决意味，“发生的已经改变不了，况且……”
“况且什么？”
“你只能属于我。”慕相凡压低声音不疾不徐的平静道出，却让人感到一种毋庸置疑的笃定。
江思楠这次真的笑了，语气似笑非笑道，“我又不是物品，怎么就是你的？超市里的东西属于你之前还要先付款。”
慕相凡听着她皮笑肉不笑的语气，故意歪解她的意思，“你若是想要，多少我都给你。”
“你……”江思楠恼怒的透过黑暗瞪向他，“你的我都不想要，一点关系都不想有。”
“如果我硬要给呢？”
“那也要看我会不会收。”
慕相凡突然向前一步。听到动静的江思楠立刻进入防备状态，双臂收紧，警惕的盯着那道黑影。
“你已经收了。”
“什么？”
慕相凡没回她，习惯性的去拿香烟，却摸了个空。他才记起，烟被他放在车里。
伸进口袋的手也没拿出来，直接保持着单手插入的姿势，立在那里不语。
江思楠却没有放弃，她略一思索便知道他说的是什么，肯定的问他“那花是你送的。”
慕相凡不置可否。
“那花我都扔了，一朵都没留过。”其实不是扔掉，而是送给同事了，江思楠是故意这么说。
“慕总的世界我不想踏入分毫，慕总应该懂得，井浅河深齐大非偶。还请慕总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也不要再做这种……”
说到这，江思楠一下子哽住了。
这种事该用什么词形容？
欺负人？侮辱她？
慕相凡等着她继续，“这种什么，嗯？”
“这种侮辱人的事。”
“侮辱？”慕相凡似是对她的形容很有兴趣，“我说过，是因为对你有感觉才会这样，你是真不懂还是不想懂？”
“不管怎样，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是强迫，而且……而且你还……哼……总之就是侮辱。”江思楠有些词穷，脸皮薄，又不好直接说出那些动作。
慕相凡倒是一派坦然，对她吞吞吐吐的控诉并未否认，也没再调侃回去，站着那里没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