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花溯屿出声回答他,花鹤影才从自己无边无际的幻想中缓过神来。
“没事。”随后她又似是转移话题一般,拿出了一卷书信,她说:
“前几天收到了彬毅的飞鸽传书。”
当花鹤影听到彬毅的名字时,花鹤影着实惊讶了一下,眼皮子都不自觉地跳动了一会。
自从上次秦万迪的事情之后,彬毅就自请去驻守蒙州,从那之后只有每月的一封书信,内容也十分简单,就只是跟他们报个平安而已。
即便如此,花鹤影好像还是很激动,马上就从花溯屿手上将那纸书信接了过来,小心翼翼地又又些许期待地打开。
花溯屿自然能够理解为何花鹤影的反应会如此之大,彬毅自小跟随花老将军,和花鹤影算是生死之交,是过命的交情,这样的情谊,着实很重。
“这小子!”
花鹤影看完就笑了起来,一激动,靠近桌子的那只手就往桌上一敲,发出砰的一声,恰巧经过的杨祈容还吓了一跳,试探地往里面看了一眼,见没什么事之后才松了口气离开。
花鹤影笑得很开心,嘴角都要裂到耳根子上了,他说:
“你说说这小子,是打仗还是挑媳妇呢!”
花鹤影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眼睛里还是闪烁着为兄弟高兴的光芒。
彬毅在信里说,他在蒙州遇见了一位女子,见她第一眼,他就心生喜悦,经过这么久的相处,竟生出了想娶回家的心思,但又怕他笨手笨脚的,把人家姑娘给吓走了去,所以还在纠结当中。
大概意思就是这样吧,武生写信能写到这般程度已经实属不易,字里行间还能感受到情窦初开的小少年对着月亮说思念的羞涩,好像整个房间里都冒出了粉色泡泡一般。
花溯屿回到房间的时候,杨祈容正在给她换被褥,见花溯屿进来,于是说:
“将军,虽然清月州比翰国气候要稍微好一些,但夜里露寒,还是盖厚实一些比较好。”
花溯屿点点头,坐到一旁给自己倒了杯茶,茶倒出来往上升腾着热气,应该是杨祈容进来的时候给沏好的。花溯屿手里端着茶,就这么看着她摆弄。
周围一下子变得很安静,可这种安静并不是会让人觉得孤独的安静,反而会让人觉得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柔美感,很是舒服。
杨祈容的动作很快,花溯屿不知道,其实每次杨祈容在给花溯屿整理东西的时候都极为缓慢,比她日常的速度要慢得多,别人或许不值得,但她自己却是清楚明白得很。
她觉得,只要是能够闻到她闻过的花香,摸过她躺过的床褥,待在她待过的地方,对她而言,就已经算是施舍了。
所以,她极为珍惜这么点时间。
“将军,铺好了。”
大概是因为平和寺那几年,杨祈容极为懂得控制自己的情绪,在花溯屿面前全然没有露出端倪。
花溯屿微微点头,和往常没有任何区别。
杨祈容也是。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杨祈容换了新被褥的原因,又或许是得到了彬毅的好消息,花溯屿这个晚上睡得极为舒适,一夜无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