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找你们，不单单是为了——”，但云锦看向花想容，“是有别的事情。”
“哦，我知道。”，王牧尘拍手说，“我知道你为什么而来。”
“不过……你确定么？”
但云锦的手指一顿。
“你确定。”，王牧尘从阴影中踱步到光明处，“你确定……你能从我这里拿到么？”
“你的意思是？”
王牧尘歪头冲我笑了一下。
“你知道的。”，他缓慢地偏头对但云锦说，“北海郡主，我们认识的时间很短么？”
“你从小就这样。”，但云锦摇了摇头，“认定的东西永远不会放手。”
有情况。我抬眼望向王牧尘，王牧尘释然地将手臂倚在旁边柜子的边沿耸了下肩膀。“那看来你有想法了。”，他无奈地说，“真希望我们想得是同一个方向。”王牧尘直起身拍手，朝但云锦单眨了下左眼。
正说着，但云锦走到了一把刀架前，手指点在剑鞘轻轻划过。
“那看来……”，但云锦单手握住刀柄，“是没可能了。”
唯见白光一闪，我听见清脆的一声，紧接着是类似大面玻璃碎掉的噼里啪啦的声音。这个时候我的眼睛差不多适应了，我看见些许透明且坚硬的碎片正从空中淅淅沥沥地往下掉。
王牧尘的手挡在我面前，正如同但云锦挡在花想容身前。他替我撑下了所有的灵力威压，甚至没让灵力碎片伤到我分毫——如果控制精准且力量强盛的话，灵力是种呼吸间就可以融入空气杀人于无形的有力武器。
隔着指缝，我恍惚看见但云锦朝我笑了一下。“我收回前言，你还是有变化的。”，她的手附在刀面上，刀面映着明亮的银光，“你看起来——像一个真正的家主，也像一位真正的父亲了……我没想到你还留着它。”她举刀，刀振，碎刃连黏在一起，刀刃流过一道宛如新月的银光。
“断影。”，我沉声，“它怎么碎了？”
等我话出口才知鲁莽了。然而王牧尘回头看了我一眼，并未说什么。他淡然地一甩手，一把剑透过重重障碍直穿窗户落于他手，宝蓝色的剑穗尾部扬起好看的弧度便服帖地坠在剑尾。
浩宇剑。
“我们谁都不会占好处。”
但云锦冷声道：
“那只会把机会让给别人。”
“我也不想跟你打。”，王牧尘扬手，浩宇剑归鞘，“毕竟不能伤害无辜的人。”
作为无辜人士之一的我和花想容隔着一条刚刚因为王牧尘和但云锦灵力对撞而留下的长且深的沟遥遥相望。
“何况这是在我的地方。”，王牧尘语气带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赔偿费我出。”
闻言我们共同扫了眼地面，看起来就很昂贵的白玉地板留下了根本没有修复可能的长裂纹。
“……近日北海财政吃紧。”
王牧尘挑眉。
“行吧，我不要了。”，但云锦手一翻，断影刃安稳插入刀鞘内部，刀穗晃动三分，“顺带一提，南海那边不太平了。”
“鲛王？”，王牧尘从鼻子里发出声闷哼，“昼玄皇不是已经入皇陵了么，死于他手。”
“这次应该跟我们没关系……大概吧？”，但云锦负手缓步轻声说道，“据说鲛人护短？怎么说他也算我的……祖父？也是这两个孩子的爷爷。”
王家向来有一个缺点，说话从不拐弯抹角，赖我，我嫌那样太墨迹了。“你什么意思？”王牧尘特别直白地问了。
但云锦原话返还：
“你自己知道得清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