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在此之前从未听说过“碧落集中营”。碧落集中营是类似于军训基地的那种地方,大概因为培训的原因?听别人描述起来总会带给我这种感觉。
“‘军训’?”,池轩云疑道,“培训的地方?那没错吧。”
“大概。”林伯灿酷酷地戴着眼镜吹泡泡。
看吧?他们都这么说。
……我为什么要相信他们。
我看着一片荒芜,内心和枯草同样在风中飘摇。
不应该这么说,我理应问:
“我们什么时候来的这里?”
这里是汉时关。
废话,一张嘴就是尘土味的空气我直到下辈子都不能忘。这种感觉就好像是那种,那种吃了一嘴的西北风沙去漱口却总是漱不干净的奇异感觉。
也是刀子酒的起源地。
顾道非(注:丽饶政变时在遇饥荒期间守住汉时关使之成为丽饶之国死守要塞之一的将军,享年二十四,相传死于旧疾未愈)将军此时已逝,新任的守边将领是李流闻(注:字安清,虽然姓李但是和李家没关系,曾经的武状元)将军了。李流闻将军的风评不错,汉时关的人民都很信赖他。尤其是逐溪家,逐溪家后来运送古董和武器皆有李流闻将军的帮忙。此次碧落集中营之事想必除了尤里卡外,兴许还掺加了其他的东西在里面。
“或许在我们不注意的时候跳跃空间了?”,林伯灿见车要停打开安全带说,“不过我们都要走了,走吧……”
言罢他起身,车此时正好刹车,惯性让他可怜的背部即将大力碰撞椅背前拉到我怀里。天地良心,小时候威斯顿(注:基根.布莱森.斯莱特,燕华,字平乐,幻梦裔丽饶人,老王长子,领养的)他们在我身边没少搞这种危险的事情,整得我都有条件反射了,看来这种潜意识还陪了好几段人生。林伯灿兴许是因我的速度受到的惊吓要比之前的要大得多,事实上我也被自己的反应力吓到了,池轩云吹破一个泡泡。
“我们。”,他嚼着泡泡糖迟疑地说道,“我们不该下车么?”
听到他的话,林伯灿扶正墨镜起身走到过道上,池轩云看向我。这时候我良心发作看眼后面那些没有战友情的家伙们,苏舒看到我冲我露出微笑。然而没办法,谁叫他们是我出生入死的家人们呢,于是我先让池轩云下车。等其他人都走后才走至他们那里,刚贴近苏舒的座椅我就被但漠拉进座位中间。
“我们在说碧落的事。”,但漠好意提醒道,“还有你身上怎么有一股薯片的味道?哦,等等,我摸到你的小肚子了。”
对于他最后的这句话,我沉默地用吹大的草莓泡泡回敬他。
“不下车么?”,我吸回已经快没嚼劲的泡泡糖说,“我觉得司机快上来查人了。”
“关键就在这里。”,苏舒说,“你可能没感觉到,我觉得那些人好像都对于来了多少人根本不在意似的。兴许他们不会察觉到我们的不在场。”
这不可能吧?我怀疑地看了眼他。
“我们的行李还在下面呢。”,我说,“那么多箱子。他们至少没有睁眼瞎到这种地步吧?”
风无迹这时候叫住我。“你再看眼窗外。”他说。
于是我们看向窗外,窗外的那片空地早就没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