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太过于紧张。”
我说。
“或许这一切还在我们能够预料的范围内。”
“好吧。”，我沉默地思考了一下才说，“大概吧？”
等在过了几天，我坐在董事会的最里面，顶着他们神色各异的目光尴尬地挠了挠鼻子。
“怎么了？”
但漠半夜从上铺翻下来问我，我眨了眨眼，发现周围的人都醒了。“没什么。”我挠了挠头，拉起被子正打算继续再睡一觉，结果这小子蹲我窗边扯住了被子。
“又怎么了。”，我从他手里扯走被子，“睡觉，现在天还没亮呢，别打扰我睡觉。”
“去你的。”
他蹲在我面前说：
“你特么做噩梦直说，兄弟在这儿呢，装屁。”他说：“和你做了那么多年兄弟，你和我都互知底细，所以你什么小动作我不知道？”
“行吧，那我直说了。”，我倚着床栏说，“我梦见一个人，他端着机关枪朝我突突。”
苏舒在旁边皱眉：“你们两个人，注意语言。”
“你应该说这小子。”，我明指但漠，“是他先开始的。”
“在瑞阳山庄我放不开，毕竟万言阶梯摆在那，要真让我抄，我能抄到天荒地老自抱自泣。”，但漠重重地叹了口气，“干，我可能真的不适合板正礼仪了。”
“老祁在这你就完了。”
“我倒希望他还在这。”
于是我们都沉默了，只有旁边几个小孩细微的鼾声提醒我们此时的处境。我看了眼距离最近的林伯灿，那小子把脑袋埋在被子里睡得香甜，看来高强度的训练把他累坏了。我难得地叹气，风无迹在旁边轻轻地点了点我的脑壳。
“没有事情叹什么气，想要变老吗？”他说。
“我饿了。”，我探头拍了拍李晗清的肩膀，“三青，你那里有吃的么？”
“我以为你没有注意到。”，李晗清拿走叼着的辣面筋说，“还有一些零食，食物被我放在了大行李箱，现在取出来非常容易惊动外面的人。”
“我要豆腐干。”，我伸手如是说，“还有这是追寻食物味道的结果，我不可能不会注意到你。”
他把装着豆腐干的袋子拍到了我的手上。
“半夜吃夜宵，老王，你也不怕吃胖。”，尤心从临近的上铺探头，“我也要，三青。我要烤馒头片，多撒孜然的那个。”
“你不也是一样。”，李晗清翻出馒头片就扔上床铺，“还有朱涵，我看到你了。”
“我以为隐藏的足够好了。”
“是么？”，安御峰说，“你的眼睛‘亮得’像两个灯泡。”
女孩子们不在这里，女孩子们有单独的房间，她们的寝室据说还有能够单独使用的卫生间和自供应的饮水机。所以在需要热水煮泡面而出不了门的时候，我们就会用传送阵远程把空的水壶交给她们，再由姑娘们传送到我们手里——用共同分摊的零食作为交换。在我们共同端着泡面的时候，那几个本来还躺在床上的小孩也寻着味道爬下来，他们没有问我们热水的来源，只是沉默地拆开他们杯面的包装直勾勾地看着热水壶。
“当然。”，作为这一切的主策划人，但漠如是说，“你们也可以一起吃，不用客气。”
他们欢呼一声，小心翼翼地用热水在黑暗中泡腾泡面，眼神热诚如同等着稻子成熟的老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