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无迹被我的言论震惊到了。所以我咗了口汤，摆摆手，似乎一切都很云淡风轻。
“哇塞。长见识了。”，风无迹感慨，“我从来不知道原来人再活一遍就会变傻。”
我说：“我觉得你在讽刺我。”
“去掉‘我觉得’。”，风无迹说，“我就是在揶揄你。”
我捧着杯面：“你再也不是那个白衣飘飘的盗圣了！”
对于我的话，风无迹扯开小面包的塑料袋：“你也不是那个牛逼哄哄的瑞阳山庄庄主了啊。”
“比赛结束。”，苏舒突然接上话，“平局！”
“好吧，不扯了。”，我摆了摆手说，“去碧落，有准确日子吗？”
“调整了。”，苏舒回答，“下星期二。”
“在下星期二？”，我有点惊讶地说，“这也太早了吧。”
苏舒也看向那些什么都不知道的小鬼们。“是啊。”，他也出声搭腔，“这也太早了。”他知道我们都在说什么。
“或许……”，我和但漠对了个眼神，“是碧落……”我憋住了剩下的话，转而强硬地说：“我们说不定能在碧落遇见熟人呢。”
苏舒奇怪地一看我，却被风无迹一揽肩膀，也没时间考虑我之前没说完的话。我别在苏舒视线死角举手给风无迹比了比心，风无迹朝我一眨眼。
“这是自然。”，苏舒突然出声说，“只是碧落前段时间刚招去那些人，这些天又要招人，莫不是出了什么变故。”
“能有什么变故。”，但漠又说，“能让小孩子打头阵，能有什么变故。”
“这还真说不准。”，风无迹又忽然说，“只是到时候亲眼看总比在这里猜测好。”
苏舒颔首：“这倒也是。”
碧落啊……我暗自长叹。自从听了安瑾锋和容无暇边闲聊边讲述的那些往事，或多或少我都会把碧落发生的事往之前但漠分魂造出梦魇族这档事上扯。尤其是他们说到夜晚有白骨上街这事，我甚至为他们没能继续查下去而感到可惜。但可以明知的是，这事绝对不是能全推到莫轩身上的事，绝对没有那么简单。据我所知，这件事还真有可能，因为那周围应该有我藏的一箱子东西。当初我这么干是为了混淆铭名塔对但漠的调查，那时候但漠坟头草都有小腿高了，若要把丽饶和但漠从梦魇族里摘出来只能“木藏于林”。当时我赌的是他们没那么大闲心在解决梦魇族等留下来的东西前还有足够闲心找但漠的茬，但我真没想到之后还有这档子事。
而且，那里好像还不止藏了那箱东西来着。至于到底是什么，我忘了。我唯一能想起来的，貌似那玩意还是和但漠有关系。
于是我认认真真地想了想，赫然发现之前我后半辈子有大部分时间极似是被“给丽饶在洪荒元年之前惹的一堆麻烦”擦屁股来着。
亲兄弟还明算账呢。我觉得，但漠应该给我一份工资，一份积攒了上百乃至于千年的工资。
但是我宁愿不要这份工资，也衷心希望历史能不在重演。
自己的事就该自己干，不能以死来拖账给别人。
应该活得长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