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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调 戏

沈言心里盘算着时辰,早起派了小厮跟踪医女温韫,己打理好衣装,拜访沈府。沈言的马车向来是京城的一道风景,马车顶支起了凉棚,马车周围系着各种各样的花,座位上放着纳凉的冰袋,活生生哪家小姐、夫人的车,偏偏是沈言的。

皇帝整日流恋温柔乡中,不上朝已经很久了!大臣们整日闲着无事,给沈府送些物件,有些倒是稀奇,沈忠今日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仍不甘心,他要这些又有什么用,生无子嗣养,死无同眠妻,他不甘心啊!一辈子受人奴才,不得心喜。沈忠正在厅堂里品茶,小厮来报:“总管,您侄子沈言求见。”沈忠笑,他这个傻侄子倒是挺会讨他欢心的。“叫他进来吧!”“是”

沈言刚到前厅门口,急忙下跪:“沈言,参见叔父。”沈忠正慵懒的坐在椅子上,抬了抬眼:“起来吧,来人,看茶。”“谢叔父。”沈忠喝了口茶,润润嗓子:“你这混小子可是惹了什么祸事?”沈言惶恐:“叔父,侄儿哪有那等浑。”说着半跪着给沈忠捶腿:“侄儿自是崇拜叔父,哪敢给叔父惹些麻烦。这不前几日,江南都府巡查给孩儿送了一对东海红珊瑚,十分罕见。孩儿哪敢独享,送来给叔父瞧瞧。”沈忠笑:“算你小子有心了!”沈言让人抬上来东海珊瑚,确实美的异常,沈言让沈府的小厮抬到了沈忠的书房。天气燥热起来,沈忠有倒了一杯茶:“说吧!你小子有什么事情?”沈言突然跪下:“叔父,侄儿在户部侍郎位置上也待了快两年了,想着再往上走走。叔叔不是把王首辅查了么!”沈忠哈哈大笑:“你这个傻小子,入职3年升到了户部侍郎,还想着升官?这首辅乃当朝一品是想当就能当的吗?”沈言装作可怜的样子:“叔父,侄儿只是想更多的给您效力,就给我一个机会吧!”“我心中的已有人选,且别胡闹了!”沈言接着问:“叔父,那人可是谁,比孩儿还优秀,我才不信呢!”沈忠觉得今日这沈言话有些多,说了一句:“现任尚书令莫鹤年。”沈言已知沈忠不耐,遂告退:“叔父,此人跟随您多年,劳苦功高,资历与年龄自是最合适的,孩儿胡闹了!您休息吧!孩儿告退了!”沈忠:“却是有些累了,你回去吧!”

出了沈府大门,沈言舒了一口气,这人察言观色本领极强,不敢漏出丝毫破绽。沈忠想推尚书令莫鹤年,事就更难办了!看着时辰,已快到午时,来到东大街街角的茶楼上二楼喝茶。大晌午的,太阳毒辣辣的,街市上依旧热闹。叫卖声不绝入耳,包子铺蒸笼上的热气直直的向上。沈言远远地看见有个女子走来,淡蓝色衣服,腰中束着玉带,头戴着黑色医女帽子,前襟绣着蓝雀,应是正九品,太医院设九品,官职为医女,应该就是她了。脸颊略红,应是太阳晒的,徒步回家,应是家中并不富裕。五官工整,多一分则多,少一分则少,并不明艳,足以慰藉人心,走路不快不慢,很有条理,有马车经过会躲的很远,应是为人胆小、谨慎,还真是个有意思的人。沈言见这人迎面而来,三两步跑下楼来。在温韫的正前面等她,这太阳真够晃眼的!温韫喜欢走直线,烈日下低着头。前方的人影挡住了去路。温韫拿出手帕擦了擦额头上的薄汗,沈言见机抢过了温韫手里的帕子,在额头擦了擦,悄悄把纸条放在手帕里。温韫呆愣住,不知所措,这人丹凤眼明媚如春。沈言嘴角上扬:“在下沈言,今日一见姑娘,超尘脱俗,惊为天人,想与姑娘结识,恕在下冒昧。”温韫站在那里,阳光斜束照在两人中间,当他说是沈言的时候,惊得说不出话!沈言心中得意,看来自己的魅力又大了许多,想去拉她的手,可于理不合,随手打开药箱,把手帕扔进去,温韫呆愣愣的手足无措。沈言突然身体靠近温韫,温韫紧捏着双手有些害怕。沈言的话轻轻地在耳边响起:“我乃户部侍郎沈言,有事相求,今日正戌时,你家门口,我派人来接你,如若不来,小心你全家人的性命。”温韫看不见沈言的表情,声音说不出的冰冷。两只耳朵红红的,当她反应过来时,沈言已经走了,这沈言是谁,京城中人尽皆知,莫说惹不起这沈言,要置她全家于死地也如同碾死一窝蚂蚁,温韫心绪烦乱,手有些发凉,急匆匆的回去了。沈言离开后松了一口气,演戏全靠演技,更怕时间多了遭人把柄,这京城街上,说不上有多少打探消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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