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前辈可知我娘是因何而故？”莫漓又问。
老妇摇头道：“我只知当日元尊躲她，便来了这居隐山，她被居隐山挡在山下不得而见，她在山门口等了他三天三夜，元尊却一直没有下山。”
“最后她就走了。那是老太婆我最后一次见到她，也是元尊最后一次知道她的消息，再之后就是不久前她的死讯了。”
若元尊真的是她的父亲，那么当初的莫柒月应当是万分伤心难过的。
莫漓思索了一阵，又问老妇：“不瞒前辈，我从小是在一处小城的普通商户家里长大的，商户家也姓莫，身份普通，以出售矿石为家业，我先前从未怀疑过自己的身世。前辈既然对离山莫氏一族有所了解，可知这两者之间的关系？”
“我知道很多年前的离山莫氏还比较兴盛之时，家仆众多，后来莫氏被众人追杀不得不避世之时，身边剩下的仆从也不多了，在遣散这些仅剩的仆从之时，莫家主人心善，给每个仆从都安排了不错的去处，让他们安身立命。”
“你这些年生活的那个莫家可能是当年的一个仆从的后人，莫柒月生你之时不知遇到了什么危险，而莫家已无他人，她不得已便寻了当年的仆从，让其帮忙将你抚养长大。”
当年事的知情人都已经死了，无从查证，老妇也只能是猜测。
“多谢前辈告知。”莫漓感激地说道。
“你也不必道谢，我也不过是说了些我知道的事情与你听罢了。”老妇摆摆手，也不觉得自己帮了什么忙。
“行了，我要问的问题已经问了，你想知道的我也告诉你了，老太婆我也该走了，我和老头还有约定，就先走了。”老妇道。
“我送前……”
莫漓的话还没说完，老妇就已经消失不见了……
呃……
所以她最开始敲门从正门进来只是礼貌一下，对吧？
###
老妇走了，冉鸢小心翼翼走上前来。
“小姐，您不要难过了……”
冉鸢是觉得莫漓好不容易知道了自己的亲生母亲是谁，结果人已经死了。
“其实也说不上难过。”莫漓的心情有些复杂，却也不是很明显的难过。
莫柒月的事情已经怀疑有一段时间了，如今不过是确认了而已，已经有了很充分的心理准备了。
莫漓对于莫柒月没有半点印象，所以很难说是难过。
只是依照择屹对莫柒月的印象来看，她应该是一个很温柔的长辈，若是她在世，应该是一个温柔的母亲吧……
这么想的话，是会有些怅然若失的。
“楚络、蝉衣、冉鸢、银朱婆婆，还有玄一玄二，今日你们听到的话不得外传半句。”莫漓吩咐道。
她的身世不宜揭露。
离山莫氏当年被追杀到避世，按照老妇所言，离山莫氏已经没有别人了，她是最后一人。
未免招惹不必要的麻烦，甚至是杀身之祸，莫柒月的身世也好，她的身世也好，都必须隐瞒到底。
至于她和元尊的关系，现在还未证实，就算证实了，人家也未必肯认。
当年他既然选择了抛弃莫柒月，一心求道，如今的他也未必愿意做一个被尘世羁绊的人。
屹哥哥说得不错，不管她的爹娘是谁，是否爱她，都不重要，她还有他，这就足够了。
“小姐您放心，我们绝对不会对外透露半个字的。”
“是啊夫人，您尽管富安心。”
“大嫂，在大哥下山之前我们会保护好你的，今天听到的话我们全部会烂在肚子里面。”
众人立刻表态。
###
“钱公子，你真的打算继续去巴结那女人？她男人是上了居隐山没错，可我们巴结她未必有用啊！”
“是啊钱公子，你看那女人的态度，与其求她还不如找找别的办法。”
“你们真的以为这件事情就这么简单？”钱有康眼中带着算计，“我问你们，这么多年，你们可遇到过这样的情况？这上得了居隐山的人是不少，可你们什么时候见过守山人亲自过来请人的？”
“确实没见过……”
“那不就结了，我觉得这里面肯定有什么不寻常的事情。”
“那钱公子是想从那个女人的口中打听到一些什么？”
“谁知道呢，不过和那女人化解一下矛盾总是没错的。这上得了居隐山的人，之后必然修为大涨，不可同日而语的。未免他日遭了报复，现在做这些也是有必要的。”
钱有康想过了，等那男人从山上下来的时候，修为和他们肯定不是一个水平上的，就算是他爹也打不过居隐山上下来的高人。
与其到时候被动挨打，还不如早早地认了怂。
“说起来那小娘子生得可真不是一般的美貌，我第一眼看见的时候眼睛都看直了，只可惜已经嫁了人了，还大着个肚子。”
“可不是，那俏模样，我在京师的时候见过那么多美女，都不及她一半，那身段，若是没有大着肚子，必然是个尤物。”
钱有康嗤笑一声，“那不是正好，人家丈夫现在去了山上，一个人孤枕难眠呢！”
“这不好吧？人家可是孕妇呢！”
钱有康笑了，“你们这就不懂了吧？这女人啊，有了身孕之后更是饥|渴，需要滋润。”
“钱公子，你方才不是还说要讨好她，免得之后被报复吗？怎么还说这个，你若是真动了她，她男人下山的时候还不得剁了你。”
“要说你不懂还真不懂，你把她给伺候舒服了，她哪里还舍得生你的气？至于她男人，她想瞒着还来不及，怎么会说？”
“钱公子，我还是觉得不太妥当啊，那小娘子的郎君也是一表人才，怕是……不会那么轻易屈服……”
这话说得比较委婉了，同为男人，自然不想承认对方比自己优秀很多。
“再说那小娘子的身边还跟着几个人，看起来都是有些修为的。”
“怕什么，那些虾兵蟹将，能成什么气候？”
钱有康根本不把莫漓身边跟着的人放在眼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