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出去！”
凌茵茵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将身子往水中沉了几分。
这下，丫鬟慌了：“太子妃，您不能泡了，奴婢扶您出来！”
一时间，三名丫鬟手慌脚忙地要来扶凌茵茵。
倒霉太子看到水中只冒出一颗头的凌茵茵，发现她似乎没什么大碍，暗暗松了口气。
额？他这是怎么了？
禁不住皱紧了眉头。
刚才，他只是听到小丫鬟的咋呼声就慌了，动作比大脑还快了一步，想都没想就冲了进来。
眼下这状况，还真有些尴尬。
“你这女人，又出什么幺蛾子？”无端被吼了一通，太子心里不平衡，再加上心思微乱，禁不住也对凌茵茵恶语相向。
凌茵茵皱着一双黛眉，只扫了眼太子便不再搭理。
丫鬟见太子发怒，忙哆嗦着代替凌茵茵回答：“殿下，太子妃小产了。”
嗯？
微拧的剑眉缓缓舒展，没有人发现，就是太子自己也不曾察觉，他的心情已然平静下来。
面上，他却一脸沉凝：“怎么会小产？还不快传太医！”
一名小丫鬟赶紧福身告退，飞奔去找太医了。
凌茵茵挑挑眉，心道：这倒霉太子倒是很配合。不过，他杵在这儿做什么？没看到两个小丫鬟要扶她出来了？
她面色不善地瞪向他，用目光示意他可以闪人了。
却不想，一眼瞪过去，根本没能触及到他的视线。此刻，他正拧着眉头望着地上那件染血的宫装。
那衣服上的血污毕竟是……
凌茵茵感觉自己的脸部有些发烫。
“咳、咳！”假咳两声，意在将某太子的目光引过来。
谁知效果太显著：“着凉了？”
太子看到地上宫装上的血迹，闻到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很能肯定衣服上的血并非做戏的鸡血鸭血等玩意儿。
忍不住的，他已经在心里盘算眼前的女人是不是真的身体出了什么毛病？
冷不丁，又听到她咳嗽，他想也不想，脱口而出的嗓音中夹带了丝丝紧张的成分。
凌茵茵不明就里，只当太子那货演戏的功夫一流，太过逼真。
只有旁侧的两个小丫鬟心里直打鼓：她们是凌侯夫人的人，被派来伺候太子夫妇的，虽不会有多少真心对待她，但到底人家是太子妃，身份压人。
先如今太子妃小产，又有着凉的迹象……
牵涉到皇家子嗣，但凡皇上怪罪下来，夫人少不得要让她们这些当丫鬟的背黑锅。
越想，俩丫鬟就心惊胆颤。
凌茵茵观察入微，洞若观火，自是将丫鬟的情绪猜得透透儿的。
眯了眯眼，她眸中闪过一丝异样，却没有开口。
桶中的水，温度有些低了。即便她没有小产，来了月事也是不适合在低温里浸泡的。
奈何倒霉太子杵在那里，她怎么出去？
暗示无用，她只能直言：“殿下还是到外面去吧。”
太子拢了拢眉头，下意识地扫了眼宫装上的血迹，转身便绕出了屏风，却没有走远，就呆在屏风外面。
紧接着，凌茵茵将俩丫鬟也赶出去了。
太子见丫鬟都跟着出来，眉头又拧成了麻花：“你二人不留在里面伺候太子妃更衣，出来作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