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喵喵!”雪地上一只黑色的影子飞快窜了出去,艾喵撒着欢地喵的欢快。
被艾喵冷不丁一闪,视角前扫过一阵残影,还没看清究竟是什么东西,受过良好训练的玄一已经本能反应,手按在刀柄上身体紧绷,等完全回过神来,才挫败地看着撒丫子的黑猫,不过等他看清那只黑猫正在扑腾的东西,彻底化为无语……
话说那只鹰是什么时候落到那只猫爪子底下被当成球踢的?体型完全不成正比了吧,猫不是应该扑麻雀的吗?难道猫也有文盲的?
一般说来,傲娇的猫都有点欺软怕硬,艾喵先生那点小胆儿能扑腾家里那只绿毛鹦鹉已经是极限了,遇到点再大个的只有往小孩衣领里钻的份,很显然艾喵先生这种不正常的兴奋有些不太正常。
小孩抱着绒球吭哧吭哧一脚一个雪窝地走到两团黑影跟前,把黒鹰抓着翅膀提起来,另一只翅膀上还缀着不肯撒爪子的艾喵,回头问石化状态的玄一。
“这个它吃吗?”
玄一很想用手使劲地揉揉眼睛,为毛黑鹰身上扎着的那只匕首有点眼熟呢?僵硬地从怀里重新把那个小本本掏出啦,翻开第一页上,画工细致地画着一枚形状有些古怪的匕首,旁边还有详细的备注,对每个部位造成的伤口类型进行了详细描述……没想到前辈还是学术派……
重点不是这个,依然僵硬着脖子抬头望了望天,估算着刚刚那只鹰飞得高度,小孩是什么时候出手的?把飞行中的鸟扎了个对穿?这种高度?这种风速?这种力道?这不科学!
“这个不能吃吗?”小孩见玄一久久不回应,把战利品拖回对方面前,把怀里被新鲜血液刺激地蠢蠢欲动的小狼崽摁下去。
“应该——能吧。”目光仍旧有些呆滞地看着身前一派平静到让人心底抓狂的小孩。喂喂,做到这种事的,真的是人吗?你真的不是妖怪化形?假的吧!“这个,是你打下来的吗?”不太死心地问了一句。
“嗯,肉。”小孩举着小绒球,点点头。
请不要用这种理所应当的语气配合这么平板无波的表情回答这么惊悚的问题好吗?
已经没心思去看扑成一团的两黑一白的一鸟一猫一狼崽,他觉得有必要把这本无比珍贵的记录册从头到尾读一遍。
‘监视日记第一条:你面对的敌人很!强!大!无论是武力还是神经,请时刻牢记着一点,切记不要被表象蒙蔽!’
‘监视日记第二条:不要背对着她放杀气,会被攻击!千真万确’
‘监视日记第三条:绝对不可以让她误以为你对她的点心心怀不轨,后果自负!’
‘监视日记第N条:对那只叫艾喵的黑猫保持警惕,它可能会把你陷入生死不能的境地!’
翻到最后一页脊背发凉地看着不远处凑在一起的一群,视线不自觉地停留在时不时扒拉一爪子小狼崽的黑猫身上,它的另一只爪子底下似乎有什么来历不明的东西。
见吃的正欢的小绒球不理自己,艾喵先生自娱自乐地拨弄新到爪的玩具,从那只大黑鸟脚上抓下来的一根小圆筒。左爪子拍出去,然后蹦着扑上去,越追越远,等到玄一意识到那是什么东西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眼睁睁地看着那只黑猫把小圆筒扑到一块冰川的裂缝中,欲哭无泪……
这天底下,会用黑鹰这么拉风的信使的,除了崇明山庄的那个中二庄主还有谁?
这句话的意思稍微转化一下就是——小孩把崇明山庄送信的黑鹰当粮食给打下来了,那只黑猫把信筒玩儿到冰峰里去了,结论就是——他完了……
没想到他会用这种方式光荣殉职,还来不及为后来人在那本小册子上添几句新的忠告。
崇明山庄的信鹰能飞到魔教的老窝,显然两者之间的联系绝不是一天两天,但也不代表两者的关系就真的亲密。因为魔教的盘踞,其他的江湖势力进不来,崇明山庄的财路被生生砍了一块,明弋未必看得魔教顺眼,而司羽刹,对这个喜欢四处看戏找乐子肆无忌惮挑战强者的崇明现庄主,也不见得想搭理。
这封信的起因,真的是迫于无奈,真的……
请不要怀疑千耳门探听江湖消息的实力,小孩被劫的前因后果以最快的速度摆在眼前,并人性化地配备最可能的原因猜测,然后东方笑的春风拂面背后打着具现化的阴影,无比亲切地找上门跟这位不着调的便宜兄长交流感情。
期间,不知道东方是故意的呢还是故意的呢,在一天去沉戈的茶楼据点喝茶的时候,把小孩因为天溟玉被劫的消息透露到了沉戈。据说,鸩业相当有诚意地拜访了崇明山庄,几个得力下属尽数到场,让崇明山庄的人对自家任性无比翘班无数的庄主怨念到了极点。
在众志成城之下,看戏不成的明弋无奈给魔教的教主写了一封将威胁和问候,恐吓和慰问糅杂地天衣无缝令人涕下的信。主题只有一个——小孩后台很硬,动动试试!
就在小孩忙着喂养还没断奶的绒球狼崽的时候,坐落在半山处的魔教总坛,一前一后迎来两位绝对彪悍的女性。
“有话直说我也不绕圈子。流光从来就没有过解药,但是流光的配方,普天之下除了我绝对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要我死就是要你想要救的人死,要我活你想救的那个人才有机会活。你可以把它当成威胁,但我只是说实话实说。我想现在对你来说开门见山比浪费时间重要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