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去了南疆了,本也没打算这么早就赶回来,但临时那里出了些怪事,我与白师妹商议之后感觉此事非同小可,便由我先赶回来禀告师父和诸位长老,白师妹仍留在南疆见机行事。”余静摇头道。
李真义一怔,道:“什么事,竟然如此重要?”
余静迟疑了一下,向四周看了一眼,随即靠近李真义,凑在他耳旁低声说了几句,不等她说完,李真义听了脸色已然有些变了,待余静一一道来,然后离开了他的身边,站在他面前看着他,低低叹了口气,道:“这下你知道我为何要赶回来了罢。”
李真义脸上阴晴不定,半晌才怔怔说了一句,道:“这……真是多事之秋啊。”
余静默然许久,低声道:“谁说不是呢,我也觉得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加上我回来之后,本门里居然又出了这样的事情……唉。”
她一声叹息,没有再说下去了,李真义陪她站在一起,忽然觉得身旁这个女子身膀消瘦,看去竟多了几分柔弱之感,忍不住慢慢站的近了些。
余静正低头沉思着,似乎没有感觉,但嘴角却轻轻动了一下,不过也没有说话,只是那么安静的站着了。
两个身影,就这般安静的站立在青竹峰守静堂外。
远处,青竹峰竹涛阵阵,和煦的阳光正照耀下来,蔚蓝青天里,却正是天高气爽、万里无云的美丽景象,温和的注视着这人世间。
守静堂后院,僻静卧室之中,两个女人相对坐着。
杏筱大师沉默了许久,道:“师妹,你要不还是去床上躺一会罢。”
陶茹慢慢摇了摇头,虽然看去她是一脸的倦意,但仍然口气坚决而低沉地道:“我不去,就算去躺了也是睡不着的。”
杏筱大师叹了口气,道:“师妹,你不要太过担忧了,就像我刚才对你说的,不管怎么说,烈阳洪是和掌门师兄同时不见的,你没有见到他真的遭遇……什么意外,便不要再胡思乱想了。再说了,虽然说幻灵师兄近日有些不妥,但他修行神通之高,远在我等之上,定力也是如此,烈阳洪乃是他多年师弟,他断然不会乱来的。”
陶茹默然,眼眶却又有些微微发红了。
杏筱大师摇了摇头,站了起来,在房间中来回走了几步,显然也是有些心烦意乱。目前万灵门这个乱局,连普通弟子都看的出来,更何况他们这些多少知道一些内幕的长老人物了。
陶茹强笑了一下,岔开了话题,道:“师姐,你怎么今日会突然也到了万物峰上去了?”
杏筱大师没好气地道:“还不都是为了冰焰谷冷研修那里的破事,本来是要去找掌门师兄商议的,没想到却又出了这么大的事,到最后连堂堂一门之主居然都失踪不见了。”
陶茹皱了皱眉,道:“冰焰谷谷主冷研修?他又有什么事关系到我们万灵了?”
杏筱大师冷笑一声,道:“我门下弟子白琳羽和余静到南疆追查兽痕下落,你是知道的罢?”
陶茹点头道:“知道啊,我刚才正奇怪呢,怎么看着余静居然这么快就回来了,跟在你身旁,那个白琳羽也回来了吗?”
杏筱大师摇了摇头,道:“琳羽尚未回来,这次是她们两个商议之后,由余静先回山向我禀告的。”
陶茹道:“出了什么事?”
杏筱大师道:“她们在南疆去拜会那个冷研修的时候,冷研修突然向他们询问,我们万灵门的万灵古剑是否已经损毁了!”
陶茹脸色大变,愕然道:“什么?”
杏筱大师冷笑道:“你也吃惊了罢,我当时听闻,当真也是为之震动,冷研修身在千里之外,怎会知晓这绝大的秘密,当日幻灵师兄将我们几个有弟子在场的门脉叮嘱的如同防贼似的,就是生怕此事泄露,你可还记得?”
陶茹默然许久,眼中担忧之色又重了一层,叹道:“这真是坏事传千里了。”
杏筱大师来回踱步,道:“而且你有没有想过,冷研修为何要对那几个小辈说这种话?”
陶茹缓缓点头,道:“我也正在想此事,若说是看在同为正道份上,他便不该当众提及,反而要替我们隐瞒才是;若并非如此,他乃是心怀叵测,却也应该深藏不露,看准时机才是他这等人物该做的事。”
“不错!”杏筱大师哼了一声,道,“问题便在这里了,冷研修这老儿看着像是做了一个傻瓜才会做的糊涂事,两面俱不讨好,但偏偏我等都知道此人并非傻瓜,而是个老奸巨猾之人,但他到底想做什么,却实在让人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