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师是因为幻灵师伯与烈阳师叔你同时失踪,万灵门上乱成一团,而且她十分担忧幻灵师伯已然被心魔所困,但何逸飞师兄却分明并未知道此事,所以不得以临机决断,由她看守万灵山上情形,并吩咐弟子下山寻找二位。”
烈阳洪沉默了片刻,道:“若是你在山下发现了掌教真人,而且他万一当真如你师父担心的那样,杏筱她有没有告诉你,你该怎么做?”
白琳羽脸色微微有些发白,仿佛这个秘密对她来说,也是个极大的负担,在烈阳洪目光注视之下,她深深呼吸之后,决然道:“弟子下山之前,已和恩师一起去过万物峰祖师祠堂,在万灵门历代祖师灵位之前,立下重誓:若果真事不可为,为万灵门千载声誉计,弟子当决死以赴,绝不容情,并终身不可透漏此事一丝轰半毫。”
烈阳洪深深看着白琳羽,末了缓缓点头,却是发出了一声长叹:“我虽然不喜杏筱为人,但却不能不说,她的确教出了一个好弟子。”
白琳羽面无表情,低下了头,道:“烈阳师叔你过誉了。”
烈阳洪淡淡道:“现万灵门二代弟子里,人数不下千人,放眼望去,却又有几人能担当此等重任,唉……”他沉默了一会,继续道:“你刚才猜的不错,前些日子在这里我与之交手斗法的那个人,正是你掌门师伯幻灵。”
白琳羽虽然早已隐约猜到,但亲耳听得烈阳洪道出,身子仍是忍不住为之一震,半晌之后,才低声道:“那……那掌门师伯他老人家的身体…”
白琳羽哼了一声,摇了摇头,叹道:“他已深陷泥潭,难以自拔了。”
白琳羽默然无语。
烈阳洪顿了一下,接着道:“这中间曲折,说来话长,不过你既然已经知道原委,我也没什么好瞒你的了。当日我先是发觉幻灵师兄的确有些走火入魔的端倪,这才上了万物峰,结果在祖师祠堂那里,果然发现他真的已……后来就在那祖师祠堂里,我俩争斗了起来,只是他虽然入魔,道行却未衰减多少,到了最后,一番争斗下来,我还是被他制住了。”
白琳羽在一旁听着,心中却是暗暗吃惊,烈阳洪与幻灵真人的道行修行,她都是知道的,也是亲眼看过的,这两个万灵门顶尖人物在万物峰后山争斗起来,其激烈战况可想而知,虽然此刻烈阳洪说的似乎轻描淡写,但当时的场面却是不难想像的。
烈阳洪面上露出了一丝苦笑,道:“我当日前去,本也是做好了准备,能唤醒幻灵师兄那是最好不过,实在不行,也唯有尽力一拼。当年在祖师祠堂我和你师父杏筱偷听到这件秘密的时侯,曾听见任师兄说过,入魔之后的人道行会因为妖力入体,精气受损,而大幅衰败,我自然知道幻灵师兄的道行比我深厚,当日想的,也不过是万一之下,拼他个同归于尽罢了。毕竟,此事是万万不可外传的。”
白琳羽心中油然起敬,由衷道:“烈阳师叔此心,日月可证,历代祖师必定会保佑你的。”
烈阳洪摇了摇头,道:“谁知我与幻灵师兄动手之后,却发现他虽然入魔,但道行仍是一如往常的深厚,几番激斗之下,我还是不敌被擒。只是不知为何,他却未有杀我之意,反而是带着我偷偷下山,来到了这个鬼气森森的废弃义庄,将我禁锢在此了。”
白琳羽被他一语提醒,急忙问道:“那烈阳洪师叔你可有受伤么,我看你脸色很差啊?”
烈阳洪怔了一下,似乎不明白白琳羽话里的意思,不过随即明白了过来,微带自嘲道:“谁被人塞到那棺材里,关了这么许多日,自然是不会有什么好气色了。”
白琳羽皱了皱眉,心中隐隐还是有些不安,却一时又说不出是哪里不对,只得沉默不语。
烈阳洪看了她一眼,道:“这事大致你都知道了,如今你有什么打算?”
白琳羽眉头紧皱,道:“请问烈阳师叔,那……幻灵师伯他如今在何处?”
烈阳洪摇了摇头,道:“他入魔之后,行事做法便完全无法猜度,时常是抛下我们不管,离开数日之后才回来。算来他是昨日刚刚离开这义庄的,只怕还要再过几日才能回来,但也说不准,偶尔他却也会是隔日便回来了。”
“烈阳师叔,不如我俩过是先行回山吧,虽说此事不宜宣扬,但只要找到我恩师还有陶茹师叔,你俩三位师长一起商量,想必定有更好的法子的。”白琳羽迟疑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