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王目光一凝,眼中寒意四射,盯着血嗜,原本两人之间较为缓和的气氛,突然不知怎么又变得有些紧张起来,不过就在此刻,在一次强烈的震动之后,两热闹同时感觉到脚下的那股神秘力量突然衰退了下去。
果然,片刻之后,地面和四周石壁的震动都迅速停止了,如小雨一般落下的石块也终于止住,空气中那股诡异的血腥气,也悄悄退散。血嗜轻轻松了口气,向寒冰石台看去,只见紫苏安然无恙地躺在那儿,静静地带着笑意沉睡着。
随后,血嗜转头向血王看去,却只见血王也默默注视着紫苏,脸上的怒意与刚才隐约的杀气,都悄悄消失了,这个世上,也许也只有凝视着这唯一的心爱女儿的时候,才能让血王从怒意中清醒过来,平静下来。
血王看了紫苏好一会儿,眼中满是慈爱之色,随后才慢慢移开了视线,低声道:“你照看好她。”
血嗜点了点头,道:“我会的。”
血王一转身,大步走了出去,很快就消失了身影,血嗜站了一会,眼角余光扫过地面,却只见那件玉盘仍旧躺在地上,刚才落石纷纷,却也奇怪,居然就没有一颗石头砸到这件玉盘。
血嗜走了过去,从地上拿起玉盘,仔细端详了一会,从怀中取出黑布包了,又放回了怀中。石室之外,远处的嘶吼声此刻也渐渐平息了下去,然而劫难过后,嘈杂声依旧此起彼伏,显然还有很多人没有从之前的恐惧中醒来。
血嗜皱了皱眉,目光慢慢落到周围残破的景象上,经过这一番剧烈摧残,原本就有裂缝的石室中更加是伤痕累累,而与前次不同的是,石室中非但四周石壁毁坏严重,这一次甚至连踏脚的地面,都已经开始有颇大的裂缝出现了,有的地方更是被扯出了一个不小的深坑。
寒冰石室尚且受创如此之重,外面通道和远处血王宗弟子们所处的地方,惨状可想而知,远方不住传来尖叫声,似乎就是为这个做了最好的解释。
血嗜目光渐渐变得锐利起来,走到一处石壁缝隙处,默默但仔细地看着,随后,他眉头紧锁中,又伸出了一只手在粗糙的缝隙间上下摸索了一番,细小的石块随着他的手掌移动而掉落了下来,落在地上弹了几下,滚到了角落去了。血嗜慢慢收回了手臂,接着却做了一个奇怪的动作,将手掌放在自己的鼻前,轻轻嗅了嗅,像是在嗅有什么异味一般。
他的目光更加锐利而明亮了。
这股诡异的力量在他回到仙狐山之后两度出现,却都恰好碰上他用玉冰盘救治紫苏,要说毫无关系都是实在说不过去的,既然关系到了他最看重的救治紫苏一事,那么他便再也不能置身事外了。
洞窟深处,血池。
狂暴的万兽血阵诡异力量已经平静下来了,虽然血池上空仍然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但从万兽鼎上发散的光环已没有大的波动。
鬼先生独自一人站在平台之上,抬头仰望着悬浮在半空中的伏龙鼎,在漫天红芒闪烁之中,他的目光却是紧紧盯着古鼎鼎身之上恶魔面孔额间的那道白色光柱。
那条白色的形如一把锐利光匕的光柱,比之前他所看到的,赫然又明亮了许多,直径也似更加粗大了一圈。此消彼长之下,那张恶魔面孔更加扭曲,原先几乎完全红透的血气红芒被逼退到了下半不说,此刻看去,似乎连那一点殷红之色也黯淡了下去,大有维持不了的感觉。
只是鬼先生看着这大势不妙的局面,一双眼中却没有了之前的那种焦虑和急迫,反而更多的是一种欣喜,半晌只听他忽地低笑了一声,低低地说了一句:“果然,果然是和那天星有关系的……”
他身形移动,向前走去,走到平台的尽头才停下脚步,随后探出身子向下方血池望去,只见底下五只巨大的灵兽被浸泡在血水之中,俱都是有气无力、疲惫不堪的模样,显然这些上古灵兽的真元俱已被鬼先生布下的这个诡异的万兽血阵给吸蚀殆尽了。
而在上方万兽鼎周围,魂气充沛异常,化作道道红色光华,绕着万兽鼎飞翔不止,万兽鼎上也不住闪烁着光亮,似乎在呼应着这些魂气。只是偏偏在最紧要的咽喉处,那张恶魔面孔上的光匕生生阻断了气脉通道,使得这周围灵气无法注入万兽鼎,血阵难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