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夫人一想,头发汗毛都竖起来了,心里害怕得不行,马上破口大骂,恨不能上前拍几巴掌:“你个杀千刀的,黑心肠的,没脑壳的下作货,你想要钱,也不能让我们陪你死吧,平时你装得人一样,没成想,你畜生也不如啊,贱人,你赶紧的,否则,回头我便告诉二老爷,要她休了你。”
王夫人被她骂得心烦,便也不甘示弱地骂回去:“你有什么资格管我,这些年,不是我拼命在支撑着这个贾府,你们哪里来的金银珠宝戴,哪来的绫罗绸缎穿,哪里来的山珍海味吃,这一切,不是我,还有我的女儿儿子带来的荣耀,你哪里来的风光,一个小门小户出来的穷酸货,也配在贾府里当大太太……”
“这是你们的家务事,不要一一摆出来了,我不是包龙图,断不清楚你们的案,眼前的事情,赶紧给我一个答复,我没有多少耐心在这里陪两位喝茶。黛玉还等着我回去吃饭呢。五天,我只有五天的耐心,其余的随便你们。到时候我见不到银子,就不要再怪我们不讲情面,面子给你们,你们不接,我也没法。行了,我坐够了,你们慢慢吵,对了,忘记告诉你们了,这里不是贾府,说话吵架时,小点声,小心,隔墙有耳!最近,京城里不大太平,各处的大人,可是正在外头急着抓人呢。”扔下杯子,扶着两个丫环的小手,封太太便朝外走去。
王夫人急了,扑到她的面前,苦苦的哀求着:“封太太,你别急,咱们再慢慢地商量商量,这黛玉也是我的外甥女,我哪里会亏待了她,您大人大量,就饶了小妇人一回。把那,把那东西还给我吧。万事好说,说起来,咱们还是亲戚呢,不要这样。”
封太太暗自呸了她一脸,鬼才是你家的亲戚。不在意地说:“贾二太太,这是什么意思,您可是贵妃的亲娘,我哪里敢给您不是。我们哪里是什么亲戚,高攀不上啊。这话叫别人听到,还以为我们封家,得理不饶人呢。贾二太太别这样子,受不起呢。”
一边的秋叶看得更是不屑之至,什么人啊,一点事情就吓得屁滚尿流,一点样子也无,看看咱们太太,眼风都没有一个,从头到了,一直就是这么镇定,面无表情。对了,好像林姑娘说了,大哭大笑,容易产生那个什么,什么表情纹!一定要保持着娴静状态。
“不过,既然,贾二太太也说了,这面子我是要给的,只看,”封太太盯着她的眼睛,看她慌乱地别过脸,才说:“那也得看看你们贾府是不是真的配合。黛玉的事情,我想好好的解决,虽然没了亲娘老子了,可是,这出嫁的事情吗,我要让她十里红妆,嫁得风光无限,两位贾太太,意见如何?”
两人相视一看,赶紧赔上一个笑脸:“封太太见识多,眼光高,咱们,自然听您的。再说了,她风光,我们也高兴有脸不是。您说得太对了。那些事情,回头,我便叫人亲自送去,保证不会让您失望。只是,您手上的东西……”
早这样,不就结了,害得我非要拿出那肮脏的东西出来!给脸不要脸,耽误我的时间!要知道,今天黛玉有一个面膜要我敷上,加了珍珠粉,美白滋润的。刚才一生气,不知道眼角纹出来没有,可恶!算了,算了,这种人,不值得自己挂心上,干脆,晚上再泡半个时辰的花瓣澡吧。
扔下手中的盒子,带人便走,只留下王夫人和邢夫人,大眼瞪小眼,然后,黑了脸。
五天后,林黛玉正在屋子里头看着雪雁绣着那件刺眼的大红嫁衣,心里暗自好笑,没想到自己好好的一个二十一世纪的大好青年,居然也盲婚哑嫁了,未婚夫,不,应该是未来的相公,是长是短,是圆,是扁,自己尚不清楚,可是,那恶名,却早就传到了现代,唉,你们说,自己是不是命苦呢!
想到才刚刚,王嬷嬷笑嘻嘻地过来恭喜自己,便觉得一阵气闷。见雪雁在自己威逼下,拿着自己的嫁衣,绣得竟如此平静安心,便淡淡地说:“没想到,这贾府里动作倒是挺快的,银子如数奉还不说,还额外给了二十八箱子东西,还说当是添礼。铁公鸡身上也有毛,真是大开眼界。”
还有,把自己从前在潇湘院里头的东西,也搬了过来,嘴上是说从前用惯了的东西,想来意思是,不愿意自己回去了?也是,多年的美梦被自己弄成一场噩梦,哪里还想再见到自己呢?不见就不见,除了三春,还真没有值得自己留念的。
雪雁聚精会神地把那最后一针拉出来,打了个结,轻轻用牙咬掉,用手慢慢地辗平了,这才慢慢地说道:“这是她们识相,哼,什么玩意儿,居然这么黑心,那么多银子,也不想想自己有没有那么大的嘴巴和肚量,就去急着吞!听秋叶姐姐说啊,她们当时在封太太面前,又是哭又是喊,拍桌子打板凳的,先是一付正经的面孔,气得要杀人呢,一看东西,马上又变成了哈巴狗一样,摇尾乞怜,哪里还有一点贵夫人的样子。除了收刮钱财还行外,什么手段都没有,只会耍赖皮。”
林黛玉心道,自己还好听了雪雁的话,把那些凭证给了封太太,让她出面,否则,以自己的能力,怕是刚拿出来,就会被她们拿住了,销毁证据,谋杀证人,说不定,再给自己来个杀人灭口,毁尸灭迹,脑子里马上幻想出一幕:王夫人把自己一刀捅死,自己慢慢倒下,流血,看着她的脸宠,渐渐模糊,直到,闭上眼。
最后,她把沾有血液的手指,放进了嘴巴,面带微笑:好甜,果然小美女的血,就是不一样。这下子,宝玉有救了,宝钗放心了。多年的心愿,总算是,达成了。哇,好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