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要出去了。”一个人坐在桌子旁，抖了抖衣服上的飘雪说道。
“什么时候的决定？为何没有动静？”正在煮茶的那个人不解的问道。
“今天，那位说的。”男人把火盆向自己跟前拉了拉，天太冷了。
“为何？”煮茶人不解的问道。
“北边不安生。”男人叹了口气说道：“哎，原以为还能过一个年，没想到……”
“是啊，来到这里已经十年了，这一天也终于等到了。”男人感慨道。
“老胳膊老腿也确实该活动活动了。这次大郎在家？”煮茶人问道。
“大郎在家，其余那些老东西也都跟着出去。”男人说道。
“那群鹰应该都跟着老爷子的吧？”煮茶人添了点茶说道。
“老鹰出去了，只剩下一些雏鹰，还有一些没有利牙的犬。”男人说道。
“老院里的那个东西没有吓到老太太？”煮茶人好奇的问道。
“听上面的说被一条狗给破了。”男人回答道。
“这可是主上在一本古老的典籍中获得的秘法，怎么会有人破了呢？”煮茶人不解的问道。
“或许是机缘巧合吧，听闻那条狗舌头很是灵巧，很会能言善辩。”男人说道。
“哦？你的意思是说他的口活很好？舌头很灵敏？”煮茶人问道。
“或许是吧，你可以去试一下，等这里安稳下来，你或许可以把他招过来。”男人笑道。
“唉，年纪大了，口味也越来越重了。”煮茶人一脸害羞的说道。
“你这匹夫，这是鱼符，老爷子明天就出去了，我们也该活动活动了。”男子从怀里掏出一枚黄金的鱼形状物体递给煮茶人。
“这些年许多兄弟都已经被鹰卫抓大部，全部在狱中殉职，现在长安只剩下了不到三十人，除了你我，都以融入到长安之中，适应了自己的新的身份。”煮茶人没有接过鱼符，只是把杯中的剩茶泼向了地上。
“只要还有一个人为主上尽忠，那么我们的任务就要继续完成。”男人把金鱼符拍在桌子上。
“好吧，最近风雪大，外面的茶摊也该歇歇了。我马上启程去西市去找那几个老兄弟，你去南坊吧，南坊的那几位爷也只听你的，已经有三年没有联络了，俨然忘了谁是我们飞蛾的首领了。”煮茶人笑道。
“我们都是飞蛾，飞蛾扑火，皆都是命，首领不首领又有何谓呢？”男人解下身上的大衣，漏出身上的疤痕。
“许多老兄弟隐姓埋名，但在长安却是处处被擒，就连我的隐居地点，也只有你知道，鹰卫如何知道的呢？首领。”男人指着身上的伤疤说到。
“这是六年前的致命刀伤，是你为我包扎，这是五年前受的伤，当时我刚某了一个新的职位隐匿，上任的第一天便被鹰卫伏击，若不是龙三和何四以死相护，恐怕我也已经成了一碰黄土。”
“十年前我们三百的兄弟奉主上之命来到这大唐的都城，至今只剩下了不到三十人，这剩下三十人又有几人还铭记着主上的重任呢？”
“四年前，在下故意透露踪迹，生擒鹰卫一人，这才知道我们飞蛾早已被老爷子知道。”
“三年前，我让剩下的兄弟们除了我之外，禁止在于外人联系，方才才让飞蛾在长安得已生存。”
“朱璧，你可知道主上对你的所作所为是如何的痛心？主上唯一的儿子在塞外殒命，死在了二爷的手中，你从小便被主上收养，主上把你当成亲儿子来对待，就连你的姓也是主上赐的，你这样做可对得起主上？”
“朱壁，你还不知道把，三年前，主上零散的又往这长安城中埋下了上千的飞蛾，从宫中到市坊，从官员到走卒，可以说，这长安中的飞蛾无处不在。”
“明日，老爷子出城之后，便是我们飞蛾行动之时，今天是腊月十五，也是鹰卫前来索取情报的时候，虽然由原来的一月一次，现在已是半年一次，为了奖赏，今日你特把我诓骗到来，你是不是很是好奇为何鹰卫还没进来？”
男人拍了怕手，外面走进来一个人，手里提着几个东西，随手扔在了地上。”
“他们已经来了。”男人看着滚到脚底的头颅说到。
“迷魂茶是我教你配制，虽然你已经改了其中几味原料，但是主料还是没变，你不好奇为何我现在还未被迷倒吗？”
“朱壁，你这个背叛主上的人，今日，到你以死谢罪了。”男人抽出掩在腰间的短刀放在桌子上，起身离开。
煮茶人拿起眼前的短刀，在烛火之中甚是刺眼，看着手柄上面的梅花，那是主上的最爱之物，也是自己献给主上的诞辰礼。
煮茶人把短刀放在脖子上，寒光刺骨。
“主上，朱壁这么做也是为了不让您再错下去，朱政执掌大唐几十年，大唐的改变都是有目共睹的，主上，莫要糊涂。”
煮茶人轻轻的拉动了短刃，慢慢的伏到在桌子上。
男人把风衣重新穿好，戴上帽子，领着几个人离开了回味茶坊。
“明天老爷子出京，速速联系京城之中的蛾首，酉时到西坊聚首。”男人对着身后的几个人下令道。
“喏。”几个人各自分散离开，男人则慢悠悠的来到仙客来。
“二狗，这次北征，本爵爷给你一个重要的任务，那就是守好咱们的方府，尤其是门口的牌匾，你要一日擦拭三次，千万不要蒙上一丝灰尘。”方原看着有点不开心的王二狗说到。
“爵爷，一龙大哥和驴蛋都是粗鄙之人，对爵爷的饮食起居不能如数照料，这次爵爷带着这两个人出征必定会受罪。不如带上小的，让驴蛋在家中照料，爵爷意下如何？”王二狗献媚的说到。
“这是出征，又不是度假，哪有什么享受，北疆天寒地冻的，地上的积雪都能淹没到腰部，虽然你的腿脚现在行动看不出来异常，但是本爵爷知道你这腿每逢阴天下雨都会疼痛。”方原看着王二狗裹的严实的右腿说到。
“二狗，你已及冠，现无表字，本爵爷今天送你一表字吧：子忠，本爵爷表字子孝，你便叫子忠吧。”方原拍了拍王二狗的肩膀说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