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奕舫微微惊讶,这又是做什么?
再低头细看——惊得他心头一紧,这是什么鬼东西???
《离婚协议书》
“你疯了吗?敢跟我离婚??”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这个熟悉的女人,竟然递给他的是《离婚协议书》,她有什么资格敢跟他离婚?!
“你看一下,没意见就签字吧!”江宛馨不答他,把旁边的笔推了过去,她今日过来,就是要讨走一个正大光明的自由。
“江宛馨你死了这条心吧!你这辈子都休想跟我离婚!”
“你锁着我又有何用?我根本就是憎恨你,日日见到你,只会让我心生恶心,你不会也想我疯了去吧。”冷眼望着他,没有往日一丝乖巧听话,真是心已经死了。
这话气的眼前男人心都要裂成几瓣,还以为她今日回来,是跟他和好如初,哪晓得竟是过来跟他做一个彻底了断。
顾晟泽究竟给她灌了什么迷魂汤,连这颗心都拿了去!
什么狗屁的三十日期限,这三十日原是给她恢复身子,回来好继续做他老婆的,不是给她酝酿勇气,过来跟他离婚的!
再细细看这份《离婚协议书》,她什么都没要,只要他放她走,各不打扰。
“你为何什么都不要?”
“你以为各个都想贪你的钱?”冷笑一声,她要是贪他半分钱,绝对会隐忍下去。苏奕舫待她又不差,她只要待在他身边,锦衣玉食荣华富贵,有什么是要不到的。
“给我几日时间,我想好再答你。”男人有些哽咽,他不想放她走。
若不是在这咖啡屋内,他真想抱住她,如往日般暖热她,逼痛她,让她俯首帖耳求饶,再问她,难道真的愿意走?
“不行,我等不到几日,你现在就签字!”逼着他,她就是要离开他,一刻也不耽搁。
她要逼着他答应放手,否则就算她逃去天涯海角,照样会被他抓回去。
“江宛馨,你这是打算把这十来年的情分全葬了,是吧!”苏奕舫终于呵斥出来,他等三十日,不是为了等她过来宰割他的,“我疼你,宠你,这些情分,你通通都可以忘记,只因为我当时一念之差收养你,你就这般报复我,你也下得了狠手?!”
“一念之差?哈哈……”这句话居然把江宛馨弄笑了,“苏奕舫,你这可不是一念之差,你这是处心积虑,从你决定隐瞒我真相时,你就应该猜到这个结局,怪我做什么?”
又从包里,掏出一枚戒指,顺着桌面扔了过去。
都不用细看,就知道这是什么,他从未送她过戒指,还有什么可以无端端冒出来的东西。
“我知道还有一枚被你藏起来了,其实早就该扔了,一点用都没有,你以后想送哪个女人戒指,大可不必顾忌,带女人回家玩都可以。”
“江宛馨,你够了!!!”眉头蹙的紧紧的,太阳穴旁痛到无法忍受,手掌盖住额头,大力揉了几下,依然不见好,却又毫无办法减轻痛苦,“我可以放你走,但是离婚协议书我是不会签字的!”
对面的江宛馨一阵愕然,他这是什么意思?
她当然猜不到他的意思,他名正言顺的夺回宏越,就是因为他是乔裕国的女婿,这位置还未坐稳几日,就跟江宛馨离了婚?
当他是傻子吗?这等蠢事,他怎会因为儿女私情毁了自己一番心血。
就算江宛馨什么都不要。她再不要,她对这些事情毫无兴趣也罢,她也有权继承宏越的三分之一股份,反正苏奕舫一定要绑住她。
人,可以放。婚,是绝对不可以离!
“苏奕舫,你想要做什么?”江宛馨有些害怕,她终于发现跟她做这笔交易的,是一个魔鬼,她怎么会有胆量跟一个魔鬼玩交易游戏。
还不是仗着魔鬼喜欢她。
苏奕舫闭了会儿眼睛,再抬起,微眯着望着她,这个他曾经视为心头肉的女人,看来是真的留不住了。
“你要走,就赶紧走,要是待会儿我心意变了,你休养再离开我身边半步!”
字字用力,冰硬到如尖刀戳肤!
他就是魔鬼,这才是他本来的模样,是江宛馨太自以为是了,以为甩过去一页《离婚协议书》,就可以讨回一个自由。
她,想,的,美!
“那…那…我这样走了,我们又算什么关系?”
“没关系了,名义上的夫妻,你爱去哪就去哪儿,我当你死了便是!”说毕,就起了身,以他的身份,被她刚才伤成那样,已经是万般容忍。
再伤下去,他就会要杀人了。
身影慢慢消失,直至走近X大厦,完全的,看不见了……
从今往后,她就是一个人,没了他的保护,也没了他可依赖,自生自灭,这可是她要的自由吗?
两年之后……
封闭的车厢里,一位五十来岁的妇人不停的在咳嗽,惹得旁边的旅客面露恶心,但是又不好去责怪,妇人旁边的座位上本来有一个女人,但是此时已经不见身影。
咳得厉害,突然一口浓痰,从喉管里飞了出来,挂在了旁边旅客衣服。
“艹,你这个老太婆,欠打了是吧,赔我衣服!”旅客离开恼怒起来,一把抓起妇人的手,擦掉他身上的浓痰。
还不解恨,拿着刚喝完的矿泉水瓶,对着妇人就是一顿狂敲。
妇人似乎神志有些不太清晰,被这旅客这么一拽一敲,吓得大叫起来,“救命,救命,不要杀我!”
叫声很是尖锐,车厢里的人都望了过来。
妇人已经惊到蹲去地上,抱着脑袋,一个劲儿在发抖,旅客这才发现她不是一个正常人。
“神经病!”旅客骂了一句,只能自认倒霉。
这时,一个扎着马尾的女人急匆匆的从另外一个车厢跑了过来,她手上拿着一个保温瓶,刚才她去隔壁车厢接热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