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育员打就算了,年纪大的孩子还会欺负年龄小的孩子,稍有不满,就会招来群殴……若不是真是过得凄惨,江宛馨也会在苏奕舫说要领养她时,迫不及待的点头答应。
出去,搞不好还有机会,留在那儿,只会让自己变得和那些呆瓜一模一样,没有痛感,也没有情感。
眼角有些湿了……
“起来!”
女人怔愣住了,她不知道江宛馨这两字什么意思?
“你不起来,你孩子也要跪着,你就舍得这么小的小孩子跪在在冰凉的地板上!”严声历气,先前冰冷的脸上已经缓和许多。
女人暗自松了口气,果然是戳中了江宛馨的死穴。
可是嘴上依然哭哭泣泣,把孩子的衣服扯了下来,露出瘦骨嶙峋的身子,“医生说他身体不好,要我多给他吃点营养的东西,可是我自己都活不下去,还不如送去孤儿院,至少不会饿死他。”
“孤儿院是饿不死他,但从此之后他也是人不人鬼不鬼。”江宛馨叹了口气,让赵姨把这个女人扶了起来,“先让孩子在这吃点东西吧,之后的事不是我说的算。”
女人欲言又止,但是也知道江宛馨的确也话不了这事,她来这里的目的并不是为了逼江宛馨承认浩文。
女佣把食物端上了桌,浩文和女人坐去了桌边,估计真是饿了,加上食物看起来比外头的精致美味,浩文吃相愈发狼吞。
江宛馨神情惆怅望着浩文,想起自己先前被苏奕舫领进门时,也是这般狼狈模样,竟对这孩子生出丝丝怜悯之情……又见这女人打扮,虽然脸上还带着一些妆容,但是估计也是生活粗糙,身上几处莫名的溃烂,只是敷衍的撒了一些药粉,过的万分艰难。
女人吃了一半,又“扑通”一声跪在了江宛馨面前,“苏太太,当年我真是一时糊涂才入了这行,我真不是过来讹苏老板的钱,真是没得办法……我自己不要半毛钱,只是希望苏老板可以收养浩文,给他一个好前途……”
“我做不了主,你求我也没用。”江宛馨别过脸,但是已经没了先前那般冷冽。
乔芷萱都不知道给这女人排练了多少次,每句话每个动作都步步掐住江宛馨的要害,怎可不击破江宛馨的防线?
“苏太太,我知道你心地善良,浩文的事就拜托你了,还有——”女人突然浑身发起了颤,似乎要说出一个极其重大的秘密。
“还有什么?”
“苏老板常在岸边走,难免不湿鞋,好心提醒苏太太一声。”女人用着全力说出这几句话,江宛馨还想细问,哪知她居然拿起桌面上的刀具对着自己脖子用力戳了去……
江宛馨惊恐到眼珠都快掉了出来,那女人却使着最后一点气力说道,“苏太太,浩文就拜托你了……”
苏奕舫正在开会,桌面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是阿宗打来的。
“少爷,那…那…女人在家中自杀了……”
“啊?”苏奕舫惊得站了起来,董事们立刻齐齐望过来,苏奕舫赶紧捂住电话,转身大步的朝门外走了去,“你说那女人去了家中?”
“是的,说是你前脚走,她后脚就带着孩子寻了去,小姐好心放她和孩子进屋吃饭,结果那女人拿着刀戳穿了喉管!”
苏奕舫的大脑顿时懵了几秒,江宛馨那丫头平日挺精明的,怎会让那女人进了自家的门?这不是引狼入室吗!
先管不了这么多,苏奕舫此刻最担心的是江宛馨扛不住这刺激,毕竟那女人可是当她面死了去,这丫头胆子就小,这还不吓去了半条命。
急急的跟岳舒交待了一番,让她待会儿不要跟记者透露任何信息,一切等他回来再做定夺。
岳舒却明知故问道,“苏总,你要去哪里?”
不问还好,这一问反倒让苏奕舫起了疑心,转身凝视着她。
“岳舒,最近好像见你跟芷萱走的很近。”
“没…没…有,就是同事之间接触。”岳舒有些慌张,她没料到苏奕舫居然会问她这种话。
苏奕舫嘴角勾了一丝笑意,伸手把岳舒前额的头发挽去耳后,“多好的一姑娘,别拜错了庙,最后连一条活路都寻不到,那就真可惜了……”
岳舒气的跺了一脚,明知他心里急急切切的是要去见江宛馨,可是又不敢提出声,只能是自己咽了下这口恶气。
赵姨让人赶紧整屋都消毒,还请来了一道士来施法驱邪,弄得一楼乌烟瘴气,苏奕舫有些恼怒,但也知这恼气对赵姨发作实在难以站脚。
推开二楼卧室门,江宛馨正倚着窗,听见门打开的声音,吓得浑身发颤,见到是苏奕舫,这才定了下心。
“你怎么会把那女人放进屋内?”
明明就是担心她,可是一进门,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责骂……如何不骂她,明知他此时正被这个莫名其妙的女人搞得焦头烂额,她却还在这时候给他又闹出一件大事。
现在满城都要在谣传他私生子的事,这风口浪尖,那女人居然在家中死了去,这真是给了那无聊狗仔队一堆的可写之材,估计警方也不好轻易放过苏奕舫。
这女人一旦心眼小起来,这智商真是堪比蠢货了。
“应该是问你自己,她如何会知道家里地址!”质问他,连正脸都未转过去,火药味十足。
“她若真有心找上门,何来问不到地址的,你是苏家女主人,不看好这门,我没怪你不懂事,你还来责备我!”男人怒气陡生。
江宛馨却发出一丝冷笑,她早已准备一肚子话要质问男人,“这家门,明里我是看好了,暗地里究竟入了多少女人,我就不知道了!”
见了鬼了,江宛馨这句话明显的讽刺他在外头玩女人,怎会对他说出这等话,大小尊卑都不分了,真以为自己是他掌上明珠,要瞪鼻子上眼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