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景炎从没见过这么目中无人的男人,竟公然当着他面,抱着他的未婚妻。
简直不可一世到,让他叶景炎在众多人面前丢尽颜面,成为一个大笑话。
他叶景炎从来只被人敬仰,从没这般出过丑,丢脸过。
这个男人太欠教训了,他叶景炎不出了这口恶气,替自己争回丢了的颜面,以后哪还有颜面在商界立足。
“来人。”叶景炎一声大喊。
立即,一群清一色的黑衣保镖整齐跑了进来。
“把这个疯子给我拖出去。”叶景炎又一声令下。
“是。”保镖一直应声,立即服从命令。
叶景炎此举,立即让现场所有宾客都从怔愣中清醒。
只是,除了仲天泽、申子浩和邱文博三人立即跑去阻止,其他的人都只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议论的话题矛头全指向叶景炎,还有他这位未婚妻陆念初,究竟是不是真的是秦少奶奶,还是,真的只是人长得相似而已。
仲天泽、申子浩和邱文博三人,宛若一道防护墙,挡在了仍紧抱着陆念初不放的秦天凛身前。
邱文博客客气气对叶景炎道:“叶先生,还请您能给个机会,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坐下来谈谈?真的是事出有因,您未婚妻和秦先生的妻子实在是长得太像了,所以我们怀疑,叶先生的未婚妻,就是秦先生失踪了一年时间的妻子,她名字叫任安安,是任氏总裁的独生女儿。”
秦天凛一上来就是对陆念初意图不轨,完全不把叶景炎放在眼里。
而邱文博有礼貌又尊重的态度,让被秦天凛激起一肚子怒火的叶景炎,心情稍微有些舒服。
他叶景炎不是爱面子,要求全天下的人都得要仰视他。
只是,众目睽睽之下,他未婚妻被别的男人给这样抱着,换作谁也会跟他一样的心情,除非他不爱自己的未婚妻。
“谈可以,先让那位先生放了我未婚妻,我不是个未婚妻可以被别人当面抱着的随便之人。”叶景炎似乎愿意妥协,只是,这双利眸虎视眈眈定格在秦天凛身上不放,随时注意他意图不轨的一举一动。
确实,还未确定陆念初究竟是不是任安安,秦天凛的做法确实让人感到不舒服。
只是,邱文博他们三人心里都懂,其实,换作是他们,他们也一定会跟秦天凛一样的反应。
只是,眼下这个水深火热的局面,彼此都必须要让一步,叶景炎已经作出让步了,就差秦天凛了。
于是,邱文博转过身看向秦天凛,耐心劝道:“天凛,现在不是激动的时候,叶先生答应愿意跟我们好好谈谈,先放开陆小姐吧?”
申子浩附和:“天凛,叶先生已经作出让步了,目前的疑点太多了,陆小姐是不是安安,还有待证实?”
一边劝着,他们开始试图拉开,秦天凛这双抱紧了陆念初的手。
很意外地,以为凭着秦天凛对任安安的感情,脾气倔强的秦天凛不会就此妥协,但秦天凛还是很配合的松开手,放开了陆念初。
叶景炎立即张开双臂,将陆念初紧紧抱在怀里,如珠如宝的呵护着。
秦天凛放开陆念初那一刻,眼里全是依依不舍,心里空空的,失而复得的惊喜完全消失不见。
陆念初脸埋在叶景炎怀里,她的目光从没有在秦天凛身上停留过,现在,心里全是对秦天凛恐惧情绪的她,更不愿意看到这个让她害怕的陌生男人。
秦天凛看着如此依赖着叶景炎的陆念初,他的心更痛了。
秦天凛依然相信自己所感受到的一切感觉,现在,靠在别人怀里的女人,她不是什么陆念初,她就是任安安。
画面不应该是这样子的,他的安安应该靠在他怀里,不是靠在别的男人怀里。
秦天凛就只能这样想着,他没有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刚刚秦天凛确实太激动了,他不能这么激动和冲动,如果陆念初是任安安,他会吓着她的,她怕了他,只会离他越来越远。
靠在叶景炎怀里的陆念初整个人瑟瑟发抖,她惧怕道:“炎,我怕,我不要在这儿,我们回家吧?带我回家吧?”
叶景炎胸口一紧,眸底凝聚起一抹心疼,搂着陆念初双手本能收紧,他怜惜道:“有我在别怕,好,我们回家。”
叶景炎对陆念初说完,然后看向邱文博,目前邱文博给他的印象算好的,“不好意思,你也看到了,我未婚妻受惊太大,今晚恐怕不能兑现承诺了,我这个人向来说到做到,待我未婚妻心情好些了,机会我还是会兑现的。”
末了,叶景炎真的做到了说算话,让保镖给了邱文博一张名片,邱文博也礼上往来交换了彼此的名片。
叶景炎带着陆念初离开会场的时候,秦天凛还是有些忍不住要跑去追,但却被邱文博他们阻止了。
“天凛,别冲动,我们还是耐心的等叶先生跟我们联系,你也看到了,你确实把陆小姐给吓怕了。”
邱文博还以为叶景炎是位难相处的大人物,再加上秦天凛对人家的未婚妻这个不规矩。
但这位大人物的脾气完全出乎邱文博的意料,不仅不追究,还承诺会给他们一个证实陆念初真实身分的机会。
叶景炎敬了他们一尺,他们必须要敬他一丈,多些尊重,日后见面好相处。
“她不是陆念初,她就是安安,你们要相信我,我的感觉不会有错的。”秦天凛的心情仍像波涛巨浪一样,没办法保持平静。
秦天凛的心情,邱文博他们都懂,他们的心情和秦天凛的心情相差无几,他们相很希望,陆念初就是任安安。
毕竟一年时间了,任安安都没有任何消息,所以,陆念初是任安安这个可能性不能排除。
但刚刚谁都看得一清二楚,陆念初根本就不认识他们,就连跟她最亲密无间的秦天凛都不认得,所以,出不排除真的人有相似这个可能性。
“天凛,现在真的不是激动的时候,一切都要经过确认,只有我们有机会接近陆念初,才有确认的机会,你这么冲动,再次惹恼了叶景炎,难保我们以后再也没有接近陆念初的机会了。”申子浩明明白白提醒,这不是吓唬,而是忠告。
仲天泽点头,凭自己的看法分析道:“叶景炎这个人看似风度翩翩、心胸豁达,但是,内心可阴暗了,这么年青就成立自己的商业王国,是个不容少看的狠角色,激恼了他,对我们接近陆念初没有好处。”
邱文博也开口劝道:“对,叶景炎一看就知道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他是个有故事,有野心的角色,我们要接近陆念初,跟叶景炎斗的不是金钱与地位,而是足智多谋,要想排除万难,首先要保持头脑的清醒,才能百战百胜。”
眼里全是焦灼情绪的秦天凛,看了看邱文博、仲天泽和申子浩,看着脸上都是用心良苦的他们,眼里的焦灼有了明显的缓和。
秦天凛也是个警察性极强的人,他们的提醒,秦天凛当然都察觉到了,叶景炎确实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今晚的事,先别让除了我们四人之外的第五个人知道,等确认了再说。”秦天凛总算控制住躁动的情绪,头脑开始恢复清醒与淡定。
秦天凛的提醒,邱文博他们都懂,秦天凛指的第五个人,是指奶奶和任父他们。
这一点他们都懂,万一陆念初不是任安安,空欢喜一场的结局太伤人了。
就如任父,经历一次又一次的失望打击,最终撑不住倒下住院了。
然后,四人离开了酒会现场。
说好不能让今晚发生的事情让第五个人知道,所以,邱文博他们说要送秦天凛回家,被秦天凛阻止了。
秦天凛若是让邱文博他们送回家了,奶奶一定会察觉出端倪。
秦天凛知道,他们还是担心他一时激动找到叶景炎的家去了,但秦天凛向他们许下保证,他一定会耐心的等,等叶景炎主动联系他们。
其实,秦天凛现在最担心的,是陆念初对他的恐惧无法消除,他已经很后悔,见到陆念初的时候没控制住自己激动的情绪,给陆念初留下那么坏的印象。
海边别墅。
受了那么大惊吓的陆念初,回到家里恐惧的心情才稍微平复下来。
叶景炎亲力亲为照顾着陆念初,给她脱下大衣,给她脱下高跟鞋,给她倒了一杯温水。
只是,从回来的车上,一直到进屋回到房间这么长时间了,陆念初的神智仍魂不守舍、心不在焉。
这样的陆念初,让叶景炎很心猿意马。
“念初。”叶景炎轻轻唤了声。
可是,双手捧着一杯温水,低首失魂的陆念初完全听不见。
没有任何反应,让叶景炎的心情慌如热锅上的蚂蚁。
叶景炎索性拿走陆念初捧着却不喝的一杯温水,将她拥入怀里,靠在她耳畔怜声低语:“念初,我们回到家了,不怕了,有我在,没人敢再伤害你了。”
叶景炎明明感觉到,陆念初的失魂并非因为还害怕,可他自欺欺人当作她是仍还害怕。
陆念初眨了眨一双眼皮,心烦意乱的她,连眨个眼皮感觉得很沉重,很费劲。
陆念初空洞的眼神,宛若一口深不可测的水井,完全看不见她心里在想些什么。
陆念初吸了吸鼻子,开始有泪水的咸味在空气中弥漫。
她哭了,不知道为什么,想起刚刚那个陌生男人对她说的话,就莫名的心酸想哭。
陆念初能感觉出来,那个男人对自己妻子是用情极深,所以,才会不顾一切将她错当成是自己的妻子。
陆念初承认,刚开始确实被那个陌生男人给吓着了,可渐渐地,那男人对自己妻子种种至死不渝的表现,却竟然激起她心中无边无际的波澜。
她竟好奇起来,那个男人的妻子究竟是不是……
想到这儿,陆念初忍不住开口问,声音沙哑得让人心疼:“炎,我真的是陆念初,真的是你的未婚妻?”
问完,陆念初抬眸凝视叶景炎的俊颜,恰好对上他这双惶恐不安的眼眸。
陆念初心里便咯噔起来,为什么,他哄着她不要害怕,可是,他却比她还要感到恐惧?
难道……
心里想到什么的陆念初,却恰好被叶景炎的话打断了猜想,“你当然是陆念初,是我的未婚妻,你看看房间里,这么多属于你和我的照片,这些照片就是最好的证明,或许,你真的跟那个男人的妻子长得有点像而已,世界上还是有明明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却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不是经常出现,哪个明星跟哪个明星长得很相似的新闻吗?”
叶景炎这个举例很有说服力,人有相似,陆念初是相信这个说法的。
只是,陆念初耿耿于怀的,不是人有相似,而是她心烦意乱的心情。
不知道为什么,刚刚被那个陌生男人那样抱着,她承认有反感,有恐惧,可渐渐地,心里却又产生一种难以言语的熟悉感。
陆念初的眼神始终深不见底,看不出她心里的所思所想。
这是叶景炎第一回,完全看不透陆念初的心思。
心里有种,似是要再次失去她的忐忑不安。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陆念初是他失而复得的宝贝,他不能再失去第二次,他承受不起第二次的打击。
于是,一个决心,在叶景炎心里毅然定下。
“念初,待我处理好这边的工作,我们就回美国,回到美国马上办婚礼,办一场你喜欢的盛大婚礼,好不好?”叶景炎等不及了,今晚闹了这么一出,以免夜长梦多,他要提前和陆念初的婚礼日期。
只是,陆念初听后的反应,竟让叶景炎一颗充满希望的心,深深沉入了海底。
不该是这个样子的,在今天以前,陆念初一想起他们的婚礼,她就特别的兴奋,开始各种栩栩如生描绘,他们的婚礼要怎么布置。
怎么突然,她完全没了这些兴奋的憧憬了。
“念初,好不好?”叶景炎慌着一颗心,再度问,或许,陆念初听得太入神了,所以一时间忘了回答了。
“炎,我累了。”陆念初的回答,黯淡无光的目光,还是让叶景炎的满腔希望石沉大海。
叶景炎收紧抱着陆念初双手的力度,第一次不顺从她的心意,“念初,我要你回答我,过几天我们回到美国就结婚,答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