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嬷嬷的最后一句未尽之话并没有引起克迪尔戈的注意，让他注意的是之前的那句，“司司的死亡气息并不明显，女巫大人是不是说司司还有救？”
“世事无绝对，天道也讲究凡事留一线，但具体能不能救？还是请司司将昨天的事告诉我后再说。”
海嬷嬷这样说也就是暗示对于司司的情况还是可以想想办法的。
逆天改命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对施法者自身也是影响很大，海嬷嬷和司司真正认识、相处半天不到，但她对司司却是及有好感。
高级修炼者的意志坚定不易受外界影响，但司司本身的亲和力和自身的善良还是会或多或少的感染到他们。
当然，最后愿不愿意为司司牺牲，海嬷嬷其实还是需要看看情况、考虑一下，不过她现在这样的表态已经比对待海伦娜要强多了。
司司点点头，这件事她本来也没有想要瞒着，现在有绝天罩在，她也不担心克迪尔戈和海嬷嬷听到后会有什么天罚之类，直接道：
“其实我昨晚那么厉害是全靠了天凤前辈的那颗神格。”
“天凤？神格？”海嬷嬷吃惊不已，她自然也听说过天凤，那可是传说中的存在。
克迪尔戈也同样吃惊的问道：“天凤放在你体内的神格不是被她自己封印了吗？谁能给她的封印解开？”
“你们听我说……”司司先给海嬷嬷简单介绍了天凤的情况以及天凤赠送神格的过程，才继续道：
“天凤前辈最后告诉我：‘上天看似滋养万物孕育生命，但实际上它是没有感情残暴不仁的’。
可上天却告诉我，万物都是它的子民、它的一部分，它怎么会对它们残暴不仁，而他之前对像天凤前辈那样的高手所做的事，也是希望他更多的子民能够更好的活下去。
天凤前辈确实是因为上天的原因与雪龙皇前辈万年不得相见，最后自己也含恨而去。
而当年的神州也确实因为那些绝顶高手的争斗而危机起伏，但神州沉没后数以亿计的弱小生灵却得到了保全，这都是上天之功。
也就是说，天凤前辈和上天的说法其实都没有错，可是他们的说法却又明明是相反的啊，究竟谁是谁非，我也分不清了。”
司司确实有些迷惑了。
反而是克迪尔戈旁观者清，“司司，你执念了，有些事本来也没有对错之分。
像昨天的海啸、海族对人族的杀戮这些事放在平时就是错，就是天道不允许的。
但如果是在千年浩劫期间，那对于天道看来就是对的。
我们的修炼虽说是在逆天而行，但除非我们修的是邪道、魔道，或达到了你师父说的破碎虚空的境界，否则我们日常行事还是要顺应天道的好。
我们现在躲在这绝天罩下说话，何尝也不是为了顺应天道呢。”
司司点点头，虽然昨天还是处于千年浩劫期间，但天道却要求她帮忙抵御海啸，而她顺应天道的结果却是导致自己现在死气缠身、命不久矣。
但就是这样，自知快死的司司才懒得再争辩什么。
而事实上克迪尔戈说的也没有错，只不过，天意也不是一层不变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