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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武林动荡

北京城内,大街小巷,车水马龙,好不热闹。一个女子身着一身浅紫衣衫装扮,身旁陪同着一个白衣装扮的带刀护卫,后面不远处还有数十名锦衣卫,在前后左右,到处查看着有无可疑之人。那女子一看便是天生华贵,正是微服外出的千阳公主,她对外面的世界似乎充满好奇之心;身旁的带刀护卫正是东厂锦衣卫里面的头号杀手鬼影!

千阳公主拿着一个香囊,嗅到淡淡地香味,说道:“阿影,你觉得什么颜色的好看?我要送你一个香囊!”

鬼影拱手说道:“回大小姐的话,属下身为大小姐的护卫,职责是保护大小姐的安危。至于香囊,属下并不懂。”

千阳公主生气道:“阿影,本·······本大小姐再问你一次,你到底要不要这香囊?”

鬼影说道:“回大小姐的话,既然是大小姐送给属下的,属下自当收下!”

千阳公主说道:“什么颜色的?紫色的?蓝色的?我觉得紫色的比较适合你!”

鬼影说道:“黑色的!”

千阳公主看着他说道:“阿影,黑色有什么好看的。再说,这里哪有卖黑色的香囊?”

那店家立马笑脸说着,还真是有黑色的香囊,只不过买的人少,收起来了。那店家寻来一个黑色的香囊,上面绣着一片枫叶形状的图案。千阳公主拿在手里,看着香囊上的那片枫叶到是绣的惟妙惟肖。她递给鬼影,鬼影刚伸手,她又拿了回去,说明日再送给他。说着,千阳公主脸上笑着,将香囊装进衣衫内。

泉丰阁酒楼,在京城内算是叫得出名字的地方。酒楼内吃酒的人,多是达官贵人和富商巨贾。二楼一处雅间,千阳公主点了一桌子京城特色的美味佳肴。雅间敞阔,屏风相隔。鬼影看了看对面其他雅间内的人,以及楼下吃酒的人。

千阳公主说道:“阿影,坐下。你来陪本公主喝两杯!”

鬼影拱手说道:“回公主的话,职责在身,属下不敢!”

千阳公主生气的噘嘴道:“本公主让你坐下你就坐下,这里又没有外人。今日,就你和我两个人,你不必拘束!”

鬼影只好坐下来。千阳公主这才笑着,伸出细长的手指端起酒壶,倒上两杯美酒佳酿。千阳公主举杯与他对饮一杯。千阳公主再次满上,她小心翼翼地用筷子夹起一块切好的烤鸭肉片蘸酱,放进鬼影的盘子里。

千阳公主狐疑地眼神看着他,说道:“阿影,本公主怎么觉得这段时间,你总是在故意躲着我?”

鬼影拱手说道:“公主,属下并非有意要躲着公主,只不过属下时常有重要任务在身,故而并未一直在东缉事厂。”

千阳公主看着他的双眼,说道:“阿影,你知道吗?有时候本公主一直很怀念,你教授我射箭之术,以及武功剑法的那些日子;那时候,我记得每当我学不到位时,你总是一遍又一遍的耐心教授于我,直到我练熟为止;每次我因练剑受到一些皮外伤时,你总是小心翼翼地为我包扎处理·······如今,本公主长大了,你却再也不是那个我所熟悉的阿影!”

鬼影拱手说道:“公主,属下只不过是千户大人手下的一名锦衣卫而已,当初属下能够指点公主射箭之术,是属下这辈子的荣幸;公主能够高看属下,属下感激不尽。公主对属下的这份恩情,属下定当牢记在心!三日之后,属下会离开京城,外出执行任务。”

千阳公主脸色微怒,说道:“阿影,明日本公主就去让刘公公将你留下,从此正式编入本公主的贴身护卫行列!”

鬼影拱手说道:“属下当然愿意保护公主殿下,但东厂厂都大人是断然不会答应此事的!还请公主殿下三思!”

突然,两位富家公子摇晃着身子走进来,彼此嬉皮笑脸地说着,想要陪雅间内的这位貌似天仙的姑娘喝杯酒。门外的众多家奴在后紧跟着,却谁也不敢上前劝阻。鬼影端起手中的酒杯,挥手泼洒在那二人的脸上。千阳公主笑着拍手称快。那两位公子心头大怒,骂着可恶的狗奴才,竟敢扫了爷的雅兴。来人,给我打!

鬼影拔刀飞出,那柄绣春刀在半空中旋转着,绕过那两位公子的头顶,将二人的发簪削掉,绣春刀又飞回鬼影手里。刀法之快,一闪而过!那两位公子顿时吓得清醒过来,那些家奴愣在那里,不敢上前。其中一位公子依然提起勇气,厉声问道:你这狗奴才,有种报上名来,爷回头找你算账!鬼影将腰间的东厂锦衣卫腰牌亮出,冷冷说道:趁我家大小姐还未改变主意,赶快滚!那两位公子眼睛睁得老大,竟然是东厂的人!二人顿时吓得腿软,脸上直冒冷汗,哆嗦着:我们这就滚!那两位公子后退着,带着那些家奴落荒而逃!

次日,千阳公主带人来到东缉事厂。东厂厂都大人刘瑾询问,公主殿下何事如此惊慌?千阳公主直接提出,要将锦衣卫鬼影收入贴身护卫一事,但没想到她却来晚一步。鬼影已经提前离开京城。千阳公主心中满是怒气,鬼影竟然提前离开,他怎么连声道别也不说一声,就走了。千阳公主沮丧着脸,离开东缉事厂。刘瑾脸上露出阴邪地笑意。

千阳公主失魂落魄地回到宫里,让下人都出去。她独自坐在那里,回想着昨日夜里的情形:她在那个黑色的香囊上面绣上‘千阳’两个字,并将香囊送给了鬼影。鬼影收下之后,并未多说什么,只是拱手感谢公主殿下赏赐。皎白的月色,满湖的荷花,但鬼影竟然说要回去,否则周大人会问罪于他。千阳公主生气:那你走吧!鬼影拱手说着:公主殿下,属下告退。他转身就没了踪影。千阳公主撅着嘴,气得跺脚,但他确实已经走了·······

千阳公主自言自语:可恶的阿影,根本就是一块榆木头!你离开京城就不要再回来!否则本公主定然不会放过你!

千户周升带领大批锦衣卫穿越险要的潼关,从河南地界进入关中地界,继而向西来到长安城。周升坐镇长安,分派部署任务,掌控大局形势。

沉鱼离开阴山派,一路来到北京皇城,暗查一段时间之后,发现东厂锦衣卫大有动作,继而她在后一路跟随离开京城,最后来到长安城。沉鱼在城内安顿下来,随即飞鸽传书,将消息带往阴山派。数日之后,沉鱼发现长安城内的大部分锦衣卫出城向西离开;她决定继续跟上去,想要探查清楚他们的具体动向。沉鱼暗中跟随在后,发现那些锦衣卫似乎是去往平凉府方向。

平凉府,北去固原,直通宁夏关外;西去兰州,直达河西走廊,可谓兵家必争之地!沉鱼悄悄在城内一家客栈安顿下来。她心里寻思着:这里距离崆峒山不远,难道东厂的人想要对崆峒派下手?不过,师父说过,江湖上各个门派都会在距离门派最近的城镇布下数个据点,探查各路有用消息以及来往江湖传闻,难道东厂的人不担心崆峒派早已察觉到他们的动作,而做好防备之策?沉鱼觉得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她再次密信一封,飞鸽传书,告知师父此事。

当东厂锦衣卫冲到崆峒派的山门时,崆峒派的弟子这才发现动静。崆峒派掌门人沈烈听到弟子来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东厂锦衣卫气势汹汹地冲上山来?这怎么可能?就算安插在长安城的那处秘密据点没能及时传来消息,难道连家门口平凉城内的三处秘密据点也都眼瞎了?而山脚下的那些守山弟子,难道都死了?种种疑问,一涌而来,让沈烈根本来不及细想,他拿起佩剑,怒气冲冲地夺门而出。毕竟来者不善,沈烈心里直打鼓。

沈烈带着众多门派弟子来到前院,发现前院的数十名门派弟子,已经被冲进来的锦衣卫打翻在地。沈烈看到带领锦衣卫的为首之人,身穿黑色衣衫,脸上戴着黑色鬼脸面具,根本无法认出是何人!

沈烈厉声质问:“来者何人?胆敢侵犯我崆峒派之地?”

那人正是东厂锦衣卫头号杀手鬼影!

鬼影亮出绣春刀,厉声说道:“奉东厂千户周大人之命,前来邀请崆峒派掌门人沈烈前往长安一聚。阁下应该就是沈掌门。不知沈掌门是想被请过去,还是想被押过去?”

沈烈大怒道:“好大的口气!东厂的人,简直目中无人!就凭你们这些锦衣卫,也敢来挑衅本派。简直是痴心妄想!就算是东厂千户周升亲自带人前来,老夫也不会惧怕!”

鬼影冷冷说道:“那沈掌门的意思,是想被押过去!”

沈烈冷笑道:“呵呵!等老夫把你们这些朝廷鹰犬全都拿下,然后联合江湖武林各派,来共同对付东厂千户周升!”

鬼影低沉地说道:“那就要看沈掌门有没有那个机会!”

鬼影拔刀而出,先发制人。沈烈抽出佩剑,冲上前去。二人之间,刀光剑影,一时不分高下!沈烈施展出来这几年来潜心修炼的剑法和内功心法,剑招雷厉风行,招招致命;鬼影手中的绣春刀游刃有余,见招拆招,让沈烈根本无法占到一丝上风。二人大战三十回合,鬼影突然刀法变快,开始强劲反击,逐渐沈烈招架不住,落于下风。

沈烈心中大怒,竟然连这后生晚辈都奈何不得,他虚晃几招,趁机运功出掌,想要偷袭对方。鬼影变换手掌,一记蛇信幻影掌之翻山倒海打出,直接将沈烈震翻在地。沈烈倒在地上,嘴中吐血,但他不愿相信自己这些年来所修炼的成果,竟然就这样败在这个后生晚辈的手下。沈烈站起身来,忍住内伤,本想再次攻上前去。鬼影极速来到沈烈身旁,点了他的穴道。沈烈身子不能动弹,这等奇耻大辱,让他想要直接了结性命。

沈烈厉声说道:“今日落到你们东厂的手里,要杀要剐痛快点,沈某绝不皱一下眉头!”

鬼影说道:“沈掌门,得罪了!我只是奉命行事,还望沈掌门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

崆峒派的弟子眼见掌门人落到东厂的人手里,谁也不敢轻举妄动。鬼影下令,让锦衣卫将所有崆峒派弟子带走,暗中押往固原镇总兵府,暂行关押。

夜色迷离,风声不断。平凉城内一家客栈,二楼一间客房,屋内桌上亮着烛火。鬼影放下手中的酒杯,眼睛炯炯有神。他已命锦衣卫将沈烈暗中押往长安,并附上密信一封,告知千户周大人,他准备按计划,带人去往宁夏镇,执行下一个任务,拿下贺兰派掌门人李寒秋。

鬼影仰头喝下杯中酒,眼神犀利地看向窗户处,飞手将手中的酒杯掷出。窗外一个黑色人影闪现逃离。鬼影破窗而出,翻身来到客栈房顶。他放眼望去,看到一个人影在前面的房屋上飞檐走壁,逃离而去。鬼影飞身而起,在屋顶之上极速追赶过去。竟然有人无声无息潜伏在客栈外面,他必须抓住此人,否则他的计划极有可能泄露出去。当鬼影追到前面一处高大的屋顶之上,风声呼啸而过,但他却已看不到刚才那个黑色人影的踪迹。鬼影觉得那人轻功极其了得,竟然在他的眼皮底下,就这样消失不见。看来这江湖武林中,的确卧虎藏龙!

鬼影返回客栈中,他决定天明即刻出城,先行带领一些锦衣卫,火速赶往宁夏镇。就算有人察觉到东厂的动静,他也要赶在前面,绝不允许这点失误而打乱整盘计划!

沉鱼看到那个追赶她的人离去,这才从一处屋顶的黑影之处走出来,迅速撤离。沉鱼虽然不清楚东厂的计划,但她却发现东厂的人暗中将崆峒派的沈烈带走。东厂竟然有如此高手存在,连崆峒派的沈烈也轻易被俘。那个东厂的首领之人究竟是何人,武功如此之高。沉鱼施展鼻息功在窗外隐藏,竟然还是被那人察觉到声息。若非沉鱼身轻如燕,轻功了得,恐怕早已被那人追上察觉到踪迹。

阴山派。完颜丹素放下手中的密信,看来东厂的确开始有大动作,崆峒派的沈烈竟然就这样被东厂的人抓走。而东厂的下一步动作是去往宁夏镇,多半是想要将矛头指向贺兰派。沉鱼所提到的那个东厂的高手究竟是何人?千户周升那老狐狸躲在长安城,又有何计划?种种迹象表明,东厂想要将黑手伸向江湖武林各派,以来达到其不可告人的阴谋!

完颜丹素决定先将女儿朱灵儿派人送往洛阳去,然后下山赶往宁夏镇。朱灵儿却不想离开,询问是不是沉鱼姐姐有什么消息?完颜丹素厉声呵斥她,让她听话离开。朱灵儿不仅不听,反而大发脾气,就是要留在这里等沉鱼姐姐回来。完颜丹素恼羞成怒,却又不忍心骂女儿,只得好言相劝,只要她听话离开去洛阳,沉鱼一旦回来,一定让沉鱼去洛阳。朱灵儿猜到娘亲定然是在敷衍她,但她还是答应下来。朱灵儿在心里思来想去:娘亲让我明日就离开,定然是有急事要去办。沉鱼决定去而又返,然后再做下一步决定。

朱灵儿乖乖地跟随阴山派的弟子下山,还未走多远路途,朱灵儿却说自己身上佩戴的重要物件在门派中未拿走,必须去取回。那些阴山派的弟子经不住朱灵儿的闹腾,只能同意返回山上去取。当朱灵儿返回到山上门派中,她的娘亲果然已经下山离开。朱灵儿在娘亲的书房寻到那些密信,继而得知事情的大概,知道了娘亲是下山赶往宁夏镇。那些阴山派的弟子在屋外等了半天,却始终不见朱灵儿出来。他们推门而入,进到房屋内寻找,却早已不见朱灵儿的身影!

宁夏镇。当鬼影带人暗中来到城内,短短几日之内就将暗藏在城内的数处贺兰派的眼线据点挨个端掉,待后面的锦衣卫赶来,然后就开始实施计划,火速上山,围攻贺兰派。鬼影回想着千户周大人曾提醒过,贺兰派的李寒秋那老匹夫十分奸诈狡猾,定要小心谨慎,用计擒拿。

沉鱼没想到东厂的人出手如此之快,城内贺兰派的那些据点眼线已被拿下。沉鱼推断:这样一来,贺兰派就等于失去耳目,成了瞎子聋子,根本不知晓东厂的魔爪正在悄悄伸过去。虽然沉鱼知道东厂那位首领之人的厉害,但她还是决定冒险接近,暗中探查。师父应该已经在赶来宁夏镇的路上,必须在这之前将东厂锦衣卫的具体计划探查清楚!

当沉鱼趁夜悄无声息地来到那处客栈屋顶之上,她将屋顶的瓦片掀开,看到屋内的情形。

一名锦衣卫拱手禀告着,大批锦衣卫以及神箭手卫队已经赶到城内,随时待命。鬼影冷笑着,说着两日之后准备出城,火速赶往贺兰山方向。鬼影同那名锦衣卫商讨着具体计划的实施。

沉鱼趴在屋顶之上听的一清二楚,正当沉鱼准备离开之时。突然屋顶被冲破,一个黑衣之人飞身而出。沉鱼放出银针暗器,鬼影闪躲开,但沉鱼趁机施展轻功飞身逃离而去。这次,鬼影怎会轻易放过,飞身在后追赶过去。两个黑衣人影,一前一后,在屋顶之上,飞檐走壁,极速追逐着。沉鱼知道这样下去,根本无法脱身逃离。突然,沉鱼转身停下来,出掌攻击追赶之人。鬼影眼见那人出手而来,他侧身闪躲,出手与之过招儿。

二人在屋顶之上,翻来覆去,相互纠缠。房屋下面是锦衣卫的身影聚集而来。沉鱼眼见无法轻易脱身,瞬间运功施展出来师父所传授的阴山穿云功。鬼影翻身躲避来袭,落到屋顶一角。屋顶一侧直接被那股内力冲开一个大洞,瓦片四散飘落。沉鱼趁机转身飞身逃离而去。但鬼影依然不肯罢休,飞身再次极速追赶过去。沉鱼没想到此人竟然如此难缠。当沉鱼飞身来到前面一处湖岸长廊之上。鬼影再次追上来,二人在湖岸长廊上,再次动手过招儿。沉鱼翻身暗中放银针,一根银针刺中鬼影。

鬼影运功直接将那根银针震出来,他拔出绣春刀,飞身而起,运功一刀挥出,沉鱼翻身闪躲,倒挂在长廊一侧。长廊上的瓦砾瞬间被那股内力震的破碎开来。沉鱼翻身而落,落到长廊下面,鬼影直接从上面冲下来。沉鱼决定再次施展阴山穿云功。但鬼影极速而来,让沉鱼措手不及,只得出手应对。鬼影手中的绣春刀夹杂着内力在她头顶之上划过,沉鱼的长发散落开来,脸上的黑布随之而落。鬼影趁着灯笼的烛光,看着眼前女子的容颜,在他犹豫之时;沉鱼飞手打灭一侧长廊处挂着的灯笼,她翻身钻入湖中。

当数十名锦衣卫赶过来,准备搜寻湖岸。鬼影挥手说道:贼人早已逃离,不用再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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