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罗西林觉得自己最近真的是倒霉透顶。
五日前,长子回京述职,因为赶上宫中贵人生子,皇上的面都没见到,恩赏了些物件,允许在皇城中休沐半载,本以为能再进一步,却再难有开口之机。
原本儿子偶感风寒,却在四日前,忽然高热不止,至今日,依旧精神短少,饮食懒进,还有点午后发烧。
两日前得报,吏用专供的一座冰窖居然不知道何故,半数以上的冰块居然化掉了,再次自行冻结的却也无法供给吏部使用,只得加派人手重新整理,搬运。
而昨日得到的探查回复,只能猜测是被人擅自开了冰窖,或者有人失误没有做好措施,可是一天的盘查下来,这一日值守的凌人均无异常,毕竟目前没人查探此事,罗西林虽觉得不寻常,可也不想让更多人知道,干脆不再追究。
而今日一早,刚刚上朝,罗西林便收到了参本,本以为是冰窖一事,却不想刚刚站到那皇上眼前,就被甩到脸上一到奏折,还未来得及拾起查看,便听到检查御史的拱手上前:“陛下,年度巡查完毕,臣深感惊讶,以往,我们只着重于工程质量,未曾想罗大人竟然以公徇私,贪赃枉法。两年来,罗大人在申报埽工物料,虚报工程用料套取经费,这埽本是不起眼的工程构件,多个埽连接做成埽工。这埽确实是有效的防洪工具,制作材料是“梢三草七”,罗大人之前,我们收到的一个埽的总造价不到两万贯铜钱,可是罗大人这两年的造价则需要三万贯铜钱。一个可就是一万贯铜钱啊!陛下!”
罗西林只觉得热血上涌,气血难平,心底连连叫苦,这等小事怎会被人查出,幸而只是些物料费用,却是昂首回到:“臣不过是按照早年沿用的物料人工,经费也是下边的人员报上来的,并不敢贪此费用啊!”
“不敢?”那端座在大殿之上的陛下段崇西,却只是扫了他一眼:“罗爱卿,是真的不敢吗?”
罗西林不卑不亢:“望陛下明察,臣若敢贪没分毫,任凭处置。”
段崇西哼了下:“那就去查吧,看看到底是谁贪没了这笔费用吧。”
然后,一道口谕,罗西林便退了朝,即日起,不得私自出府,待查明真相再行商议。
本以为是自己霉运当头,却不想,刚刚回到府中,门外便传来了消息,休沐在家的大儿子居然当街被梅家大小姐所伤,已送去医馆之中。
罗西林只觉得自己的肺都要炸了,奈何自己不能外出,只得安排家丁速速前往。
......
暗卫回府,直奔段九岚的书房:“少爷,罗家大公子早上去拜访同僚的路上,确是遇到了梅家大小姐,而且,一如安排的,已被梅家大小姐所伤,已经送去了医馆,只是......”
段九岚皱了皱眉,放下在查看的账本:“只是?可是除了意外?”
暗卫回道:“只是,似乎还有人也在对付罗家,少爷,罗家贪污一事,陛下今日已经知悉,只说需查明真相,命其府中反省,还有,罗家二少爷前几日偶感寒,却未见好转,不知是否还有其他人在对付罗家......”
段九岚略感意外:“罗家最近又做了什么惹人注目的事情吗?”
暗卫稍加思量:“并不曾,这罗西林除了帮七皇子尽心捞钱,就是找了您的麻烦,并不曾对他人造成威胁。”
“这样,倒是有点意思啊,”段九岚微微一笑,“无妨,不管是什么人,不干扰我们的计划就好,如果,看到有需要的,也不妨帮帮人家啊!”
“好的,少爷,那罗西林和七皇子的线,我们还要盯着吗?”
“不用管了,把罗西林当初给锦贵人送过玉梳一事,让人出去说说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