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杨清染虽是睡得晚，但早起的习惯早就已经根深蒂固了。
可苏言墨依然是端端正正地坐在餐桌上用餐，一丝不苟，偏偏有种一尘不染的感觉。
虽然自己与他结婚也有些时日了，尽管日日抬头不见低头见，但却像是隔了好远。
用许婉是话来说就像是陌生人。杨清染向来是很容易忘记不愉快的，昨晚的事自然也是抛诸脑后了。
其实还是自己不想再想起来。
“过来，吃饭。”苏言墨淡淡道。
“啊？喔喔。”杨清染愣了一下，有些意外。
他把另一个盘子里的面点推了过去，白皙修长的手指简直就像是天生用来弹钢琴的。
“速冻的吗？”苏言墨起床肯定是比自己早的，但哪家早餐店开门开的这么早。
“哇。”杨清染尝了一口，却是出奇地好吃。
“是我秘书送来的。”像是对杨清染的反应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只要是吃的，她就没有吃不惯的。
“哦…………”又是一阵凉透了的沉默和安静。苏言墨仍旧是慢条斯理，而杨清染则是思考怎么和他讲曲家家祭的事情。
他应该很忙吧？不知道有没有时间…………可是这是杨清染离开曲家后，舅舅第一次要求自己的事情，又不好不去做。
“嘶……”杨清染吸了一口凉气，刚才陷入沉思，一不留神就一咬到底，把自己手给咬了。
真不该用手拿吃的…………
苏言墨斜了斜眼，有时候真要好好想想她现在是真傻还是装傻了。
“那个……嗯……就是，周六你有时间吗？我舅舅想叫我们……我们两个去参加曲家家祭。”杨清染低着头，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手攥着衣服，隐隐约约可以感觉到冒出来的汗。
“周六？”苏言墨皱了皱眉，杨清染一抬头正好给对上了。
“那个……你放心，做过的保证我还记得，我不会干涉你的私事，这只是在我家人面前演演戏，我不会给你惹麻烦的。”杨清染怕他担心自己会忘了身份，一股脑的说了出来。
“那你还是真聪明了……，”苏言墨放下餐具站起身来：“懂就好，家祭我会去。”
可杨清染却感觉到，他好像突然就变了……目光冷冽，气场冷到吓人。
这怎么突然就变了个人似的？
直到他推开门，门外响起他车子发动的声音，杨清染才收回目光。
他餐桌上的食物还剩了很多，难不成是有啥急事？
可能大概是的吧。杨清染点了点头，自己表现应该还算可以的，刚才这些话早已经被自己给记熟了，生怕哪一天就在苏言墨面前越界了。
依然还是平常的一天，若不是季予星的来电。
“喂？”杨清染歪着头，把手机夹在肩膀上，注视着一个个电脑上的数据。
“学姐，我就快回沪兴了，你什么时候来送一送我啊。如果你愿意的话。”
“啊……”杨清染对他突如其来的来电吃了一惊，又重新看了看手机上的备注，才确定是他。
“这么快啊，那你什么时候回去啊。我好来送你。”仔细想想季予星恐怕也是自己在沪兴唯一认识的A市人，这样想来却是有种莫名的亲切感。
但那天的事情自己却是一点都没忘，只是想不到他还会给自己来电，本来自己还准备挑个时间把上次打碎瓷器的钱还给他。
“那周日吧…………”
“嗯。”
“等等等等……”季予星终于还是忍不住：“学姐，上次的事对不起。我有没有耽搁你了……”
依旧是软软糯糯的声音，像个认错的孩子。
杨清染却恍惚想起了月聪。
“你别这样想，你没做什么对不起我的。”
“那我们能这样做朋友吗…………？”季予星试探道。
“我们一直都是朋友啊。”杨清染揉了揉眼睛，有些酸痛。
季予星像是松了一口气，道了几声后也挂断了。
想去翻翻手机日历，看看今天又是星期几了，但杨清染的这个手机还是当初小姨给自己买的那台。
现在却微微有些死机，杨清染朝手机背面拍了拍，却是没有丝毫反应。
“我还就不信了……”又用力朝上下甩了甩，虽然也说不清为什么这样做，但貌似电脑死机也是得拍拍的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