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从来就没有爱过你?”
这句话正好刺中了容渊的痛脚,他猛然抬头,眸中利光如刀剑一样射向对面冷笑的女子:“不的胡说!”
紫阳宫主见他如此反应,不由撇头一笑,毫不在意的说道:“容将军果然不了解女人!”
“要知道,对于女人来说,真正不求富贵荣华,不贪功名利禄的感情,是不需要固宠的!更不会因为任何事情抛弃对方,哪怕让自己委屈至死呢!”
紫阳宫主说的云淡风轻,容渊眼底神色却是再三变幻,他心中的猜测在这一刻似乎变成了现实,他愤恨的握紧了手掌。
“那你为什么非要将仁宣帝从皇贵妃那边拉过来?”他眸中锐利的光芒直直射向紫阳宫主的眼睛,企图看清楚她说的是真是假!若是真的如此,他相信仁宣帝现在很快乐,何须紫阳宫主如此作态?
他从小居住在云门山中,对于女人,是真的不大了解。他只知道第一眼见到云儿的时候,他就下意识想要对她好,他还记得云儿看到他使出术法之时晶亮崇拜的眼神,但是,后来,她却越来越优秀,甚至成为少主之尊,而他却只能是……越来越卑微的跟在她身后。
他一直以为云儿是爱他的,难道他真的错了……
虽然早有这样的猜忌,但是当这一切就要得到证实的时候,他心中还是忍不住一波波苦涩涌上。
“皇上的身体已经油尽灯枯,若非本宫日日用固本培元的药物养着,只怕早就。”紫阳宫主说着,面上闪过一抹无奈,她轻叹了一口气,“本宫想让皇上回来,不过是想尽量延续他的生命,好好照顾他。”
“容将军,本宫对于朝政等事一概不知,本宫也知道如此续命也不能逆天改命,只想在皇上有生之年,好好的照顾他,尽量让他活的久一些,仅此而已!”
说完,紫阳宫主看着容渊略显猜疑的眼神微微苦笑道:“容将军,其实我们的利益是相同的!”
“说实话,你就是皇上选定的继承大统之人,所以,本宫也会向着你!所以。”紫阳宫主面露苦涩,“开始的时候本宫站在你的角度说话,虽然有些过了,但却也没有丝毫错误!”
容渊听着紫阳宫主的话,只觉兜头一盆凉水倾泻而下:难道,云儿真的没有爱过他?
原来,都是他的自作多情吗?
可是,不管如何,云儿,你都应该是属于我的!
容渊面上的狠厉之色一闪而过!你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谁?”
房内烛火似乎一摇,容渊猛然站起身来,朝外面奔去。身后,紫阳宫主也慢慢站了起来,眸中露出一抹凝重。
“你做什么?”屋顶上,元晟眉峰微蹙,压低了声音对睁大眼睛,微微探身看向下头的少女问道。
夜风簌簌而过,远处传来树叶哗哗的声音,檐角的铁马叮当,仿佛奏响一曲美丽的乐曲。
下头的屋檐下,紧挨着廊柱,是一片被苏云踢下去的琉璃瓦,此时,已经碎得四分五裂,凄凄惨惨的躺在地上,显露着冷冷的光芒!显然,就是这片瓦落地的声音惊动了屋里的人。
但是此时,只见苏云微微探身,眸中云雾遮掩,面上一抹缥缈的笑容在看着眼前凄迷暗沉的夜色,笑容却渐渐僵硬。
瓦片落地的瞬间,只听一声厉喝传来,就见一名白衣男子,身形如鬼魅一样从西厢紧闭的窗户里窜了出来,一闪,人影就消失在了夜色里!那人正是容渊!
可是,容渊却一眼也没有施舍给屋顶上餐风露宿的两人,而是转瞬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苏云喃喃回复元晟的问话:“我不过是想单独与他说几句话而已呀。”可是,他为什么像是火烧着了屁股一样朝外边跑去了?
咳咳……她觉得,容渊从这瓦片落下来的声音,应该能辨认出自己的方位!
可是,显然是她高估了他!
不管如何,这一门同胞的印记早就打下,大家都是师父的徒弟,这传出去……着实,着实是……让云门很没脸。
苏云扼腕!
元晟看着极速而去的容渊,心内似乎明白了什么,却也没来由的升上一股不虞的怒气来。
月影已经西斜,朦朦胧胧的洒下来,仿佛给这寂寥的天地罩了一层薄薄的面纱,而那眼中云雾汇集的少女就那么跌坐在屋脊上,一身烟霞色的衣裙猎猎随风,发上钗环坠地,一头黑发如瀑布一样垂泻下来,却丝毫不显邋遢,反而越发透露出一种凌驾世外,狂肆不羁的味道来,正所谓满身风华。
他心中一动,霸道的揽上了苏云的腰,将她拉入怀中:“有什么话,本王去与他说!”这时候,他心底慢慢升起一个大胆的猜测。
容渊与云门,容渊与苏云,苏云与术法,天机子的徒弟,云……公子……
这几个词不断的在他的脑海里转换,想要串联成一个合理的故事,却总有那么一点不通。
赵流苏嫁入焱王府的那一天,正是云门发生大爆炸的时候……术者术法再高超,也无法日行千里。而云公子明明是男子,苏云却……
他眼底凝光一闪,就见苏云眨了眨眼睛,慵懒无奈的摊了摊手道:“我不过是想与他说,没有哪个女人真正不在乎自己在乎的男人……或者女人,去找别的女人互诉衷肠的。”更何况是娶别的女人做妻子,让她永远不见天日?
苏云忽然觉得有些弄不懂容渊的逻辑,容渊竟然以为那样将她金屋藏娇,是理所当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