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仁宣帝面上一抹惊慌闪过,抬头就见紫阳宫主一步一步朝他逼近过来:“我是什么身份?”紫阳宫主轻挑眉毛,一抹妖艳风情闪过眉梢眼角。她吐气如兰的喷洒在他的脸上,就像平日里两人调情,但他却再也没有了以前的心荡神驰。
紫阳宫主轻声道,“我是什么身份,皇上应该最清楚呀!”
说着,她蓦然转身,一挥衣袖:“来人!”她看着眼前齐刷刷站立的五名宫女道,“从今日起,皇上龙体欠安,在雨荷轩由兰宫人陪着养病!你们要好好伺候皇上和兰宫人,听到了吗?”
“是!”五人应声答道。
紫阳宫主眸中一抹银亮的光芒闪过,满意的点了点头。
仁宣帝听此,不敢置信的看着紫阳宫主,质问道:“你……你要软禁朕?”
“是你不识抬举!”紫阳宫主转身看向他,声音微缓,“你年纪也不小了,是该好好享享清福了。”说着,她看向兰宫人,眼中暗沉一闪而过,“有这等知冷知热的美人相伴,这等艳福可不是谁都消受的起的!”
紫阳宫主说着,就朝门外走去。仁宣帝下意识想要跟出去,在雨荷轩门口却被她留下的五名宫女齐刷刷挡住了去路:“皇上,请回!”
“你们让开,朕要出去。”
“皇上请回!”
“朕是皇上,你们竟然敢抗旨不尊?”
“我们眼里没有皇上,只有宫主!”
仁宣帝被宫女挡在门口,只觉胸口一阵气闷,他看着紫阳宫主离开的背影,心中的怒气终于达到了极点,身体再也承受不住了。他眼前一黑,一口鲜血喷涌而出。他在昏过去之前听到紫阳宫主的声音远远传来:“本宫说了皇上龙体欠安,皇上为什么非要不听话呢?”
“将他给本宫送回室内!”
紫阳宫主看着仁宣帝吐血,也是心头一紧。仁宣帝的身体她清楚,这再吐了血,只怕她就是不这么做,他也不能处理政事了。
紫阳宫主虽然有些心疼仁宣帝,但仁宣帝这样,倒真是给了她一个很好的借口!
紫阳宫主站在不远处看着仁宣帝被那五名宫女抬进雨荷轩内,转身对廊下的一名宫女命令道:“宣太医!”说完,她也转身跟了进去。
仁宣帝如今这模样,倒是无妨给太医看看!
雨荷轩内,兰宫人已经从床上下来,被其中一名宫女扶着坐在了一边的椅子上。经过刚才的变故,她早已被吓得花容失色,这会儿也只是埋头垂泪,一言不发。
紫阳宫主眸中不忍一闪而过,忍不住稍微缓和了语气道:“你好好伺候皇上,本宫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兰宫人作为兰妃时,心机手段虽然有一些,但毕竟只是一般的妇人。而再次争夺圣宠也不过是不想就这么窝窝囊囊的活着,心中想着夺回曾经属于自己的一切。更重要的是,她知道了紫阳宫主的真实身份,她得阻断她与仁宣帝……但她对于宫廷夺权这样的事却从没经过,也没想过,在她眼里,皇上就是至高无上的,谁敢来争夺皇上的东西?是以刚才的突发变故,紫阳宫主极尽赤裸裸的弑父夺权,早已让她方寸大失。
她一见紫阳宫主,便扑过去抱住了她的裙角,嚎啕哭倒在地:“紫阳主子,您不能,不能啊!”
紫阳宫主挣了两下没有挣脱开来,不由用力,一脚将她甩了开去:“本宫不能?”
“不能什么?”
“你是什么人?你有什么资格来教训本宫?”
“我……我。”兰宫人愣怔的看着紫阳宫主,面上鼻涕眼泪一塌糊涂。紫阳宫主心中忽然升起一抹恶心不耐,转身朝外走去。
兰宫人看着紫阳宫主离去的背影,趴在地上,呜呜痛哭出声。
她有什么资格教训她?她有什么资格……她是她的亲娘啊!可是,她却不能说出来。
她不明白,当年她千防万防,甚至不惜让女儿……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了呢?
刘嬷嬷看着兰宫人这样子,微微摇了摇头,眸中犹豫,但她终究没有留下来,转身跟着紫阳宫主离去了。
仁宣帝吐血,是林医政亲自给诊治的。林医政召集了太医院所有的太医会诊,用尽了毕生所学,最后得出的结论却与他单独看诊没有什么区别。
太医们得出结论,仁宣帝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就算醒过来,只怕身体也瘫痪了,不能再上朝理政。
这个结果,是紫阳宫主预料之中的。听到太医犹犹豫豫的说出来,她倒是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瘫痪了好,瘫痪了好呀!不能再招蜂引蝶,也不能再挡着她的路了。紫阳宫主心内暗下决心,她会好好的,好好的陪着他,让他明白,谁才是最爱他的人。
第二天,紫阳宫主在御书房呆了许久,出来后回到甘露殿,她从一堆杂物里搬出了她从未用过的凤印!这是当年仁宣帝为了讨她欢心送给她的,那时候,仁宣帝的这种逆伦的宠爱让她如鲠在喉,如芒刺在背,所以,这块凤印也被她扔进了杂物堆中。
如今,她却以皇后的名义,用这枚凤印颁下了辍朝半月的懿旨。
深夜的甘露殿中,紫阳宫主烦躁的怒道:“该死的!他的玉玺到底放在哪里了?”
“朝中局势暗流涌动,各方势力虎视眈眈,形势空前严峻。命令江都王,控制住朝中辅臣,六部尚书,侍郎的府邸。”
“要是今天找到了玉玺,本宫何至于如此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