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吻比平时用力的多，陆予嘉被压在沙发上。
第一次没有闭眼，望进他漆黑幽深的眸子里。
里面的情绪，她全然不懂。
陆予嘉很多时候都在想，她和厉靳修之间到现在，到底是因为契约，还是有其他什么。
她知道自己喜欢他，可他呢……
厉家是江城最大的家族，厉靳修更是跺跺脚就全城色变的人物，甚至在两个月前，他们完全没有任何交集。
他身边从不缺女人，可是为什么就……
似乎是惩罚她的不专心，厉靳修在她唇上不轻不重的咬了一口。
攻势渐甚。
这时，从不远处传来一个声音：“厉哥哥，你们在做什么？”
陆予嘉猛地回过神来，将身上的人推开，端端正正做好。
像是做错事了发现了似得。
厉靳修擦了擦嘴角，看向病床，顿了顿才开口：“小满什么时候醒的。”
小满歪着头看他们，道：“有一会儿了，但我见厉哥哥和漂亮姐姐好像在忙，就没有打扰你们。”
陆予嘉侧开了头：“……”
厉靳修难得的掩唇清了清嗓子，把茶几上的另一份鸡蛋羹拿过去，自然而然的岔开了话题：“吃吧。”
小满开心的接过，大口大口的吃起来。
“你在这里陪他，我出去一趟。”
等陆予嘉反映过来厉靳修是在跟她说话时，病房门已经被关上。
她挠了挠头发，看向病床，却发现小满也在看她：“漂亮姐姐，你们刚刚是在亲亲吗。”
陆予嘉耳根子绯红，走到他床边的椅子坐下，催促道：“快点吃，不然凉了。”
小满看出来她害羞了，嘿嘿笑了两声后又低头。
保温桶很快便见底。
他怕了拍自己的肚子，道：“谢谢漂亮姐姐，小满吃的很饱哦。”
陆予嘉接过保温桶，又倒了一杯水给她，笑道：“你要是喜欢吃的话，我下次再给你做了带来。”
总算是有一个人欣赏她的厨艺了，上次也不知道是谁，一边说她做的难吃，一边还要让她去做。
这时候，护士推开门来，道：“该吃药咯。”
小满乖乖坐好，但脸上却没了之前那般轻松的笑意。
看着护士拿出的一大盒药，陆予嘉皱了皱眉，小满到底生的什么病？
小满没有像其他的孩子似得哭闹，很快便把药盒子递给护士：“谢谢护士姐姐，我吃完了。”
“小满真乖。”护士又给他量了体温，换了点滴后，才离开。
等她走后，陆予嘉才轻轻叹了一口气，抬头的时候，笑着问道：“小满，姐姐这里有糖，你要吃吗？”
“要。”小满重新恢复了笑容，开心的点头。
陆予嘉从包包里拿出了之前方小小塞给她的糖，剥了两颗递给小满。
这个孩子，真的很让人心疼。
小满吃了一颗糖后，才朝她咧嘴道：“这个糖好甜呀，漂亮姐姐我偷偷告诉你一个秘密。”
看他神秘兮兮的样子，陆予嘉忍不住凑近，等待下文。
“之前楼下的小朋友送了我一盒酸酸糖，我送给了厉哥哥一颗，我之前问他的时候，他说还没吃，不过我猜他肯定是吃了，被酸到不行，但是怕我笑他，所以才说没吃。”
“……”陆予嘉默了一瞬，才试探着开口，“那个糖是不是吃下去的时候很酸，然而很甜？”
小满诧异的开口：“漂亮姐姐你也吃过吗。”
陆予嘉笑不出来了。
厉靳修这是拿她当试验品吧。
她和小满又聊了一些其他的之后，不过一会儿，厉靳修便回来了，朝她道：“走了。”
陆予嘉这才抬起头看天，发现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黑透了。
跟小满道别后，她跟着厉靳修离开病房，好几次想要开口说什么，最终都咽了回去。
医院门口，厉靳修脚步顿住。
陆予嘉没来及，直接撞了上去，她揉了揉被撞的有些疼的鼻子：“厉先生……”
“你想问什么。”厉靳修侧眸，淡淡看着她。
原来她的心事已经明显到他可以直接看出来了。
没等她开口，厉靳修又道：“想问小满的病么。”
陆予嘉轻轻点头。
“病因很复杂，活不过五年。”
闻言，陆予嘉猛地抬头：“你说什么？”
厉靳修看了她一眼，没再说什么，上了停了一旁的黑色轿车。
陆予嘉连忙跟了上去，觉得不敢相信。
小满还那么小，怎么可能才活不过五年。
这句话在厉靳修口中听起来清清淡淡，却残忍到了极点。
“厉先生，小满到底是什么病？”
厉靳修目光直视前方，驱车驶离医院，语气寡漠：“你应该问的不是他是什么病，而是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陆予嘉怔了怔，就这么看着他。
“厉先生……”
“陆氏的事你知道多少。”
见他忽然换了话题，陆予嘉也没有把这两件事联系起来，毕竟他经常这样，不想回答的时候，要么不说话，要么直接谈其他的。
陆予嘉摇了摇头：“我毕业后虽说是直接进了陆氏，但一直待在策划部，其他的事，我都不清楚，爸也不让我管。”
其实她和父母的关系并不是很好，尤其是妹妹死后，她明显感到了疏离，仿佛自己并不属于那个家。
厉靳修淡淡嗯了一声后，便没了声音。
他想陆予嘉也不可能知道陆氏内部的事，陆远庭和许立辉那连两人做的事，可能只有他们自己最清楚。
早在陆家和许家一起放弃她，让她成为众矢之的的时候，他就知道，陆予嘉这张牌对他们来说烂到了极点，但是对于他来说，却是不可多得的机会。
隔了一会儿，细小的女声才从身旁轻轻传来：“厉先生，我以后还能再来看小满吗？”
厉靳修侧眸，道：“随你。”
陆予嘉朝他笑了笑：“谢谢。”
她知道厉靳修可能不想告诉她小满是什么病，但是那个孩子真的很懂事，也很让人心疼。
思及此，陆予嘉突然想起了什么似得，问道：“那小满的家人呢，他们平时会经常来看他吗。”
厉靳修神情不变，声音冷淡：“都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