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说‘其实这小册子里的内容博大精深’?还是说‘丫头片子不懂鱼水之欢的乐趣乱说话’?
萧遥撇撇嘴,这种小图册子,和21世纪那些动作片比起来差远了。这古代的性是被压抑的,就算有这种春宫图,也是那些最浅显的,基本上只是起到了个介绍体位的作用。
南宫貔貅也觉得无趣,随手将小册子扔到一边,起身踱起步来。
砸吧砸吧嘴,萧遥倒了杯茶给自己润润口:“我说,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南宫貔貅已经踱步到窗边,拉开了窗户,冷风嗖嗖的灌了进来,顿时让人精神不少。
“救人罢了。”
萧遥呛了一下,有谁需要这中原之王亲自来救啊?还是来上仓救人?难不成他要救之人是上仓的?
“救谁?”
被萧遥的表现逗乐了,南宫貔貅靠在窗边,懒懒的语气里带上了一丝莫名的情绪:“一个朋友。”
萧遥点点头,知道南宫貔貅不愿多说,也不再问。救什么样的朋友,那是他的私事,她与他不算熟,问多了反而不好。
屋子内沉默了好一会儿,静得只能听到两个人绵长的呼吸声,萧遥转了转眼珠子,琢磨着是不是该告辞了?
至于这男人刚才端了一盘子珠宝去跟月娘说看上自己,萧遥只当他是在开玩笑,再说了,那些珠宝不是被他收了回去么,更何况,她也不是半月楼的人,以她的身手,若真是想离开,萧遥不认为这半月楼里有什么人能够拦得住她。
至于这半月楼里那搞笑的规定,在有实力的人眼中,也就是个屁罢了。
南宫貔貅站在窗前,将灌进屋子里的冷风尽数挡了去,突然问道:“你把麒麟留在了中原么?”
萧遥端着杯子的手一抖,溅出了些许茶水,落到白皙的手背上,立刻便烫红了一片。
南宫貔貅皱了皱眉,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走到桌边,从怀中掏出一瓶药,示意她上药。
萧遥哪里顾得上擦药啊,她原本以为将南宫麒麟抓走,还要把他车裂的人是南宫貔貅,况且他们在中原的时候,也听中原的百姓这样说。
而那时她考虑到南宫貔貅知道自己与南宫麒麟熟识,担心他会追到上仓来杀他,所以青丝要求留在未央城她便没有反对。虽然那是中原的地盘,在南宫貔貅的眼皮子底下,但是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怎么如今,居然这般轻易的就让南宫貔貅发现了吗?
“你……”萧遥的声音有些紧张,“你不会……已经杀了他吧?”
南宫麒麟现在失忆,又只有不会武功的青丝陪在身边,单纯的像个孩子似的,南宫貔貅若真是要杀他,会不会……这样一想,萧遥的心里就是一紧,连眼睛也危险的眯了起来,若南宫麒麟真的被他杀了,她保证不会完好的让南宫貔貅从上仓走出去!
受伤的手被重重的捏了一下,萧遥发现南宫貔貅居然握着她的手给她上起药来了,柳眉一蹙,萧遥就要抽回手来。
南宫貔貅猛地用力,让后扯起嘴角懒懒的笑:“最好让我把药上完。”
萧遥抿着唇,眼神暗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南宫貔貅一边上药一边开口道:“这样的情形,让我想起在以古的乾元殿,秦斐行的生辰上,你也是这般给麒麟上药的吧。”
萧遥手上一哆嗦,心中掀起滔天的波浪。
那时南宫麒麟分明是青丝的装扮,南宫麒麟身为南宫山庄的少主,那次的易容非常成功,如果不是她事先就知道,否则根本不会发现他是易容的。南宫貔貅,居然那个时候就看出来了吗?
南宫貔貅冷哼一声,道:“麒麟的小动作,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了,还想瞒过我?”
萧遥的手指动了动,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完全有机会,将猝不及防的南宫麒麟杀死。
手上烫伤的地方已经被透明的膏药尽数覆盖了,传来丝丝清凉的感觉。萧遥缩回手,却又被南宫貔貅捏住。
眉头一皱,萧遥怒道:“还要做什么!药不是已经上完了吗!”
南宫貔貅歪着头,一手支撑着下巴,一手握着她的手,笑意很淡,萧遥却能感觉到他的怒气。真是奇怪,有哪个男人能像他这样,把笑容笑的很慵懒,却偏偏让人能一眼就从他那懒懒的笑中窥见怒火?
“丫头,你怀疑我……想杀麒麟?”
南宫貔貅带着淡笑的话语让萧遥禁不住抖了一抖,这笑真冷,就像是寒冬腊月里,有人用冰渣子在戳她的脊梁骨,让她全身的骨头都犯冷。
另外,南宫貔貅问这话是什么意思?萧遥思忖道,难不成,这南宫貔貅并没有想杀南宫麒麟的意思?
南宫貔貅握着萧遥的大手又收紧了几分,疼的萧遥嘶嘶抽气:“你认为,是谁引你们去郊外一线天之下的山洞的?你认为,若是没有我的帮助,你们能那么容易的将麒麟带走?”
咦?萧遥眨了眨眼睛,奇怪的看着南宫貔貅,那些事都是他做的,那么他就不是想杀南宫麒麟,可是她记得在以古的时候,南宫麒麟提起他这个同父异母的哥哥时,那憎恨又矛盾的表情。
到底,是谁在说谎?
将萧遥狐疑的神色收入眼中,南宫貔貅眯了眯眼,眸中闪过一丝恼怒。这些话他只和这丫头说过,她居然还是怀疑他?他的人品就这么难以让人放心吗?
“你知道他在哪儿?”萧遥挑了挑眉,盯着南宫貔貅的脸,没有放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波动。